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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掌打在我的胸上!”卓一航“哎唷”一声,白石笑道:“但他占不了便宜,我吃了一掌,还他二指,把他的愈气穴点了,饶他武功多高,也得落个残废!”卓一航道:“这样说来,金老怪也一定到了京城来了!”
白石道人续道:“那卖技的老头儿逃出帐篷,临行喝道:“白石贼道,你三日内若不回山,还有人要敬你一掌!”我怕他还有同党,急回柳家。那料柳家也闹得天翻地覆。”卓一航道:“怪不得我今日来时,不见柳家的人开门。”白石道:“柳武师邀请帮手去了。”卓一航道:“怎么了柳武师在京中德高望重,极得人和,难道也有人向他寻仇吗?”白石道:“就在我遇事的时候,柳家也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声势汹汹,不准他留我在他家居住。原来这些人和他并无仇冤,而是冲着我来的。”卓一航道:“这倒奇了,我们和金老怪井水不犯河水,武当五老的威名更是天下知闻,为何他们偏要与师叔作对!”白石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用意。所以我和你商量,咱们是回山的好,还是留在这里接他们这个碴子?”卓一航道:“按说,若是为了不想牵累柳老前辈,那当然是回山的好。但现在柳武师已出去邀人助拳,那咱们倒不能一走了之了。”白石道:“着呀!你的意思与我正好一样。那么在这三日之中,你不必回杨家去了。就留在这儿,看那些人敢怎么样?”卓一航道:“岳大哥剑术精妙,武艺高强,咱们何不与他联手合斗?先助他一臂之力,然后邀他助拳?”白石道人面色倏变,厉声说道:“一航,你是我派未来掌门,本门的规矩你不知道吗?”卓一航惶恐说道:“不知弟子犯了那一条规矩?”白石道人想了一阵,忽又哑然失笑,说道:“说来也怪不得你。你出师不过两年,你师父也不大坚持这条规矩,想来他没有告诉你了。”卓一航讶道:“到底是什么规矩?”白石道:“这规矩并不是本门祖训,但近二十年来,大家都是这样。你知道这二十三年,我派盛极一时,同门遍布各地,所以一向与别派争斗,从不需人助拳!懊而久之,习为风气。凡是武当派人,都以约人助拳为耻,惭惭也就成为不成文的规矩了。”卓一航道:“那么柳武师约人助拳,师叔难道也不要他们帮忙么?”白石笑道:“这个不同。他不是武当派人,他约人助拳,虽然与我有关,但那些人是冲着他的面子而来,我不必领他们的情。”卓一航心道:这真是个怪规矩,我若做了掌门,首先就要废除这条。武林中应以侠义为先,一味特强自傲,到底不是武林领袖的风范。侠义中人,原应彼此相助才是道理。
白石续道:“我派弟子与别派争斗时从不约人助拳,不过,若有亲友知道其事,自动出来助拳,那倒没有关系。只是我们绝不能自己去邀。”卓一航道:“既然如此,那我倒不好和岳大哥说了。”白石道:“这个自然,所以我适才不愿当着他的面和你谈讲。我派在京的弟子也有十余人,今日会陆续到柳家周围埋伏!”
再说岳鸣珂在客厅枯坐许久,白石道人才和卓一航出来,岳鸣珂心中不快,欠身说道:“打扰久了。”白石道:“一航,你陪岳兄再坐一会。”这明明是送客的暗示。岳呜珂怫然而起,白石道:“听一航说岳兄住在杨家,贫道改日和一航登门拜候。”岳呜珂一揖说道:“晚辈不敢有劳大驾。”反身走出柳家。卓一航送出门外,悄悄说道:“三日后我兄如尚未离京,千万到此一叙。”岳呜珂楞了一楞,心想:约期会面,事极寻常,何以要如此悄悄的说。正想发问,卓一航一揖到地,高声说道:“恕不远送了。”岳呜珂话未出口,卓一航已把门掩上。
岳呜珂闷鼓鼓的回到杨家,睡了一个下午,养足精神,晚上起来,吃了饭后,听得更楼鼓响,打了二更,换了夜行衣服,对铁珊瑚道:“你在家中,要留心在意,警醒一些,我此去也许到天明之后才能回来。苦天明后还不见我回来,你就到城北柳武师家中告诉卓一航知道。”铁珊瑚噗嗤一笑,说道:“你越来越娘儿气啦,我又不是小孩,要你罗哩罗唆的吩咐?我才不像你那样傻头傻脑,这么大的人会被探花贼劫去。”岳呜珂笑骂一声:“胡说”,和她扬手道别,出了杨家,直奔紫禁城中。
