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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醉陶则边吃边想武学秘语,那几乎比手划脚的沉迷,实让人觉得他对武功果然有着狂热、贪婪之心。
酩饼方啃完不久,冷醉陶忽又觉得远处有奔蹄声,淡淡地,似有似无。
他暂且抛下修研武功,起身往西南方瞧去,并无尘烟扬起。
然而奔蹄声仍淡淡传来。
他狐疑地问向女儿:“你们听到奔蹄声吗?”
冷真儿这才凝神听去:“好像有。”
就连上官大吉、小被都觉蹄声偷偷摸摸,却渐渐逼近之中,可是四处望去,仍是不见半缕尘烟。
这事透着奇特。
冷醉陶再次聆听,直觉没错,当下惊心喝着:“奔骑无痕!快上马!”
冷翠儿、冷真儿立即催赶大吉、小被爬上马,自己也跨身上马。
冷醉陶登时喝令往东北方向奔去。
此次奔驰,更甚往常,似有躲避什么之态。
上官大吉不禁追问:“什么是奔骑无痕?”
小被道:“那是一种高超骑术,能策着马群奔驰,却运用技巧让马蹄落地甚轻,发出声音甚小,且不扬起灰尘,当然,有的是在马蹄上绑布团,但那只能短暂奔驰。在大漠,奔驰无声,或可容易,但想要无烟无痕,就得靠着技巧和找那起伏沙丘以掩饰,听说,百年来只有……”
他突然大惊,瞪向上官大吉:“难道是你飞马门队伍?我听说只有飞马门骑士有此本领!”
上官大吉更愣:“真的么?”
他抬头四望,倒想瞧瞧是否真为自家弟兄。
这一望眼,忽见西南挲天渐渐浮高,那就像变魔术般的飞云魔毯似的渐往上升。
忽然问,浮沙下边猝然出现一票飞骑狂奔,只见动作,马蹄声却小得可怜。
原来他们扬起尘沙,不是漫天飞舞,而是稍稍往上连飞。
如此一拖长,瞧来自成沙丘,用此掩饰奔骑,实是高招。
但见那飞骑现身之后,突然快速无比掠截过来。
奔行三百丈,骑队奔势一变,登时蹄声震天,少说也有两百骑以上。
冷醉陶心神不由抽紧,暗自冷笑:“没去找你们,你们却先找上门,看谁厉害!”仍策马往前狂奔。
飞骑队奔驰速度更快,那马匹似乎千中选一,奔来更形霸劲狠猛,把地头一大段一大段地往后抛。
眨眼间,已不及三百丈,黝黑之中,上官大吉已见着领头一身玄灰道袍,那不是狂飙道长是谁?他不由欣喜:“真是飞马门弟兄!”
但觉快马奔驰,实是够帅。
上官大吉猛地就欲叫喊,小被却拖他衣角,急道:“忍着点,别惹火冷醉陶。”
上官大吉这才想到最大敌人就在身边,不禁开始替狂飙道长等人担心。
若冷醉陶发飙起来,他们哪是对手?
狂飙道长飞近两百丈,忽然大喝:“放箭!”
那飞马骑士个个骁勇善战,竟可松缰放马,一双手抽箭挽弓,相准第一目标,即已放箭射来。
那一波数十支利箭射至,冷醉陶不禁大喝:“赶快策马过来!”猛地劈掌击箭,以护住两位女儿。
然而利箭似乎不断,一两支甚至穿发而过。
吓得冷醉陶不敢再顽抗,赶忙咆哮,猛掠上官大吉那头,扣住他腕脉,吼道:“你们不想要飞马门少门主性命了?”
他干脆将上官大吉抓举高空,随时可以往前砸去。
此语一出,吓得狂飙道长赶忙喝吼收箭,急问:“他是谁?”
冷醉陶讪笑:“以前提小竟,现在的上官大吉,还是你们要找的少门主!”
狂飙道长怔诧:“小竟?你真是少门主?”
上官大吉苦笑:“大概是啦!我爹是上官太极,八苦老人已证实一切。”
“太好了!”狂飙道长欣喜不已:“快快放人过来,今夜暂且留你性命。”
冷醉陶讪斥道:“笑话,我要走,谁也拦不了我,只是他对我作用甚大,岂能随便说放就放!”
狂飙道长怒喝:“不放,困死你。”
他猛喝令,骑士掠马,立即将五骑去路围住。
冷醉陶却不慌不忙,待人逼近之际,蓦地跃回上官大吉坐上马鞍。
自己猛吼一声,拔身而起,天马行空,奇快无比扑向狂飙道长,想以对付大蛮王的方法来对付狂飙道长。
此举瞧得上官大吉惊心动魄,急喝:“道长小心!”
