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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世刚满头大汗地看她,须臾,他把郑美容拉到一旁,鬼鬼祟祟地问:“郑总,我看你带的保镖,都很厉害,你能不能给我也介绍几个保镖?”
郑美容哑然失笑:“你要什么水平的?”
卢世刚咬着嘴唇,半天才发狠道:“能杀人的。要能打得过当兵的。”
郑美容觉得他可能是喝醉了。
“打人吓人,这个没问题,杀人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答应。”她向房灵枢笑了笑:“我们当时都在笑,我就大声问他,卢总,你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人了?他又把我拉到一边,问我有没有能打过特种兵。”
郑总哪有心思应付他这些屁事,只敷衍道:“你把我交给你的事办成,我就送你一个退伍兵保镖。”
这件事还没办成,卢世刚就死于非命了。
郑美容有些叹息:“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他真是死在军人手里?”
三人沉默下来,Kevin见房灵枢凝神不语,便代为问道:“这是全部情况——再没有什么别的了?”
郑总微笑道:“该说的,我全说了,也许还有其他细节,但我肯定是记不住也想不起来。”
她站起身,向Kevin伸出手:“邹公子,互相留个电话吧,我们公司最近确实需要投资。有时间请你见一见我的老板,他和你为人很像,都是绅士,你们一定谈得来。”
这可真是精明强干,问个话就谈上生意了。
Kevin没法拒绝,他温和道:“最近确实是没有空,投资的事情,我会转达我父亲,你的boss可以直接赴美和他商谈。”
女士开口相求,邹先生是体贴人,当然事事周到。他不仅留了自己的电话和邮箱,把老爹的私人电话也一并给了郑美容。
郑总露出感激的神色,她落落大方地起身送客。
房灵枢也礼貌向她道别,实话说,郑美容提供的信息,不算没用,但多少有些令人失望。他回转念头,偷眼看向郑总身后的保镖——此人身材高大,但显然是上了年纪,比旁边那位二十出头的精壮小伙苍老许多。
郑美容一个商场女强人,又是南京出了名的地头蛇,她带保镖,自然有本事做到整整齐齐,就看这两个保镖的个头,就知道是经过精挑细选。
但这两人的容貌差距实在有点太大了。
郑总不缺钱,至少雇保镖的钱是不会缺的,她为什么不找两个一样年轻的小伙子陪在身边呢?这不是更有面子吗?
保镖显然也注意到了房灵枢的目光,他垂下眼睛,眼观鼻鼻观心。
郑美容谈成了一笔投资,虽然还未定论,但有对方的独生少爷作保,她心里已经满意极了。这一次送客就比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和气许多,她亲自推开玻璃门,又向房灵枢调笑:“小房警官,你跟我们安龙一哥长得有点像,都是甜甜的,要是哪天不干警察了,欢迎转行做艺人——只怕邹公子舍不得!”
毫无预料地,房灵枢忽然伸手袭向她脑后。
她在这里说笑,全然不防房灵枢猛然偷袭,郑美容再怎么地头蛇,也只是娇滴滴的office lady,霸道的事情都是颐指气使,动起手来她是一窍不通——此时不要说防备,她整个人都惊住了。
郑美容背后两个保镖都怒喝一声,年轻的居然不如年老的出手迅捷——瞬目之间,这位一脸沧桑的老兵闪电一般擒住了房灵枢的手腕,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扭了起来。
邹凯文连忙拉住他:“嗳,嗳,小心一点。”
郑美容惊魂未定,她刷地变了脸色:“邹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灵枢被人扭着,也不挣扎,他笑眯眯地问郑美容:“郑总,你这位保镖,是不是归国的雇佣军?”
他话是问着郑美容,眼睛却瞧着那位保镖。
郑美容是久经场面的人精,一瞬间已经解过他的意思,她黑脸瞪着保镖:“老朱,你得罪人家什么地方了?”
保镖松开了房灵枢,沉默片刻,他定定地看向房灵枢。
“卢世刚……是怎么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郑总:怎么什么锅都是我来背,长安死人也关我事?!
小房看的书,他忘了我没忘,叫《冥婚》,我只是凭印象复述……可能不太准确,也许有偏离原文的地方。
第42章 冒名
房灵枢猜到了这位老朱和卢世刚是旧识;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赌得这么准; 这个名叫朱同彪的男人,当年曾与卢世刚及罗桂双; 一起前往果敢卖命。
“我们不是三个人; 是四个人。他们三个是同乡; 我是虞城人。”
房灵枢问他:“另一个人叫什么?”