秋夜风寒,天高月黑,正是夜行人出没的良好时机。紫禁城上虽然有卫士巡逻,但岳鸣珂轻功卓绝,真有登萍渡水之能,飞絮无声之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人皇宫,直溜进了内苑的御花园内。
皇宫面积极大,殿宇连云,岳呜珂伏在暗瞰之处,正自思索前日白天所经之处,忽听得有脚步声从身旁经过,原来是两名黑衣卫士。其中一人道:“魏宗主深夜相招,不知何事!”另一个道:“你是成坤的好朋友,听说成坤已被魏宗主抓起来了,魏宗主叫你,想来与此有关。”前头那人“哼”了一声道:“成坤那小子太不识相,我可救他不得。”
岳呜珂心头一动,知道这两人口中所说的“魏宗主”乃是魏忠贤,而成坤则是先帝常洛的侍卫班长。心想:成坤虽是宫中侍卫,还不失为一个忠心正直的人,怎么先帝一死,魏忠贤多少大事不管,就先要抓他?又想:我正要去找那魏忠贤,何不随这两人进宫一看。
岳鸣珂仗着绝顶轻功,暗暗缀在二人身后。听他们谈谈讲讲,知道这二人乃是魏忠贤心腹,又知道自昨日起,西厂也归魏忠贤管了。只有锦衣卫还自成系统,掌在内廷校尉龙成业手中。
岳呜珂随着那两名卫士弯曲曲的走了一大段路,走到了一所圆伞形屋顶的殿宇之前,两名卫士叩门人内,岳鸣珂飘身伏在檐端,偷偷窥探,只见里面一个肥肥白白的太监,端坐当中,四名卫士分列左右。
岳呜珂猜想这当中的太监必是魏忠贤无疑,心头火起,手指插入暗器囊中,但一想朝廷自有王法,我若暗中把他杀掉,熊经略必然怪责。迫得忍住。那两名卫士叩门人内,向魏忠贤见过了礼。只听得魏忠贤道:“玉成董方,你们来了?你们可知道成坤在这里么?”两名卫士“嗯”了一声,魏忠贤道:“玉成,你一向是成坤的副手,御前侍卫的副侍卫长?是么?”玉成应道:“奴婢虽是成坤的副手,但和他一向不和。”魏忠贤道:“没有争吵过吧?”玉成迟疑一阵,道:“没有,但心里不和。”魏忠贤“唔”了一声,又道:“董方,你是和成坤同时进宫的,在御前侍卫中,你和他交情最好,是吗?”董方急忙跪下叩头,回道:“奴才只知有魏宗主。”魏忠贤笑道:“很好!”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即带侍卫从侧门走了。
过了片刻,侧门再开,出来的却不是魏忠贤那班人了,而是另两名卫士,押着成坤走出。岳呜珂一瞧,仅仅相隔两日,成坤已是形容憔悴,手脚都带有镣铐。那押解他的卫士将他带到屋内,笑道:“你的好朋友保释你了,去吧。”但却并不给他解开镣铐,便自走了。
王成满脸笑容,扶成坤坐下,殷勤问道:“没有受苦吧?”成坤冷笑一声,却不言语。董方道:“大哥,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又何必和魏忠贤相抗?”成坤怒道:“谁和他相抗,我就不明白他为何放不过我?”王成道:“大哥,我们担着身家性命关系,保你出来,只求你说一句实话。”成坤道:“小弟感激不尽。你要我说什么实话?”王成道:“先帝去世之日,你在养心殿伺俟。那时他正召见卓继廉的孙儿,你可知道他们说些什么话!”成坤道:“听不清楚。”董方道:“有没有说及魏宗主?”成坤道:“我在门外。”王成道:“后来那个刺客逃来,皇帝为什么把他放了?”成坤道:“这我更不知道。”董方道:“先帝是不是食了红丸之后不久就病情恶化?这个你总该知道了吧?”成坤道:“先帝第一日食了红丸,精神转好,第二日食了红丸,不久便突发高热,就在养心殿内死去。这个我已对魏忠贤说了。”
王成面色倏变,道:“大哥,我与你同时进宫,二十年知交,而今我以身家性命保你,你若不说实话,不但你休想生着出宫,我们二人也合家性命不保。”成坤道:“知道的我便说,不知道的你叫我说些什么?”董方道:“大哥,不是魏宗主多疑,他扶助幼主,新掌大权,朝中文武,总有一些与他不和,先帝在日,也很忌他。这卓一航和兵部尚书杨是世交,先帝做太子之时,已曾和他相识,难保先帝没有什么遗诏给他?”
成坤道:“杨兵部乃是好官,若魏宗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