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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文焕还找来赌客,于六福的贵宾房组成赌局。几个人赌个天昏地暗。结果不出所料,寇仲和徐于陵在对方故意相让下,大有斩获,每人各赢近百两通宝,已是一笔颇大财富。
离开六福后,尔文焕还想带他们到青楼快活,被他们以必须回去保护司徒福荣为借口推却。
分道扬镖后,寇仲和徐子陵朝司徒府方向走去,毛毛细雨仍下个不休,给长安城笼罩在迷雾里。
寇仲咽笑道:尔文焕和乔公山都是非专业的骗子,热情得过份。好哩!我现在去见夷老,你是否陪我去?
徐于陵道:你不是要我去找纪情吗?我现在须往明堂窝留下暗记,约好她明天见面的时间。
寇仲点头道:时间无多,我们分头行事。记着今晚的精采节目,先到先等。
分手后,徐子陵变成长满胡须的弓辰春,掉头往北苑的明堂窝,留下暗记,再赌两手后匆匆离开,沿街走不到十多步,心中忽现警兆,别首瞧去,不由心中叫苦。
石之轩似缓实快的从后追上来,面带微笑,淡然自若道:子陵从慈涧匆匆赶回来,究竟所为何事?
寇仲在杜伏威在长安的行府内见到欧阳希夷,这是杜伏威的安排,除几个心腹外,府内其它人均不知寇仲到此与欧阳希夷碰头。
在后院内堂,没想过会见到寇仲的欧阳希夷大感意外。寒喧过后,杜伏威道:我留下希夷兄和小仲私下在这里说话,我虽安排你们见面,却不代表希夷兄要看我的情面,一切由希夷兄自己决定。说罢离开。
欧阳希夷叹一口气道:小仲你实不应来见我,因为我已答应宁道奇,决定全力匡助李世民统一天下,严格来说我们是敌而非友。
寇仲恭敬的道:我明白夷老的立场,让我先把须夷老帮忙的原因说出来,夷老再决定应否助我。
接着毫不隐瞒把今趟到长安来的目的说出,然后道:我们今趟要对付的是魔门的人,对李家有利无害,而最大的得益者可能是李世民,李世民更清楚此事。
欧阳希夷露出震骇的神情,皱眉道:竟连尹祖文父女亦是魔门渗入唐室的奸细,此事非常严重,我必须和李渊说个清楚。
寇仲道:万勿如此,首先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其次是若李渊问夷老消息来自何方,难道告你诉他是我寇仲说的吗?若李渊认为夷老是为李世民诋毁尹德妃,事情会愈弄愈糟。
欧阳希夷终被打动,沉声道:我可以在什么地方帮你们忙?
寇仲欣然道:听到夷老这句话,我既感激又开心。
夷老可在两方面助我,首先是警告';大仙';胡佛,暗示池生春与魔门有密切的关系,告诉他消息是宁道奇处得来,那就不到胡佛不信服。
欧阳希夷为难道:我可是个从不对朋友说谎的人。
寇仲道:那索性不告诉他是从何处听回来的。但说时着墨须恰到好处,若惹得胡佛状告李渊,我们的大计将告完蛋。
欧阳希夷道:可否透露给他消息是从李世民而来,这并非全属谎言,因李世民确知此事,又令胡佛不敢转告李渊。
寇仲喜道:姜毕竟是老的辣,这一着确是妙绝。
欧阳希夷哑然失笑道:不用扣我的马屁,我自第一趟见到你和子陵便心中欢喜,说服胡佛只是举手之劳。另一须老夫帮忙的又是何事。
寇仲道:此事要复杂多哩!夷老可知石之轩的事。
欧阳希夷立即眉头深锁,点头道:听说他成功从邪帝舍利提取元精,不但功力尽复,且尤胜从前,祝玉研更在他手底下惨死。
寇仲压低声音道:石之轩刻下正在长安,进行他统一魔门两派六道的大业,且成功的机会极高。
欧阳希夷色变道:你们和他交过手吗?
寇仲道:我没和他碰过头,子陵却差点给他宰掉。
欧阳希夷沉声道:此事我当然不会坐视,要我怎样帮忙。
寇仲把声音再压下少许,束音成线,送入欧阳希夷耳鼓内道:我们晓得他藏身在那里,而石之轩却不知道我们已掌握他的行藏。
欧阳希夷动容道:他藏在那里?
寇仲道:夷老请恕我在这里卖个关子,当时机来临,我会请夷老通知李渊,把他藏身之所重重围困,只留一条退路,而我和于陵将会在那里伏击他。
欧阳希夷道:应否把道奇兄请来呢?
寇仲道:夜长梦多,此事必须在这几天内进行,夷老可否多留一两天呢?