“吕贤德。”
九六年,罗桂双、卢世刚、吕贤德和朱同彪; 这四人经蛇头介绍; 一起在缅甸充当雇佣军,在那里共同生活了两年。
朱同彪起初还有些犹豫; 郑美容心中急切; 向他允诺:“你只管说; 邹先生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大家都明白,朱同彪不会跟犯罪扯上太大关系; 他如果犯罪; 是不会这样暴露自己的。
他们在缅甸接受了三个月的训练; 教官是来自俄罗斯的退役克格勃。和房灵枢猜想的一样,罗桂双就是在那时学会了简单粗暴的杀人技巧。
“他比我们所有人学得都快,因为多杀人才能活命,活下来才有钱赚。罗桂双说他家里刚生了儿子,很缺钱。”
那应当就是罗晓宁。
罗桂双的表现极为优越,他似乎天生就是个杀人机器; 甚至比一些部队出身的洋鬼子还要得力。
“特有意思的一个事,罗桂双和吕贤德,长得特别像。”朱同彪操着一口乡音:“只是吕贤德稍微有点跛,要只从侧面看,分不出他俩谁是谁。”
谈起跛足,房灵枢和邹凯文都心中一动。
刚开始蛇头不愿意带吕贤德,罗桂双和卢世刚不停地求情,说吕贤德家里只有一个老娘,穷得叮当响,卖命也要挣钱。
朱同彪也为他们说了些好话,交情就是这样结下的。
一如房灵枢所猜测的那样,领队的军官是南欧人,笃信天主教,罗桂双和朱同彪不吃这一套,卢世刚和吕贤德却跟着信了。
房灵枢思索着他的口述,联系起之前金川警方报告的“罗桂双疯死”,他试探地问:“吕贤德在缅甸疯了,是吗?”
“对。”朱同彪点头:“出任务的时候,他被子弹打掉了耳朵,吓疯了。”
这几乎就能确认罗桂双冒充了吕贤德,但他为什么要冒充一个疯子呢?
“我记得,你们的佣金有两种发放形式。”Kevin在一边插口:“一种是当场结算美金或黄金,另一种是从云南转账到家里的账户。”
懂行人,朱同彪不禁多看他一眼:“老弟,你也做过这一行?”
房灵枢和郑美容都掩口而笑,邹凯文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吧。所以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几位中国佣兵,都是选择把佣金发往家中,对不对?”
朱同彪点点头。
中国人观念特殊,家庭意识很强。大部分外籍佣兵都选择当场结算,挣来的很快又被挥霍在土娼和毒品上头,而朱同彪四人省吃俭用,所有酬劳都以“工资”的名义,从云南种植场发往家中。
银行卡在家里。
这一下房灵枢可就全明白了:“吕贤德疯了,人事不知,他家里又只有一个几乎没文化的母亲。罗桂双想侵吞他的佣金,所以干脆冒名顶替,自己变成了‘吕贤德’!”
难怪罗晓宁得到了乡亲们的资助,这些资助里面,恐怕就有他亲爹的一份黑心钱!
之后,大约为了杀人灭口,趁着吕贤德发疯,罗桂双将他诱骗落水。
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一个‘吕贤德’了,两份佣金,都归他所有。雇佣兵两年卖命,九十年代大约能得到数万的收入。
怪不得罗晓宁瘫痪许久还能苟延残喘,这两笔近十万的收入,当然能支持他一直治疗。
朱同彪显然也是怀疑已久:“那时我还觉得罗桂双是好心,他和卢世刚让结算工资的老板把自己的钱也划一部分给吕贤德,就说是吕贤德的工伤补助。”
所以当年房正军彻查金川县人员的资金情况,也没能得到任何线索。这一切看上去都太合乎情理了。
罗桂双当然大方,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已经对吕贤德埋下了杀心。
十五年里,他阴险而精妙地冒充了吕贤德,连跛足的特征都一并模仿。
带着希望前往缅甸的吕贤德,期望能在异国他乡发一笔横财,光棍好能娶上媳妇,他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趟黑色旅程,会彻彻底底地为人作嫁。
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