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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你来得好快，林副总在里边等着呢。”
说完就帮白杰敲了敲门。
“请进。”
当白杰走进去时，林晨正端坐在办公桌后。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眼睛下面的肌肤有淡淡地黑色，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总之整个人看上去不太精神。
“林副总。”白杰叫了一声。
林晨勉强笑了笑，她站起来吩咐她的秘书：“小廖，我和白总有重要事要谈，不要让别人来打扰。”
“好的，林副总。”女秘书转身关门出去了。
打从白杰第一次见到林晨开始，心里就认定她跟黄蕾是同一个类型的女强人，上班半个多月，他也从没见过她这般落魄的模样。白杰关心地问了一句：
“林副总，你没事吧？”
“呵呵，还行，”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二人，林晨毫不掩饰地用双手食指揉捏着太阳穴，然后把手放下来，她看着白杰说，“公司碰到了一些小麻烦。”
“什么麻烦？”
“对不起，白总，”林晨说，“本来这事昨天就该告诉你的，但我想自己先冷静一会，今天再来跟你说。”
林晨一味地卖关子让白杰感到不爽：“我说了，公司有要我干活的地方，就打电话叫我来——算了，先不说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句实在的，从白杰上任那天开始，她就没真正把他当成总经理过，昨天的事她自己能处理；而且黄蕾去了日本后，公司的几个高层也都认可林晨是公司的头，白杰那个“代总经理”不过是个架空的职位，所以昨天事情发生时，高层们众口一词，都说黄总出差去了，林副总暂时是公司的总负责人。
但事情似乎很麻烦的样子……
第59章女人是老虎（1）
“是这样，”林晨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昨天公安局来了几个人，说我们公司有人涉嫌贪污教育专用资助款案件。”
白杰奇道：“我们公司不是搞娱乐的吗，跟教育扯得上什么关系？”
林晨说：
“两年前，NN市教育局联合市里六家知名的民营企业，开展了一次捐资助学的活动。教育局为了表明自身廉洁，规定资助款不要经过他们手上再到达学校那里。因此在一开始，六家企业就推举出其中一家作为资助活动的领头人，负责收集、保管各家上交的资助款，在教育局和公证处的共同监督下提出资助意向，将具体的款额分成多笔下发到本市的几个重点大学里去。”
白杰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皱了皱眉头：“我们公司不会就是那只‘领头羊’吧？”
林晨眼神黯淡下来：
“正是。现在出问题了，自然是我们顶在前面。先是半年前NN大学发生了一起教学楼倒塌事件，后来查到是因为建筑材料质量不过关导致，而这栋教学楼，正是两年前用这笔教育专用资助款修建的，经过计算，本来用于修建教学楼的一千两百万资助款，实际只用了三百多万，还有将近九百万的款不知去向……”
“建教学楼的工程队被查封了，经过调查，公安部门确认这个工程队只收到了包括材料费在内的四百多万元，实际只用去三百多万，也就说有一百万是落入工程队的老板口袋里了；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有差不多八百万的钱没查出来；再后来，NN大学的一个副校长顶不住警察审问，承认了自己有份贪污。”
“事情本来已经了结了，那副校长连上诉的机会都放弃了。但前几天他却突然上交一份材料，说那八百万里有一半是我们公司贪走的！”
林晨越说越气愤。白杰想了一会，有些不明白，他问：“钱是到了对方手里不见的，关我们公司什么事？当时交接款的时候难道没有数额可查？钱给到对方手里，这件事就结束了。之后发生什么事，都只跟那学校有关啊，怎么反倒赖起我们来？”
第59章女人是老虎（2）
林晨稍稍平静了一下，解释道：“警察那边给的说法，当时手续的材料上写明交接数额写明是一千两百万，但实际到达校方的钱并没有这么多。那个犯案的副校长一口咬定是我们公司的财务科长引诱他和建筑商共同贪污了这笔款子……不过事情并没有想象的糟糕，一个警察不小心露了口风，说其实那个副校长提供的证据并不十分可信，昨天下午我们公司的财务科长已经被他们带回去协助调查了。”
