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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学!”云玉真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手中书册,见到封面上那直透纸背的三个大字,随口念了出来。
“阿摩,这书……”云玉真粉脸依旧是红扑扑的,她好奇地翻开书册,默读了里中字字珠玑的半幅篇章,暗自心惊,娇声问道,“这书是谁的啊?”
“以前是一个老头的,”杨广嘴角一动,露出得意洋洋的奸笑,嘿嘿地答道,“不过,现在是我的了,哈哈!”
云玉真不禁莞尔,皇帝有时候虽然威严冷肃,却不时流露出恍如孩童般的脾性,叫人忍不住地好笑,但又大感亲切轻松。
她刚要与杨广嘻笑几句,却突然发觉,杨广似乎想起了甚么,眉宇紧皱,脸色一下便黯然了下来。
“阿摩……”云玉真犹豫一下,小心地问道,“你……是在想单公主与商场主么……也许她们只是还没考虑清楚而已……”
杨广麻利地将书册拢入木箱,水平放置好,他听到云玉真的话,眼神霎时变得无限幽深,隐约间还透出灰暗的哀伤,他勉强的一笑,拍了拍云玉真的香臀,涩声说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起了一位即将远行的长辈罢了……”
“远行的长辈……他老人家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是的……很远,很远……”
杨广想到昨夜临去牧场后山告别便宜师叔鲁老头的时候,他当时不能自禁的愕然与不舍,以及那持续了近三个时辰的唠叨,现在一幕幕地回想起来,眼眶登时莫名地一热,胸口只觉闷得难受异常。
云玉真螓首微抬,见到杨广脸色苍白,不由大是担心,她楼住杨广,浮凸曼妙的娇躯紧贴了过去,急声道:“阿摩……”
杨广深吸了一口气,反手紧抱住云玉真窄窄纤腰,俯身凑近她那雪玉般的脖颈,口中咕哝一声:“玉真,现在就给我,好不好?”
“……恩!”良久,情态羞窘之极的云玉真檀口轻启,低吟着应了一声,她的桃腮飞红,整张脸蛋都深深地埋入杨广的怀中,一双皓白玉手颤抖着,不安地搅动杨广背后的袍襟。
杨广见到怀中娇人儿娇羞不胜的美态,又感觉到这具青春动人的灼热女体开始不安分地轻轻扭动,顿时,他的情欲亦被撩拨得高涨起来,强自抑着粗重的呼吸,他的一双大手慢慢地摸索到玉人腰际的缎带。
“嘀嗒!嘀嗒!嘀嗒!”
当此关头,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突然从马车后方迅速而来,不消片刻,便已达到杨广所在的马车旁侧。
“把马车停一下!”一把娇美动听却又冰冷非常的女声在车厢外响了起来,唤停了徐徐前行的马车。
杨广乍闻那个声线,脸上忽然浮起惊喜交加的神色,但刹那间,他的身躯又是一颤,两只正欲扯动云玉真腰带的大手立马缩了回来,扶正云玉真酥软的娇躯,他也立即正襟危坐起来。
钗横鬓乱的云玉真看着杨广手慌脚乱的模样,悻悻之余,忍不住地又是扬起宽袖掩着柔嫩红唇,“噗嗤”的娇媚一笑,再伸出右手,轻轻地在杨广腰部扭了一下!
第一第一百二十一章 齐汇襄阳(中)
远方青峰数点,夕阳斜照,泠风习习,枯草瑟瑟。
马车的车轮碾过干硬的地面,辚辚作响,偶然之间,革鞍淌汗的健马打了个响鼻,登时惊飞了栖息在路旁疏林的宿鸟。
“陛下,”马蹄声嘀嗒,顷刻间,一张平凡大众化的老脸俯凑到了马车轩窗的边侧,这陌生老者垂下眉头,朝着车厢里头低声说道,“已近襄阳地境,是否要找个房所歇息一晚?”
