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双双跪下。
常洛突吃一惊,冷汗迸流,指着岳鸣珂道:“你,你,你带剑来作甚?”卓一航急禀道:“他是熊经略的使者,微臣愿以性命保他!”岳呜珂插剑归鞘,道:“圣上,宫中出了淫邪妖孽,请容微臣细禀。”常洛出了一身冷汗,神智反而略见清醒,熊廷弼赤胆忠心,他素来知道,挥手叫道:“成坤,你吩咐那些奴才,都退回去!”
成坤是那侍卫长的名字,为人倒还正直忠心,也知宫中派别分歧,东厂自成一系等事情。听得这“刺客”是熊经略的人,已放下了一半心,再听得皇上吩咐,答道:“奴才遵命。”横刀立在门口,追来的卫士,都给他斥了回去!
再说岳鸣珂被皇帝一喝,定了定神,把龙泉宝剑捧上去道:“圣上,请看这是不是宫中之物?”常洛接来一看,问道:“你怎么得来的?”岳呜珂跪在榻前,将“奇遇”禀告,刚说到遇见美妇之事,常洛道:“是不是梳着盘龙双髻,脸儿圆圆的?”岳鸣珂道:“正是。”常洛大叫一声:“气死我也!”晕了过去,卓一航急忙上前替他揉搓,成坤也回转身来,过了一阵,常洛悠悠醒转,道:“你们且退下去,这事不要乱说。成坤,快把方从和李选侍叫来。”卓一航捏了把汗,和岳呜珂走出,遥见乾清宫中,一队宫娥走出,二人不敢停留,急急回到体仁阁内。候宣的官儿见突然多出一人,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岳呜珂。杨悄悄问道:“皇上怎么了!”卓一航不敢回答,摇了摇头,过了一阵,内里隐隐传出哭声,内监走出道:“你们都散了吧,皇上今天不见你们了。”
出了午门,岳鸣珂道:“看来皇上只怕难保。”卓一航道:“大明的国运,只好付之天意了。”岳呜珂道:“皇上虽非圣明,但也还识大体,若太子继位,他只是个无知小儿,外有权臣,内有奸阉,宫中又淫乱荒靡,只怕不必等满人人关,天下先自亡了。”杨见他们竟然议论皇上,肆言无忌,急忙引开话头。岳呜珂问了卓一航住址,道:“明日我来见你。”两人拱手相别。
那知第二日宫中便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百官举哀,自不消说。太子由校即位,改元天启,宫中乱纷纷的,那李可灼进了红丸,药死皇帝,非但没有罪名,宰相方从反说是皇帝传有遗旨,说李可灼乃是忠臣,赏他银两。群臣闻讯哗然,有一班不怕死的官儿如礼部尚书孙慎行,御史王安舜,给事中惠世扬等便商议上奏章参他,说方从哲有弑君的罪名。这事闹了很久,后来方从哲终于靠魏忠贤之力,将这个惊动天下的红丸案子压了下去,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岳呜珂当日回到杨涟家中,把事情与铁珊瑚说,慨叹不已。铁珊瑚笑道:“只有你们这班傻瓜,以天下为已任,扶助的却是这样糜烂的皇朝,倒不如野鹤闲云,在江湖上行侠仗义还来得痛快。”岳呜珂眉头一皱,道:“你当我只是为扶助姓朱的一家么?”铁珊瑚笑道:“我知道你还有抵御外族人侵所以必须扶助皇帝的一番道理,是么了其实要抵抗鞑子,何必一定要个皇帝!”
岳呜珂吃了一惊,心想:我以为这妮子全不懂事,那知她也有一番道理。当下不再言语。铁珊瑚道:“我不见那卓一航,你不要说我在这里。”岳呜珂道:“为什么?”铁珊瑚面上一红,道:“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见他。”原来铁珊瑚以前与王照希有过论婚不成之事,铁珊瑚知道卓一航与王照希交情甚厚,料他必知此事,所以不想见他。
第二日岳呜珂依约到杨家中,杨已和同僚商议参方从哲的事去了。卓一航单独和岳呜珂会面。.岳呜珂道:“想不到泰昌皇帝这样快便死,宫中的丑事无人再管了。”卓一航叹了口气,岳呜珂道:“这趟回京,看了许多事情,我也有点心灰意冷。只是新君即位之后,掌权的一定是魏忠贤方从哲这一班人,他们和熊经略一向作对,我若不是为了老师,真的想出家去了。”卓一航道:“我们且停留几日,看看如何?”岳呜珂道:“朝政不堪闻问,我也不愿再理了。只是我今晚还要进宫一趟。”卓一航道:“为何要冒此人险?”岳呜珂道:“我的游龙剑失在宫中,我一定要探它一探。”卓一航心念一动,道:“我陪你同去如何?”岳鸣珂心想卓一航武功虽高,但还未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若然遇险,只怕逃不出来。便道:“夜探深宫,人多反而不便,我兄盛情,小弟心领了。”卓一航若有所思,久久不语。忽道:“我和你同去见我的师叔如何?”岳鸣珂问道:“那位道长?”卓一航道:“四师叔白石道人。”岳呜珂道:“久闻武当五老之名,何况又是你的师叔,既然在此,自当拜见。”
白石道人父女寄居在武师柳西铭家中,离杨家有十余里路。卓一航和岳呜珂到了柳家,敲门好久,才有人开。开门的竟然不是柳家的人,而是何萼华,卓一航微微一愕。心想:柳家的人那里去了,怎么要客人来开门?