白杰眉毛一动：“你认为呢？真是我们的人干的？”
“我从来就没这样想过！”林晨看上去有些激动，这也是她说要冷静一下再跟白杰说这事的原因，可想而知她昨天是什么表现了。“公司的财务科长是邓忠，他是‘天龙娱乐’成立那天就开始管钱的，那时我们还是一家小公司，后来生意慢慢做大了，他管钱管得很好，黄总也很信任他，这几年来财务上基本没出现问题。”
白杰又说：“是谁负责款项交接的，会不会是出纳有问题？”
林晨似乎被白杰这句话给激怒了，她冷笑着用鼻子哼着气，说：“邓忠就是亲自负责交接款项的人！这种关乎公司名誉的事，他一直都亲力亲为！你怎么连这个都听不懂，如果不是他负责，我跟你提这个人干嘛！”
看着林晨很生气的样子，白杰想起一段关于女人的笑话（这种时候还能想起笑话，小白真是有点……）。
笑话说的是：女人很恐怖。笑话把女人分为年轻时、中年时和老年时三个时期作分析。年轻时那段小白不记得了，中年时和老年时那段倒记得很清楚。中年时，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就会像老虎一样凶狠，所以是恐怖的；老年时，满脸皱纹的女人看上去就好像鬼一样，所以也是恐怖的。
这个笑话有点冷，但30岁的林晨发起火来，小白脑子里就蹦出了这一段。白杰清楚林晨发火的原因，“天龙娱乐”是她参与着创办起来的，她也很信任公司的员工，公司也好，公司的员工也好，林晨可能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吧……现在自己一味地先找公司内部的错误，林晨不恼火才怪。
第59章女人是老虎（3）
为了缓和气氛，白杰笑了笑：“这样吧，我在隔壁办公室坐着，你先休息一会。”
“对……对不起，”看到白杰起身想走，林晨马上站起来，语调马上低了不少，“白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笨，不……对不起……”
白杰开了门，探出头对外面的女秘书说：“小廖，林副总要一杯冰咖啡，我要王老吉，谢谢！”
林晨见白杰一点都不生气，自嘲地笑了笑，坐下说：“谢谢你，白总。”
“不如以后你叫我的名字好了，”白杰很平静地笑道，“我也叫你林晨，你不介意吧？”
“好的。”林晨放松了些。冰咖啡送进来前，她打算用这一小段时间重新冷静一下。林晨的目光将白杰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就好像他是来应聘的新人。很快，女秘书就将一倍冰咖啡和一罐王老吉送了进来。林晨抿了一小口，咖啡的苦涩和冰凉让她彻底地放松了。
“还有一件事，”林晨叹了口气，说，“就是我们的‘天之娇女’选秀活动，可能要延迟了。”
“就因为那件贪污的破事？”白杰问。
“什么破事，”林晨今天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出来，虽然还是笑得很勉强，“那可是件大事！这件事情昨天警察还说，因为暂时证据不足，所以不会曝光，但今天一大早NN电视台的有关负责人就打电话过来，说跟我们的合作要暂停，明显是有人把事情告诉他们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好多说了。”
“他妈的真是落井下石！”白杰骂了一句。
林晨对小白的粗话不以为意，谁碰上这种事都火。她自顾自地说：
“如果是平时遇上这种倒霉事还算不上什么，‘天之骄女’是我们公司创建以来第一次大的计划，主办方是我们，这是很少有的。黄总和大家都下了很多心力，而且这次选秀，是我们对抗秦月明收购计划的重要部分，搞好了，我们的实力名声都大涨，他想收购也没那么容易！”
“电视台那边的意思你对公司里的人说了？”白杰又问。
“没有，”林晨舒了一口气，形容疲惫地把头靠在办公椅的靠垫上，两眼望着天花板，“我不敢说。这个计划我们足足搞了大半年，从说服NN电视台合作到拉回大笔赞助，公司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心力。而且和赞助商的合同也签了，现在电视台单方面说要推迟合作，只是一种他们不想赔钱的说辞，只要电视台不解约，他们就不用赔付任何费用！”
白杰心里开始火了：“推迟合作时间难道不是违约？”
“没办法，电视台在我们国家是为政府服务的，”林晨无奈地说，“推迟合作时间是违约行为，但如果他们以我们公司的人员涉嫌贪污为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