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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一大清早,觉都没睡醒,就跑来公司门口透气?
不过大家也只是客套着打个招呼,懒得管太多,盯了眼对方厚重的黑眼圈,就点点头推门进去了。
转过头瞧他们走远后,叶洛这才松了口气,揉揉脸,又将脑袋转了回来。
装作看风景,男人深情凝望着对面大树,眼也不眨,就靠着余光窥视着陆陆续续来的人。
不过,经过刚才那段对话,叶洛沉吟了几十秒,好歹决定多隐藏些,小心翼翼朝后退了退,叶洛躲在角落里像只暗中观察的猫。
过了没多久,叶洛就将脑袋一点一点的,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最近早到晚退,每天上班跑得比谁都勤快,生怕哪点没做好就被开除了,不光如此,叶洛还要每天费尽心思,坐最早一趟公交来到这,就立在这个位置,熬到上班时间快到了才进去。
就凭这持续多日的诡异行径,若不是自己抵抗住孤僻的性子,短时间内在许多人面前混了个脸熟,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好奇投来一眼,就是善意笑笑——
不然,别人非得喊保安来抓了自己不可。
掏出赚钱买来的第一部 手机,叶洛按开屏幕瞧了眼时间,又将它小心翼翼地塞回了兜里。
嘴里念着时间,抿了抿唇,叶洛心想道:再等等,再等等,如果再等不到,就进去了。
许多人骑着车子风风火火赶来,蹲下身子锁了车就朝门里冲,叶洛见状,抬头望了眼不知何时完全变亮了的天色,有些沮丧。
今天,也没能等到他。
回去一定要转发锦鲤,摸摸兜里的手机还在,叶洛就埋头,叹着气朝公司走去。
自己上回见着他,大概就是上个月,转发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
叶洛闷头朝里走,算着时间刚好能到办公室,为了脱颖而出早日升职,从进公司第一天开始,叶洛就完全不敢松懈。
别人绞尽脑汁,为了不被安排加班,叶洛却是争着抢着要多做点事。
因为本身进来时的成绩优异,虽然话少了些,但事情做得又快又好,管理这一块的领导也就对他十分满意,推荐人时,就报了他的名字上去。
不过……刚进的新人,就是越勤快事越多。
按下电梯按键,叶洛挽起袖子,想起桌上的一大堆材料,原本就睡眠不足而昏沉的脑袋,此刻愈发飘起来。
踏进电梯时,里面已经有两个人了,叶洛扫了一眼,就站在了门口,按了自己那一层。
电梯门刚要关上,垂着脑袋的叶洛就见一条腿出现在了门缝外,连忙抬头将开门键按住,侧过身子让外面的人进来。
困,困到不行,叶洛抬头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就听见一个人道了声谢,这才抬腿走了进来,另一个人紧跟而上。
那声音低沉,带着成年男子独有的磁性,叶洛听罢眨了眨眼睛,松开手让门合上。
将脑袋垂着,叶洛快缩成一只小虾米,努力降低及的存在感,扯扯领子,忽然觉得这天气还裹在衬衣里实在太热。
正装着隐形,就见一只手突然伸过来,袖子就擦着叶洛的脸过去。
不经意地朝右躲开了些,叶洛贴在冰凉的板上,即使瞧都不敢瞧来人一眼,但还是觉得热,热得慌。
叶洛颤着将手抬起,抖着指尖解开了最上方的扣子,这才总算喘过一些气来,不至于当下昏倒。
那只横过来的手早已收回,几秒后,声音又响起来:“你最近抽空帮我问问吧,麻烦了。不招个人到家里来随便管理下,暂且糊弄着,我妈又该说一个人的家太冷清,偏要大老远飞回来跟我住,太折腾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男子闻言,笑道:“您会错意了,老人家是想您早点结婚,让家里热闹起来呢。”
“别别别,先就这样吧。”慕承安揉了揉额角,要不是顾及公司形象,立马就要举手投降,“我这每天公司家里两头跑,办公室都能待一宿,成天打仗一样,就别牵连无辜了。”
这是叶洛时隔多年,再次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在这样一个狭小空间里,清晰,陌生又熟悉,无论是他的声线,还是隔着一大片空气都能传过来的温度。