何萼华面上也有惊愕之容,水汪汪的一对眼睛盯着卓一航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说不出来,卓一航低下了头,岳鸣珂瞧在眼里,暗暗偷笑。
何萼华把两人带到西面客房,敲门叫道:“爸,卓师哥和他的朋友来见你。”白石道人打开房门,怔了一怔,道:“我道是那一位,原来是岳英雄!”岳鸣珂大惑不解,不知白石道人何以认识自己。卓一航在旁笑道:“岳兄少林取书,连闯五关之夜,敝师叔也正在少林寺中。”白石道:“你的剑使得很好!”岳鸣珂道:“武当剑法天下独步,还要请道长指点。”白石道人冷冷说道:“岳英雄过谦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武当的剑法已远远落在后面了。”白石心胸较窄,在少林寺时就曾因镜明长老过于推崇岳呜珂的天山剑法,心中不快。卓一航绝料不到师叔有如此妨忌之心,颇觉师叔态度异常,岳鸣珂更是尴尬不安。
白石道:“岳英雄请稍坐,贫道有些小事,要与敝师侄一谈。”牵卓一航的手走人内室。岳鸣珂道:“请便。”枯坐客厅,十分无趣。猜不透白石道人,为何对自己如此神情冷漠。
卓一航更是大惑不解,随白石道人进入内室,微愠问道:“那岳呜珂是当今侠士,又与弟子甚是投缘,不知师叔何以对他冷淡?”白石道人道:“他既是当今侠士,那定不会拘泥客套俗礼。我有事要和你说,让他坐一会有什么要紧!”白石道人的话虽颇为强辞夺理,但卓一航身居后辈,却不便反驳,只得恭敬问道:“师叔有什么吩咐?”
白石道人歇了半晌,缓缓说道:“现在泰昌皇帝既死,你的事也弄清楚了,你该随我回山了吧!”卓一航道:“这……这个,弟子还想逗留几日。”白石道:“为什么?”卓一航嗫嚅说道:“弟子与岳大哥有个约会。他的宝剑失落在皇宫之内,内情古怪非常!”
卓一航将岳呜珂宫中历险的事说了,白石道人皱眉道:“居然有这样的事!”卓一航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但弟子世受国恩,见了这样的事,总觉得难过。”白石道:“那么你是想助岳呜珂一臂之力,和他夜探皇宫,查明此事了。”卓一航道:“正是!”白石道人忽道:“自己的事情都理不了,还理别人的呢!”突然解开衣裳,道:“你看!”
白石道人袒开胸膛,胸膛上有一个淡红的手印!卓一肮骇然问道:“师叔你受了暗算了?”白石道人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要和你商量,咱们是回山呢?还是留在这里?”
卓一航道:“这是阴风毒砂掌金老怪的手法,你碰到他了!”白石道:“若是金老怪,我只怕留不着性命见你了。这人功力要比金老怪稍逊一筹。”
白石道人以手击掌,继续说道:“昨日黄昏时分,我独自到天桥溜达,有一档卖武的,走钢线,耍马技,倒还有点真实功夫。我正看得出神,忽然有一个恶霸模样的浓眉大眼的汉子进场收取规钱。卖技的老儿打拱作揖,十分可怜,乞求他道:“今日整日没发市,你老高抬贵手,宽限些儿吧。”那恶霸大呼小喝,是不允。是我路见不平,进场去止着那个恶霸,略一动手,把他跌了个四脚朝天,像条狗似的夹着尾巴走了。那卖技老儿对我千多谢万多谢,这时天已黄昏,又闹了这一场事,看客都已散了。那老儿便邀我到他的帐幕中喝杯淡酒。我不料有他,便随他去了。那知这老儿却是练就阴风毒砂掌的高手!在他把酒递过来时,突然一掌打在我的胸上!”卓一航“哎唷”一声,白石笑道:“但他占不了便宜,我吃了一掌,还他二指,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