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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轮到昙萝钻出床底了,她起身拍拍衣袖,瞅着那只被抹过毒药的白玉杯晃神。
怎样才能做到不引起任何怀疑的将此事解决?
她思虑片刻,方法有三,要么将杯子藏起来,可万一那太子爷闲着没事又将它给找了出来呢;要么将杯子摔碎,但这样势必会引起门外侍卫们的注意。
至于最保险的方法,昙萝早有准备。她把那只从床底捉到的死蜘蛛扔进白玉杯,就不信这样还恶心不死你!
做好一切,她打算也从屋顶窜出,跃上房梁后她又迟疑了。
万一那太子爷嗜茶如命,偏要将杯中的死蜘蛛抠出来,熟视无睹的照样品茶呢?
于是,昙萝再次飞身跃下,将玉壶中的茶水倒入夜壶,嗯,如此一来,她也能安心的去了。
片刻后,景耀泡完温泉浴,回到寝屋。
房内,空气中氤氲着馥郁茶香,他行至桌边,顺手拿起白玉杯,眉头蹙起。
他竟然看到杯内横躺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平生无所畏惧的他,颤栗了!
景耀慌乱间扔掉手中的白玉杯,碎片凌乱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探出手指伸向茶壶打算压压惊,端起的瞬间,景耀沉声喝道:“宴池!”
“属下在!”守夜的近身侍卫疾速跑来,抱拳行礼。
“孤且问你,刚才可有何人进入房内?”景耀神色肃然。
“不久前,刘公公和两名小太监前来给殿下送香茶,除此之外,并无旁人进屋。”宴池如实禀告。
“你身为孤的近身侍卫,莫非看不出有外人闯入?”景耀揭开壶盖,里面滴水不剩,“这茶壶尚有热度,然而茶水却凭空消失不见,传孤指令,屋里屋外都派人仔细搜寻。”
“是属下失职,属下领命!”
深夜,禁卫军在景仁宫附近寻觅刺客行踪,屋内,宴池在墙角发现一封可疑的信件。
“殿下请看。”宴池将信件递予景耀,垂首站立。
景耀展开信纸,上面的笔迹正是出自熟悉的兄弟之手,他脸色愈发凝重,最后拽紧信纸,低喃自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我二十多年兄弟情分,为兄从未想过要将你置之死地,为何你却要步步紧逼?”
“宏逸,下毒暗算这种事,你做得太过分了!”
宴池被太子的威严震慑,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垂首不敢看他。
“既然他这么迫切的想要争夺皇位,赐为兄一杯毒酒,孤自然不好拂了他心意。宴池,你换上夜行衣前去秦王府复命,就说太子中毒昏迷,危在旦夕,孤要让他们自露马脚。”
宴池闻言,抬眸看向太子,最后拜倒在地,长跪不起。
“属下作为殿下的近身侍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是明日辰时属下未归,还请殿下尽快另择侍卫,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宴池!”景耀托起男子,满目悲凉,“东宫中,唯有你和玄成值得信赖,孤虽贵为当朝太子,亦是众矢之的,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想置我于死地,若是能全身而退,这皇位,孤不要也罢!”
“殿下即位乃民心所向,属下敢料定,以圣上之英明,决不会同意殿下让出储君之位。况且殿下即便禅让,以秦王如今的意图,殿下觉得他不会赶尽杀绝吗?还望殿下三思!”
景耀倏而一叹,望向窗外明月,夺位之战,今夜就要开始了吗……
秦王府附近的密林,宴池一袭黑色夜行衣,脸面用黑巾裹住,在他脚下,是尚有一息的黑衣男子,此人正是给太子下毒的刺客。
宴池追踪术非比寻常,他快马加鞭,终于在这处密林追寻到正在等待复命的刺客。
“说,是不是秦王派你来的!”宴池将锋刃横在对方脖间。
那男子只是冷哼一声,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他瞪大了眼眸,丝丝乌血顺着口鼻流淌而出,已然气绝身亡。
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宴池匆忙将男子拖入草丛藏匿身形,他随即抹掉配剑上的血迹,循着声源处靠近。
来人一身黑布斗篷,不似秦王那般高大。
“事情办成了吗?”
宴池颔首,沉声回道:“太子如今中毒昏迷,危在旦夕,秦王殿下坐上皇位指日可待!”
