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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寇仲和徐子陵从烟火中冲天而起,瞬眼间四足同时点在闸顶,然后腾空飞掠,投往闸口外的渠水去,消没不见。
任李元吉等如何人多势众,实力强横,仍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两人逃之夭夭,徒叹奈何。
寇仲和徐子陵仰躺雪坡上,看着蓝天白云,不住喘气。
寇仲辛苦的笑起来,道:李元吉那小子今晚肯定睡不着觉。
徐子陵笑道:他不是睡不着觉,而是不肯睡觉,我们至少要两天时间才可离开关中,他怎会甘心放我们走,只好牺牲睡觉的时间。
寇仲道:你有否觉得我们的功力确是深厚了,换过以前,这么在水内潜游近半个时辰,上岸后又一口气赶五十多里路,早该筋疲力尽,可是我现在仍是犹有余力。
徐子陵点头道:我们该占了邪帝舍利的什么便宜,亡命飞奔下,功效立竿见影。
寇仲坐起来道:我们仍未离险境,下一步该怎么走。
徐子陵仍悠闲的躺在雪坡上,感受积雪的冰寒,道:若我们只是一心逃走,现在当然须立即上路。但我们目前的任务是要牵引追兵,该趁机好好调息,养精蓄锐的看看会是谁先找上我们。
寇仲环目扫视,整个辽阔无边的关中平原尽被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足迹似从无限的远处延展过来,怵目惊心,禁不住苦笑道:这世上不是有种轻功叫';踏雪无痕';吗?我们的轻功虽非如何了不起,但比起天下第一轻功高手云帅理该相差不远,为何仍要踏雪留痕呢?
徐子陵骇然坐起,皱眉瞧着虽浅淡仍是明显可见的足印,叹道:云帅的轻功比之天上飞鸟如何?雪泥上也要留下鸿爪,何况是人,唉!今次是天公不造美,若不再来场飘雪,又或刮点大些的风,确是谁都可找上我们。
寇仲抓头道:我们虽是想牵引敌人,却非这种自寻死路的方式,眼前唯一之法,似乎只有再落荒而逃。
徐子陵摇头道:走得力尽筋疲,对我们并无好处,这处始终是李元吉、庞玉等人的地头,他们可沿途换马,而我们跑来跑去仍是那四条腿子。
寇仲指着东南方,道:那边就是把长安和大河连接起来的广通渠,中间有两座大城新丰和渭南,由这里到渭南的一段路会是最危险的,因为敌人可从水路赶在我们前头,再布下天罗地网等我们送上去。
徐子陵沉吟道:我们只有抵达大河始有脱身的机会,届时买条船儿,顺流东放,一天便可出关,想在大河上拦截我们岂是易事。且必要时可弃船上岸,要打要逃,非常方便。
寇仲道:那就往北直上,照我估计,今晚该可抵达大河。
徐子陵跳将起来,笑道:看!
斜飞而起,掠上坡顶,足尖到处,只留下浅淡到仅可辨认的足痕,此时在雪原吹拂的和风虽不强劲,已足可在短时间内把痕迹消除。
寇仲照本宣科的掠到他旁,一拍他膊头道:陵少果然有智慧,我们虽不能千里不留痕,却可十里或五里不留痕,短暂的辛苦,却可换回下半生的风光,有什么比这更便宜的。
徐子陵道:不过这样是要冒点风险,因为会令我们真元损耗,若给宁道奇在这段时间截上我们,我两兄弟就要吃不完兜着走。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你猜这老小子会否高明得在大河南岸喝酒赏月的恭候我们呢?
徐子陵道:这个非常难说,我们对他可说一无所知,他会用其什么手段只有老天爷才晓得。盛名之下无虚士,何况是被誉为中原第一人的老宁。
寇仲叹道:我有个不祥的预感,就是无论我们这两在逃命专家如何施尽法宝,最终仍逃不过他的仙掌。
徐子陵微笑道:不是害怕吧?
寇仲双目神光大盛,嘴角逸出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淡淡道:不是害怕,而是敬重,不过想想我们竟能惊动他老人家,足可自豪。
又道:你猜师仙子是否舍得对你陵少出手?
徐子陵露出苦涩的表情,道:我们的所作所为,令她对我们彻底失望,以她大公无私的性情,再不会对我们论什么交情,你认为呢?
寇仲远眺雪原尽处,点头道:她肯定要被迫出手,因为无论宁道奇如何厉害,仍没法在我两兄弟联手下把我寇仲杀死,但我仍不明白,她为何会彻底失望?舍利落在石之轩手上确是我们的失着,不过却达到令邪道各派分裂的目标,有过亦有功。
徐子陵叹道:你似乎忘记在她眼中我变成言而无信的人,你寇少帅得不到宝藏我仍不劝你放手,又没有依诺和你分道扬镖,你说她会怎样瞧我这个人?
