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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差听她这么说,才从案边抽出封加了火漆的公函,这根本都还未开封。
他懒洋洋地拆了火漆和封条,拖出里面两张纸瞅了两眼,再抬头看看宁小闲。介绍函上是用神通固化了个人头像的,免得被冒名顶替。他看看“重溪”的名字和人物相符,不由得轻咦了声:
“重溪?你就是那个替王储殿下经营快活运的重溪?”
“大概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作大概!”这公差厉声道,“你来得不巧,这两日资料还在整理,给不了你。”
宁小闲眨了眨眼:“我知道啊,我就是来作这个的。”
“听不懂人话吗?”公差冷笑声,“我说现在不开放,你过几天再来吧!”
宁小闲多久没受过这样的恶气了?她的脸也沉了下来:“这次战争人员的核查是大监国亲自给作册尹下的命令,要求迅、完备、准确,各级各司都要全力配合,你要抗命吗?”
“少拿大帽子压我。”公差背部往后靠,“我不是不配合,实是现在帷幄楼还在封闭清点。这是十年次的老规矩了,就算监国大人亲至也说不了什么。”
“要清点多久?”
他拖长了语音:“或者三四天,或者六七天,说不准呢。”
宁小闲状若惊讶:“监国大人说的话,在你这里都不好使了?”
他嘿了声:“你将监国大人请到这里,自然就知道好不好使了。”
宁小闲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去搬乌谬的救兵。她望了望眼前这人,忽然道:“乌廷青,你是锐金部的族人?”
案上有个牌子,写着他的职衔和姓名。
公差懒洋洋地:“看也知道吧?”
她笑了笑:“乌明是你什么人?”
乌廷青盯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她悠悠然道:“如果非亲非故,你为了个死人趟这浑水可就太不聪明了;如果你和他真地沾亲带故,现在这就算是公报私仇了,对你更没什么好处。”她字句道,“我若未记错,大监国过话,乌明案已经了结,任何人不得再妄议妄为。你阻挠我办差,就是置监国命令如耳旁风。”
她口气不停:“只看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只能拿这点小事刁难我,就知道你份量轻微,上面个指令下来,你就要粉身碎骨。帮我个忙,也算救你自己命,不要拿着这种陈规当令箭,不好使。”
越到末了,她的语气越严厉。周围办事的人都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她。
这名公差脸上当然也挂不住了,待要跳起来喝骂几声,这时身后突然有个人拍了拍巴掌,赞了声:“说得好。”
公差呆了呆,立刻转身,毕恭毕敬道:“副巡长大人!”
新来这人脸皮微黑,身材中等。他瞅了公差眼:“你是尸位素餐太久,脑子都不好使了么?竟然和作册尹对着干!”这话说得很重,乌廷青立刻低了低头,不敢吱声,心里暗叫倒霉,怎么恰好让巡长大人撞见这幕了。
这人才转头对宁小闲自我介绍道:“我是啚灵,兵部副巡长。乌明的妻子是乌廷青的族表姑,这小子大概直认为是你经营了王储殿下的快活运才引出这些后果。他脑筋不清楚,重溪莫要担心,核审是大事,我们必不耽误。”转头对乌廷青叱道,“还不领重溪进去帷幄楼!她要的资料要是缺了页,你就别在这里干了!”
啚灵?看来这位副巡长是厚土部人。宁小闲也回以笑:“太感谢了。”
“说哪里话来?”啚灵和颜悦色,“你有别的需要也只管提,我们必会尽力满足。”
宁小闲摇了摇头:“只要让我将资料源源本本核对完毕,就感激不尽了。”
啚灵打了个哈哈:“那是当然。”转向乌廷青立刻变脸了,“还不快去!”
乌廷青只得忍气吞声,向着宁小闲低头:“请随我来。”
他转身走在前面,宁小闲却不会漏看他眼角闪过的那丝怨恨。
唔,她想,这可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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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廷青带她走进了帷幄楼的后厅,这里空无物,四壁萧然。
他指着正前方的红土墙道:“从这里进去就是帷幄楼内阁了,你要的资料都在里面,但是只能当场翻阅,不得带走。里面有计时水冕,第二轮红日下山之前必须出来,否则被夜间巡卫抓到了要当场格杀!”