“宏逸那小子能坐上皇位?”对方阴恻恻地笑起。
宴池垂眸的眼倏然抬起,望向来者。
于此同时,一柄泛着乌青的暗器疾射而来,没入眉心,宴池睁大了瞳孔,满眼震惊地倒下。
“怎么……会是你……”
“嘘,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瓮中捉鳖
翌日,长安宫城,汉白玉石阶在阳光下莹莹闪烁,宏逸退朝后拾阶而下,在他身后,一名男子行色匆匆地追上前来。
“秦王殿下!”
宏逸转身,见来人正是东宫幕僚,他脚步一顿,蹙眉道:“玄成找本王可有要事?”
玄成抬眸,直直看向宏逸,频频摇头叹息。
“玄成,你故弄玄虚可为何意,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殿下,你是想说君臣之礼吗?”玄成虚托拱手,轻言道:“下官拜见秦王殿下!”
宏逸眉头紧锁,对玄成的轻慢颇有不悦。
“殿下现在就对下官的态度不满,别忘了,得天下先得人心,弑兄谋反得来的皇位,除了武力胁迫外,又有多少人会心悦诚服。”
“玄成,你此话怎讲,本王此次带兵归朝,替父皇和兄长分忧,何来弑兄谋反之说,本王敬重你的才华,却不希望招人垢齿!”宏逸冷然斥责。
“那敢问殿下,昨夜派来刺客潜入房中,下毒暗算太子又是何意?”
“本王何曾做过此事,玄成,你别信口雌黄!”
“那白玉杯如今被送进宫城,御医已检验出上面沾有鴆毒。”
“可这又如何,你们凭什么指控此事就是本王下令!”宏逸握紧手心,他虽打算回京与太子一决胜负,却从未想过要下毒暗算。
他与兄长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义,曾经在沙场上并肩作战,把后背留给自己最信赖的人,他又怎可能真的痛下杀手。
如若太子即位,他可能深陷牢狱之灾,性命堪忧,为他人鱼肉。
如若自己登基,他会将太子贬为庶民,发配边疆,其子孙后代也不得回京。
所以,与其被动的被剥夺兵权,不如逆流而上,趁势争夺天下。
太子不过是年长他几岁,论实力,论功绩,他绝不输于太子,论品性,他不甘居于人下,甚至死于兄长之手。唯有他自己登基,才能免去腥风血雨的杀戮,天下太平。
如果靠投毒暗算来取胜,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如今班师回朝,父皇若是龙颜大怒,势必会趁此收回兵权。
想到他手中持有的那半块兵符,失踪的甚是蹊跷,莫非?
宏逸转而看向玄成,莫非这是他们布的局,故意污蔑自己对太子投毒?
如今朝堂上拥护太子的大臣占了多数,宏逸私下里也派人拉拢那些官员,若是太子那边对外宣称自己暗杀弑亲,无疑会陷他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境。
不行,今晚他得亲自潜入东宫,一探究竟。
“呦,二哥怎么还没回府,你这回京快一个月了,都没去皓轩府上坐坐。”齐王皓轩倏然走上前来,打破宏逸的沉思。
“下官拜见齐王殿下!”玄成俯首行跪拜礼。
“玄成快快请起,以后见到本王不必跪礼。”
“原来是三弟啊。”宏逸看向身后的男子,温和笑道,“听闻你最近又想立侧妃,这次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就东宫那位。”皓轩心照不宣地暗示。
“你这性子,明知道近日来父皇龙体欠安,何况她又是秦淮河的歌女出身,眼下想纳入府中,难!”
“那二哥想追封长孙府的三小姐为秦王妃呢,这种荒唐的事情父皇都答应了,不可能对我想立侧妃的事再横加阻扰。”
“三弟应该自己也清楚,你府上的正妃乃骠骑大将军之女,这迎妃才不过半载,怎可能现在就允你另娶新欢。别忘了,大将军他镇守边关,至关重要,别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不痛快。”
“那二哥呢,执意立一个死去的女人为妃,皓轩才是望尘莫及。如果二哥真是想得到长孙府的扶持,为何不直接迎娶长孙怀柔入府?皓轩可是听闻那怀柔姑娘美貌出尘,乃洛阳第一美女,可惜在二哥眼里,居然比不过一个死人!”
“皓轩,你言过了!”宏逸冷眸严斥,右拳狠狠砸在桥栏上,鲜血迸出,汉白玉上腥红点点。
“你变了……”皓轩难以置信地看他,宏逸在自己心目中犹如战神一般,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率领千军万马平定乱世,杀伐果敢,却为了位貌不出众的女人,温柔的一塌糊涂。
他总是沉着冷静地将危机迎刃而解,生存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久经沙场,过惯了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面对旁人,他总会无意识地表现出防备之心。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男人,却为了那女人卸掉防备,失了理智。
只要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