欧阳希夷道:这个没有问题,你想我什么时候和胡佛说话?
寇仲道:愈快愈好。
欧阳希夷道:那就今晚吧!我们最好不用通过伏威联络,做起事来可以灵活点,我更不想他卷入此事寇仲知他怕杜伏威和自己接触多了,说不定会反唐来助他寇仲。
商量好互通消息的方法后,寇仲心情舒畅的告辞而去。
第八章玉女芳心
长安变为漫天雨粉的天地,远近街景若现若隐,模糊不清,满盈着水气的丰富感觉。
一老一少分别代表他们时代出类拔萃的两大高手,就在如此一个晚上,沿永安渠漫步于融融的雨夜下。
徐子陵叹道:邪王是否又要来杀我?
石之轩容色平静宁和,一派宗师级高手的风范,淡淡道:一错焉能再错,上趟幸好我悬崖勒马,唉!子陵可知我每出一招。均要经过内心强烈的斗争,也幸好如此。方没致铸成大错。
徐子陵听得倒抽一口凉气,若他所言属实,那上趟他能保住小命,并非因石之轩伤势末愈,而是因石青璇,他唯一的破绽。
可是他怎知石之轩现在是说真话还是假话,他面对着的会是个只有一个破绽的石之轩,也可能是全无破绽的石之轩。
石之轩露出一丝微笑,道:于陵在长安必有非常重要的事,才会置青璇不顾,恋栈不去。
徐子陵心叫救命。石之轩智比天高,如给他识破他们的诛香大计,后果不堪想象。
徐子陵岔开道:我有一事始终大惑不解,想请前辈指教。
石之轩点头道:可随便说出来,横竖尚有点时间。今晚确是一个不寻常的晚上,将有人会流血。
徐子陵一阵心寒,石之轩说及别人流血这类事,就像闲话家常般的普通平常,显示出他冷血的本性。
徐子陵皱眉道:邪王是否会以杀人为乐呢?
石之轩讶道:你大惑不解就是这件事?
徐子陵叹道:我大惑不解的是另一件事,就是你为何会认定我和令千金青璇小姐似是将要谈婚论嫁的一对爱侣,事实上我和青璇小姐纯是普通的朋友。
石之轩停步,负手立在永安渠旁,凝视对岸烟雨凄迷的夜景,双目涌出深刻的伤感,缓缓道:我石之轩是过来人,怎会看错?你就像当年遇上碧秀心的我,不住骗自己。
除非你能狠下心一辈子不到幽林小筑,那我石之轩才不能不承认在此事上看错。
目光朝徐子陵投去,柔声道:我曾在暗里偷看她,她就是她娘的化身。而你见到青璇,就像我见到秀心,你的感受我怎会不明白。告诉我,子陵你第一眼看到青璇时有什么感觉,可否坦白点说出来?
徐子陵作梦没想过石之轩竟会和他大谈心事,在如此一个雨夜。身上衣服快要湿透,雨点凉凉的落在脸颊上,却蛮舒服的。
他对石青璇的第一眼是一笔胡涂账,究竟那一眼才算他望她的第一眼,或者那是骤看她背影的一眼?又或者是中秋之夜在成都隔街看到她展揭一半脸庞的那一眼?
徐子陵一震道:她在我们最后一次的碰头,始肯让我看她的真正容貌,所以我不知道那一眼看她算是第一眼。
石之轩苦笑道:青璇啊?你可知天下的男儿都是蠢钝的,谁能了解你的心意呢!
徐子陵愕然道:邪王是什么意思?
寇仲先到司徒府取井中月和换上夜行衣,还差一刻才是初更,正庆幸尚有点时间可在侯希白回来前与徐子陵研究杀石之轩的大计,因有侯希白在旁将不方便说话。
岂知等着他的非是理该比他早回来的徐子陵,而是婠婠。他先把面具脱下,始入屋见她。
这诡秘难测的美女赤足靠宙而坐,一副玉脸含春的迷人样儿,不认识她的肯定要晕其大浪,寇仲却是无名火起。
婠婠见到他不友善的神情不禁黛眉轻蹙幽幽道:我又在什么地方开罪你少帅爷?
寇仲在她旁隔几坐下,沉声道,你怎知今早来的是商秀询?
玉容转冷,不悦道:你凭什么说我晓得来的是商秀询?
寇仲怒道:还想狡辩,若你不晓得来的是商秀询,怎会故意遗下香气,累得我和陵少一场胡涂。
婠婠脸色微变,露出思索的神色,旋又回复冷静,柔声道:我不和你争论这类没意义的事,你是否再不愿和我合作呢?
寇仲心中却在思索她刚才的神情,那是从未在的据馆玉容出现过的,什么事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震撼力,是否与她的天魔大法有关。由于在修炼上出了问题,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