寇仲陪他叹一口气,伸手搭上他肩头,安慰的用力把他搂紧,苦笑道:人与人的交往就是这样,皆因只能从自身的立场和角度去了解真相,即使仙子仍难窥全豹,致误会丛生,都是我害你。
徐子陵洒然一笑,道:大家兄弟说这些话来干什么,少帅有没有兴趣比比脚力,看谁先抵达大河。
寇仲放开手,猛提一口真气,掠下丘坡,笑道:先发者制人,后发者被制于人,此乃兵家至理。
徐子陵放开怀抱,追在他身后飞弛而去。
两人在雪地留下一个个浅淡的印点,微风拂来,转瞬被雪花掩盖。
第七章水能覆舟
两人骇然伏往雪地,在夕阳的余晖衬托下,一头猎鹰姿态优美的在他们上方绕圈,下降至离他们四十丈许的高处,又振翅高起,望大河方向疾飞过去。
寇仲和徐子陵你眼望我眼,无言以对,甚至失去爬起来的意志。在以极度损耗真元的';踏雪无痕';赶近七里路,再不停脚的全速走了三个多时辰,眼看大河就在前方五十来里的脚程内,却惨被康鞘利的扁毛畜性发现,这打击沉重得令人沮丧!除此外,两人心头均感到阵阵从未试过的烦闷躁热,只是谁都没说出来。
好半晌,寇仲苦笑道:康鞘利等人该仍在船上。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全赖冰寒的雪镇着神志。
徐子陵明白他的意思,这一路追兵该是悠闲的乘船出渭水入黄河的追来,放出猎鹰沿南岸搜索他们的踪影,在现时这一片雪白的天地间,一头鹰儿比之千军万马的搜弋更称职。
敌人是以逸待劳,他们却是筋疲力尽,且对这高空的锐目无从隐蔽没计可施,优劣之势,清楚明明。
徐子陵把脸伏在雪地上,冰寒的感觉使他冷静些儿,又抬头望往远方,道:康鞘利该助赵德言去穷石之轩,那有空管其他闲事,照我看这头猎鹰的主人该是可达志,追兵应是长林军才对。
寇仲点头道:对!毛色确有点分别。
徐子陵道:你不是精通山川地理吗?告诉我最接近的城市在那里?
寇仲骇然道:我们刚从一个城逃出来,难道又自投罗网的进另一个城去。唉!若继续往前走,渡河后有万年和高陵两座城池,掉头就是渭南,但那处肯定有追兵在恭候我们。
他们刻下处身的雪原,夹在黄河和渭水两河之间,敌人若兵分两路,坐船追来,刚好把前后去路封死。若没有猎鹰这威胁,他们尚可玩些惑敌的把戏,现在却是一筹莫展,处于绝对的劣势下。
寇仲道:若我们自埋雪地之下,你认为可捱多久?
徐子陵沉声道:假若敌人大驾即临,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能捱一刻钟已非常了不起,但之后将完全失去战斗的能力。
寇仲苦恼道:我们现在的战斗力又剩下多少,只要想想可达志那小子饱经沙漠磨练的身手,可知他必像老跋般是追踪寻迹的大行家,走也是白走,不如博他娘的一。我们尽量争取复元的时间,当鹰儿在天边出现,我们立即溶进雪内藏身,只要收缩毛孔,对方就算出动猎犬亦嗅不到我们。徐子陵往后瞧去,雪地的足印直延至身后。
寇仲陪他回首观察痕迹,勉强压下体内的躁热,笑道:这叫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对聪明人特别有用。
徐子陵弹起身来,笑骂道:去你的实者虚之,无痕无迹才是最高明的招数。
寇仲吃惊道:再施展踏雪无痕,不到半里我们便要完蛋大吉。
徐子陵没好气道:这世界有高手的踏雪无痕,也有低手的踏雪无痕,来吧!
就那么大踏步的朝东行,每走十步,发出掌风,刮起积雪,把脚印掩盖。不过催动真气,心中的烦躁更炽盛。
寇仲大喜,与他并肩而走,如法轮番施为,不片刻,两人进人一片雪林里。
徐子陵找到一处积雪特厚的林间空地,坐下道:让我两兄弟施展天下独一无二的和氏璧加邪帝舍利加长生诀的绝顶回气大法,不成功便成仁。
寇仲在他对面盘膝坐下,伸手抓着徐子陵平举的双手,欣然道:盗得舍利内不知是甚么的什么后,我们尚未有空钻研,就趁这机会揣摸一下吧!唉!
徐子陵自身难保,没暇深究他为何叹气,道:你把真气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