半边身子紧贴电梯,叶洛头都不敢转,只好硬着脖子紧盯楼层数,等电梯数字刚好跳到自己那一层,开了一条缝后,叶洛就忙不迭挤了出去。
慌乱得,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
借着势头一路冲回自己位置上,猛地坐下,叶洛将脸藏在一堆资料后面,将方才的细枝末节都拽出来品一遍后,这才缓缓勾起了唇角。
今天不光见着了他,还听见了声音,自己就站在那么近的地方,也成功没被对方发觉。
重点是,还确定了……他是单身。
过了半晌才平复下心情的叶洛,将最上层的资料拿过来看着,心里却乱七八糟地想道:锦鲤果真有用,居然光在脑子里过一次,就能愿望成真了。
晚上回去我一定要多转几条,叶洛暗自做了决定,随后就动力十足,沉迷于工作无法自拔。
再次见到慕承安,是在大半年后的办公室里。
之前的助理辞职了,叶洛凭借着这几个月的吃苦耐劳,和突出能力,终于怀着不太正当的绮念,正正当当地站在了他面前。
只见慕承安埋在不知多高的文件后,缓缓抬起头,搁下笔问了声自己名字。
等叶洛嗓音颤抖着说出那两个字后,就见他眼神无波,中规中矩地讲了些注意事项,随后笑着鼓励了几句。
叶洛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不被那低沉嗓音吸引得头昏脑涨,抽出神经来认认真真记下他讲过的东西后,终究还是一半失落,一半松气。
果真是不记得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自然。
叶洛大学毕业后,辗转几次才进入这公司,每天虔诚祷告多次后,结果好不容易碰见他时,都差点没认出来。
若不是瞧着围着他的人战战兢兢的,惹眼得很,凑近些,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谈及的话题,叶洛恐怕将那身影看出个窟窿,也不敢确定。
被社会磨砺得气质变了不少,慕承安无论是打扮,还是脸上的硬朗劲,都不复曾经温柔学长模样。
即使叶洛后来发觉,那只是他在不熟悉人面前的假象,私底下换了衣服,依旧一派温柔。
而经过锤炼,叶洛也不再是那个轻易不开口,不敢与人近距离相处的别扭少年了。
靠着大学四年咬碎牙的努力,很长一段时间里,叶洛整日除了看书就是兼职,偶尔出去几回还是被室友强行拖出门的,没到半天又溜了回来。
后来他才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自卑,所以这么多年才会得过且过,甚至没有真正剧烈地挣扎扑腾一下。
可叶洛却是真实地害怕着,害怕那人与自己渐行渐远,两人再无交集,甚至连擦肩而过都成了奢望。
他害怕,害怕得头皮发麻,只好将积攒了二十年的勇气都爆发出来,搏一个未知的明天。
到了现在,也许他算是赢了。
从叶洛渐渐真正昂首挺胸开始,曾经的一切都显得虚无缥缈起来。
他用日夜不休、累到浑身酸疼换得了收入,摆脱了一点曾经习以为常的贫穷,终于堂堂正正地站在了阳光照得见的地方。
而现在,叶洛紧抿了唇,一双深黑的眸子凝望着那个毫无所觉的家伙,想着——
最后一次了,最后再拼一次,实在太过渴望,那个温暖的地方。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可以现在问我。”坐在他面前,慕承安十指交握,笑着说道。
叶洛回过了神,手心里全是冒出的汗,他猜自己如今,脸上一定木木的。
太紧张了,反倒做不出适当的表情来,叶洛开口时,声音沙哑:“清楚了,但……我可以问您其他问题吗?”
努力这么久,熬了多少夜,吞过多少心酸,才终于走到这个地方,叶洛不后悔,也不需要对方知道分毫。
只是此刻,面对近在咫尺的这个人,见他弯着眉眼,语带温柔,整个人的气质比起以往大不一样。
可当叶洛小心翼翼,仔细瞧过后,又觉得有很多东西是没变的,才导致自己的喜爱也变不了分毫。
脑子里乱糟糟,有些是被狂喜冲击过后的混乱,有些是难以启齿的念头不敢说出口的紧张——
以致于叶洛脑子都没过滤完全,话就脱口而出。
“当然可以,说吧。”慕承安满脸亲和,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朝紧绷着身子的新助理善意笑了笑。
就见对方顶着一脸的慷慨赴死,踌躇着问了句:“您家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