狂飙道长早知冷醉陶武功高强,闻言之下,更是小心。
但他并未料到对方武功已高到无法思议地步,照样凝起掌劲,反劈过来。
冷醉陶见状大喜:“有魄力!”他掌劲吐得更快。
但见狂飙道长掠身而起。
他猛地劈打过去,砰然一响,直若炸药轰开。
他哈哈大笑掠回马背。
狂飙道长却闷呃一声,呕出鲜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往后跌摔。
登登登连滚三个地面筋斗,始坐身而起,脸色已泛白,气血奔腾不已。
两名骑士掠来,各自抄向他肩头,然后把他抄置回骏马上。
冷醉陶讪吼:“还不知死活缠上来,下一掌别怪我不客气。”
上官大吉急叫:“你们顶不住就别逞能,快退下退下。”
狂飙道长自知掌劲方面无法较量,当下又喝:“专射那魔头。”
猝然利箭如雨,直取冷醉陶,迫得他手忙脚乱劈打。
一支特别准刺向左胸,吓得他猛躲闪。
唰然一响,躲过左胸,躲不了全部,左臂已被划出血痕,痛得他哇哇大叫。
想反扑,却又想及未免上当,赶忙把上官大吉抓来垫背。
他方自哈哈谑笑:“有胆射呀!有你们少门主垫底,我永远够本!”
狂飙道长不由投鼠忌器,只好喝令停手,任由冷醉陶狂奔而去。
飞马门弟子虽追得紧,却只能围在百丈开外,有一箭没一箭放着,根本奈何不了人家。
冷醉陶就此肆无忌惮往前狂奔,也好及早抵达天狼山,借着天狼以抵挡这群恶敌。
前、后两队人马奔掠如箭,直往东北方逝去,独留尘烟乱滚,久久不绝。
再奔百里,眼看沙漠已尽,山峰重现,冷醉陶不禁欣喜,赶忙策马冲入林区。
他突然叫声:“起!”
猛扣着上官大吉和小被,身如天马纵飞而起,掠向树梢,展开绝世轻功,弃马掠飞而去。
冷翠儿、真儿虽武功较弱,但两人对地形熟,照样再冲人森林中之后,放弃快马,改掠轻功,追着父亲,一劲攀掠于树梢险崖间,逃之夭夭。
狂飙道长岂肯让人走脱?
他喝着,急追不放。
他则先行掠追过去,也好能盯牢对方。
眼看冷醉陶等人有若识途老马,尽往深山险处掠奔。
狂飙道长由于地形不熟,几乎越追越远。
然而上官大吉有意无意总会在节骨眼里唉声痛叫,把行踪传递出来。
狂飙道长得以追得准确,以免走失。
冷醉陶当然知道上官大吉鬼计,先是冷喝阻止,但喝了几声,并不管用,只好放弃,心想利用恶狼将人除去,何等省事,也就一劲儿再往深山奔去。
眨眼间,天狼山已近,狼嗥呜呜传来。
冷家三人登时兴奋,突加把劲,射飞过去。
三人则寻着一条独特而不易被狼群干扰之路线,蹿了进去。
狂飙道长则没那么幸运,他正兴高采烈找到目标之际,猝见山头扑来一大堆狼群。
他刚开始以为只一批,故而毫无惧意,猛冲过去,双手开打,轻而易举地杀死七八只。
正待蹿追,却又发现左边截来数十只,右边扑来上百只。
哇!简直是狼山狼海,如蚂蚁雄兵涌来。
他惊心动魄,再劈七八掌,然因受伤在先,体力有些不支,一不小心大腿被抓伤,吓得他赶忙掠退。
此时有骑士不察,连人带马冲人狼区。
那马儿瞧及恶狼,已自惊吓,人立而起,甩得骑士落地打滚。
马儿想逃已是不及,恶狼猛扑过来,硬将马儿扑倒,狠猛贪婪地把马儿撕得肢离破碎,血肉模糊,眨眼间被吃个精光。
落地骑士瞧及,简直欲呕,还好是另一名同伴赶来将人救起,否则他准遭生吞活咽。
狂飙道长见此局势,猛地喝令:“退!另想办法!”
一大群骑士方自调头退奔,躲开这可怕狼群。
狂飙道长立于天狼山外围,望着森森狼眼轻叹:“难道我就如此束手无策么?”
他想及上官大吉仍在敌人手中,天狼山非攻破不可。
他不停转着脑筋,或而放把火烧了此山,可是偌大一片,要烧到何年何月?
狂飙道长见及狼群越来越多。
他忽而想到昔日大破陶尽门,当初不也是敌人一大堆?
他已然冷笑不已,摸摸口袋那万年断魂梦。
正是大把毒杀恶狼时机,到时狼群沾毒毙命,天狼山不攻自破。
“四处寻找迷药或毒药!”
狂飙道长喝道:“并且找来枯枝,咱下毒、放火,双管齐下,务必破去天狼阵!”
不到半刻钟,一阵浓烟已窜升天际,飞马门已展开反扑。
至于那冷醉陶轻而易举奔回陶居,里头一切如故,冷真儿果真打理得干干净净。
冷真儿却远望浓烟,急道:“爹!他们放火烧山,可能会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