她点了点头,乌廷青递给她面令牌:“每天进来之前换牌子,无牌则无法通行。”
宁小闲接过来佩在腰间,然后头扎进了墙里。
当然她并没有撞得头破血流,而是从墙体穿了过去,消失不见。
帷幄楼的资料藏量惊人,当然不是栋三层的小楼能够装得下的。这里面和天上居的白玉京样,是个独立的异度空间,也称作小世界,兵部开辟了诸多空间,分门别类收藏了海量资料。
……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收集更多资料,她在帷幄楼里呆足了三天,将虎牢关战役和乌谬当年领导的西南部的赤宪平原会战的相关兵员资料都找出来,细细核查。
两大战役,涉及到的兵员有近三十万人。但她神念格外强大,原本在隐流就最精于此道,现在又只要抓几个关键字出来就成了,所以不到三个时辰就全部看完。
第2248章 不存在的证据?
可是她当下扮演的重溪修为平平,断不可能这样快就完事儿,所以她接下去又老老实实地过来了两天,才算是把功课作完。
最后天她揉着眼睛走出去时,啚灵也巡了过来,望着她笑道:“如何,可有收获?”
宁小闲苦笑道:“尚可,就是眼快瞎了啊!”说起沙度烈的几次兵员核查,其实是因为战争过程中变数太多,常有谬误,后面现了差池当然要修正过来。还有样就是,沙度烈内战当中的指挥官手里握有奖励和抚恤的名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们的心也是肉长的,免不了就有偏颇、不公,冒领军功的情况出现。沙度烈很快就要进军南赡部洲,事先要再次表彰批战斗英雄,这要是弄错了反而影响恶劣,所以本次普查其实很有必要,不独是她,作册府有许多官员也在作着同样的事,所以她的举动并不显眼。
这也是乌谬所说的“借东风”之义。
她谢过这位巡长,就告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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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她再度站到了前作册尹延庆图的家门口。
老头儿见她出现,当即轻车熟路引进门,再次挥退了侍从。宁小闲这才从储物袋中取出张纸,上面标着四个名字:
“这几人当时都在特木罕军中,并且也和石龙样出身青獐原,为何他们不必接受作册尹的调查?”兵员资料包括了姓名、籍贯出身、伤勋情况、入伍和退役时间等系列资料。从茫茫兵员当中找出那点点异常,真是需要无比精细的眼力,无比卓绝的耐心。
可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计划,值得。
延庆图接过来看,随后蹙眉苦思。
毕竟这段历史过去的时日太久,他脑子里面又装着太多东西,想从识海某处角落里将事实挖出来,可不太容易。
最重要的是,他老了。
他这沉吟就是小半个时辰。
宁小闲都以为他不会再记起了,延庆图才道:“我记得当年似是作过些笔录,还藏在家里,容我前去翻找。”
这找,足足就是两个多时辰。
眼看日上三竿了,延庆图才慢吞吞地拿着本厚厚的册子走了出来,边笑道:“前些年搬了次家,丢失不少东西。幸亏这些手稿还留着。”仔细翻阅了好会儿,才指着其中几页对宁小闲道:
“在这里了。你找出来的这几个人虽然都出身青獐原,却和石龙等人分处在不同的部落里。因为废土面积的日益扩大,那两个部落世代都在争夺沃土,中间至少伤过百余条人命,算是结下了血仇。这两派人平素在军中也互相看不顺眼,时常有争端冲突,军法处下去的警告都有三次了,目击证人也很多。”
“这四人当中,有个身受重伤,昏迷了两个多月,错过了问讯期;另外人受轻伤,我们询问了余下两个,现他们的说法致,并且军中也有人证,所以不再追查下去。毕竟石龙的工作内容需要严格保密,他没有理由向自己的世仇透露。”
“原来如此。”宁小闲不置可否,站起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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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獐原,沙度烈王都以南七千二百里。
蛮人先祖次踏上这片平原,现到处都有青色的野兽出没,其形类似獐子,只是体型大了两、三号不止,头上有角,上犬牙却尖而细,长度过下唇暴露在外,因此将它们名为青獐。其肉质格外鲜美,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