微微震动的车厢之内,单琬晶与商秀绚气鼓鼓地坐于垫子上,瞪圆了杏眼,冷然瞥视着左旁笑吟吟的云玉真,却不说半句话出来。
原本便不宽大的车厢,如此凭空再钻入两人,一脸尴尬的杨广自然被毫不客气地挤到了右边临窗的一侧。
清晨时候,这支马队甫出牧场城堡,单琬晶与商秀绚两女终于轻装快马追来,她们喝停徐徐且行的马车,便即弃马登辕,掀帘跨入了车厢之内。
单琬晶与商秀绚经起初的震惊慌惶后,终归还是不能将杨广那丰神俊朗的身影扫出心房,于是,她俩很有默契的双双找了安抚的说辞说服自己,策马追了上来。
她们此来,原是准备以宽广的心胸,接受她们料想中必定正在黯然失神、懊丧追悔的杨广的道歉的,但是,登车乍视……
杨广虽多加掩饰,奈何云玉真那副慵懒不胜的娇俏模样却将杨广之前动的那番手脚破坏个殆尽。
当时云玉真斜依在车厢后背的软锦靠垫上,她手抚酥胸,云鬓蓬松,美眸水汪迷离,玉颊的潮红尚未消褪,春情荡漾,狐媚撩人。活脱脱的便是一幅得幸恩泽、承欢初歇的春海棠图。
…………劳燕分飞在即,这薄情郎竟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单琬晶与商秀绚拂然作色,气得脸色煞白,泫然欲泣,便要转身抬脚下车,不过,那边的杨广失而复得。却哪里舍得再让她俩回去独守空闺,当下,他厚着脸皮,嘻嘻一笑,闪身挪到门帘处。堵住了她们地去路,伸手一抄,一手一个,便将两具丰满曼妙的娇躯强搂入怀,左拥右抱了起来。
其实两女既然追了来。下车的欲望便不是很坚定,女儿家的矜持使她们不得不寻个台阶下罢了,给杨广这么一来。忿怒当即消退了大半,俏脸微红,身体更是酥软了下来,她们略略挣扎,便顺势分坐杨广的两侧,有意无意间,已把云玉真从杨广的身旁隔离了开来。
云玉真一眼便看穿了单琬晶与商秀绚的“阴谋”,大觉有趣。兼之又恼她俩坏了自己与皇帝地“好事”,她柳眉一颦,旋即绽颜轻笑,摆出姐姐谱儿,要与两人重新见礼。
单琬晶与商秀绚两女均是清高冷傲的奇女子。同侍一夫已是看在杨广身为皇帝的面子,但心内怨气犹自未消。她们见到云玉真狐媚风流的娇俏模样,已经看得不大顺眼,再听云玉真的话儿,哪里愿意服软,不可避免地,三女便在车厢内唇枪舌剑争吵了起来。
…………三个女人凑到一起真的就是一台戏!古人诚不欺我也!
缩在车厢中央的池鱼杨广,耳膜大受打击,但又怕引祸烧身,不敢出言劝解,只闷声神游天外,至于护卫在马车周围的一干近侍,当然是看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了。
“宇文老卿家,”杨广见到那面相平庸地老者催马近来,顿时如逢大赦,他的声音登时热切得异乎寻常,“这附近有借住的房所?”
窗外这平庸老者自然是戴了杨广所恩赐地面具的宇文伤,面具乃是出自杨广的便宜师叔鲁妙子之手,巧夺天工,置于脸上,当真是与面皮丝丝相符,毫无异处。
杨广这么做,也是吃了商秀绚认出宇文伤那一堑长的智,他心忧沿途宇文伤树大招风,这才不得不忍痛让出好不容易才“搜刮”而来的十副面具之一的。
宇文伤依然是垂着头,似乎感觉不到车厢内另三双眼眸的注视,低声说道:“禀陛下,据前遣斥候所报,里许之处,要经过一个镇子,那里有可供歇息的客栈。
“那好极了!”杨广喜声道,“反正人困马亦乏,也该歇息了,这就赶过去吧。恩,你再派个人去,也通知一声后面地秀宁公主吧。”
“是,陛下!”宇文伤策马稍停,自招了人来吩咐下去。
“怎么了?”杨广回过头来,发现单琬晶与商秀绚的那两双妙目正紧紧地盯住自己,他心内一阵发虚,赶紧问道。
“陛……阿摩你是不是很不愿意跟我们呆在这里面,所以才这么着急找歇息的地方?”单琬晶对于杨广身份的转换还很不习惯,她期期艾艾了几声,适才面现疑色地问道。
“我不否认这一点!”杨广心中腹诽着,但嘴巴却说道:“哪里会!我这么舍得啊!”说罢,嘻笑一声,双手一长,便重新搂上了两女弱似垂柳的纤纤腰肢……
日落时分,这支马队终于到达了前方那个叫作“康岳”地小镇。
相对庞大的马队突然地到来,惊起了镇民的一阵纷扰,但他们也是围观了片晌,见天色渐黑,便自散去了。
宇文伤使人寻了家最大的客栈,用重金包了下来,然后指挥众人安顿好整支马队,再遣人四下警戒。
众人用过膳食,已是掌灯时候,小镇房舍街尾的犬吠声偶尔响起,惊荡夜空,但却越发地使人感觉到周围的静谧寂寥。
街头那家最大的客栈,临里的那间小厅内,单琬晶、商秀绚、云玉真以及杨广正舒适地斜靠软垫,坐于上位的席上,拌着嘴皮子。
“阿摩,你真是要赶去洛阳吗?”单琬晶美目宛若春天里的一泓清潭,朝旁边手抓着瓜果啃吃得不亦乐乎的杨广深注过去,“但是那里暗流汹涌,好象并不太平的啊!”
“我的地盘我做主!”杨广嘴巴一张,吐出一粒果核,笑呵呵地说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