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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子陵更有他自家的想法。
若席应真是那么有种,大可直接向宋缺下战书,那么宋缺无论路途如何遥远,必前来应约。
可知席应并不敢和宋缺公平决战,换言之其中定有阴谋诡计。
四川乃解晖地头,席应凭甚么如此有把握?其中一个可能是席应有阴癸派在背后撑他的腰,所以郑石如和倌倌才会远道来此。
假设他的推想与事实相符,说不定他今晚便可和席应碰头。
徐子陵闪进横巷里,当他从另一道小巷走出来时,已化疤脸大侠为霸刀岳山,大步迎往朝他走来包括郑石如在内的那群人。
第五章海贼阴谋
寇仲不但失去时间的观念,更不知身处何地,亦不知这一带住的是那一族的人,只知踏著夜色,朝火头浓烟冒起的方向全速奔去。
初时他还以为只有几里路,当奔过一片草原河溪,登土一座小山时,始知起火处足有十里之遥。而他竟听到呼喊声,可知他感到功力增进一事并非一厢情愿的错觉。
一阵喊杀声又隐隐随风送进耳鼓内,寇仲脑海中浮起当隋朝败军撤退时杀人放火、**掳掠的惨酷情景,心中杀机更盛,掠下的坡,经过大片田野,走上一条穿林过溪的羊肠小道。
前方树林的另一边忽然传来女子的惨呼和多人发出的一阵狞笑。
怒火轰的一声直冲上寇仲的发尖,涮的掣出井中月,掠入树林去,心神回复澄明清澈,不染半丝杂念。
火把光从树林另一边透过来,人影绰绰。
尚未出林,两个手持火把,身穿黑色劲装的大汉沿路入林,其中一人还笑道:这两个僚娘相当不错,希望在那边再找到几个类似的货色就够众兄弟快活快活哩!
另一人刚哈的一声,寇仲旋风般在两人未及反应前,从两人间穿过,一刻不停的掠往林外。
两人连惨呼亦来不及发出前,咽喉已被割破,颓然堕地,立毙当场。
林外是大片草原,树丛处处,草原的北端,正是烟火冒起的地方。
两条赤裸的女尸伏卧在一处草丛旁,二十多名黑衣大汉,提著亮晃晃的长刀,意犹未尽的陆续沿路油然走来。
寇仲大喝道:给本人纳命来!
刹那间扑入摔不及防的大汉群内,挥刀猛劈。
首当其冲的大汉举刀欲架时,井中月闪电劈中对方面门,应刀倒地。
众汉骇然大惊,也被激起凶性,群起反攻,寇仲怒啸一声,以泄出对不能及时救回无辜弱女的愤怒,手中宝刀毫不容情,闪过前方攻来的两把利刀,反手一刀,再次告捷。
那人明明感到自己成功挡格,偏偏寇仲的刀锋却似能游走於空隙之间,眼睁睁给这可怕敌人溯刀而入,没入胸膛,就像心甘情愿将胸口送上去喂刀似的。
寇仲连杀四人后,真气贯刀,沉腰坐马,以右脚为中心运刀旋飞一匝,攻来的四刀全被砸飞,围攻者不但虎口破裂,还狂喷鲜血,往后抛跌,硬是给他以刚劲震毙。
寇仲杀得兴起,刀势疾转,鬼魅般在众汉中穿插,所到处人人应刀溅血倒跌,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当只剩下一个活人时,寇仲一刀劈掉他手上兵器,探手抓著他胸口,把他整个人离地提起,劲气侵脉,痛得那人脸容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斤。
寇仲冷喝道:想活命就有问有答,否则我把你的卵蛋*出来,明白吗?
那人痛苦的点头。
寇仲双目神光闪闪,沉声问道:你们是那条线上的人,坦白告诉你,我对你们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现在只是试探你的真诚。
那人呻吟道:大爷饶命,我们是海沙帮的人。
寇仲哈哈笑道:你是不想保留你的卵蛋哩!让我先帮你脱裤子,我只割你的卵蛋,绝不割其他地方。
那人骇然道:大爷饶命,我确是海沙帮的人。
寇仲冶笑道:还要骗我,你知老子是谁吗?美人鱼游秋雁是我亲过嘴的老相好;胖刺客尤贵和闯将凌志高都给我踢过屁股,海沙帮由上至下都认识我,你还敢乱说一通。最后机会啦!本大爷再没时间浪费在你的卵蛋上。
那人脸上再没半点人色,颤声道:小人说啦!是林爷派我们来的。
寇仲喝道:林爷是那个混蛋?
那人忙道:是林土宏大爷!
寇仲心中一震,络於明白海贼是甚么一回事。
郑石如见到徐子陵扮的岳山,脸色微变,停下脚步,其他人愕然瞧他之际,徐子陵拦在路心,冷然道:郑石如留下,其他人给老夫滚。
那几个人同时现出怒容,正要发作,郑石如连忙制止道:各位请给点面子小弟,嘿!
这是小弟的长辈,各位先行一步,小弟稍后会到散花楼与诸位赔罪。
那几个公子装扮的武林世家子弟,半信半疑的看了徐子陵几眼,才在郑石如的催促下怏怏迳自离去。
郑石如施礼道:不知前辈法驾光临,请恕石如怠慢之罪。
徐子陵从鼻孔喷出一声闷哼,沉声道:随我来!
郑石如无奈地一耸肩膊,跟在他身后,来到一道无人的横巷里。
徐子陵怕他认得自己的背影,转过身来,淡然道:小子你在阴癸派究竟是何级数职份,所授何色。
郑石如仅有的疑心尽去,叹道:不瞒前辈,严格来说,石如并非阴癸派的弟子。
原来阴癸派极重尊卑之分,派内以天、地、人分为三个级别,所传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黄,是为白、黑、黄三色。只有获授白中的弟子始有机会进窥天魔秘技,在阴癸派内除祝玉妍的亲传弟子,就只有像边不负、闻采亭等元老级高手才获此殊荣。
人数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九正天数之极。像艳尼恶僧等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地系的级别。
这些都是从岳山的遗卷瞧回来的,说出来自是似模似样。
徐子陵冷笑道:废话!如你是外人,祝玉妍怎会信任你?
郑石如苦笑道:其中一言难尽,不过前辈若要我代为传话,绝无问题。
徐子陵点头道:小子倒相当机伶,你怎知我要你代为传话。
郑石如从容道:前辈今次重出江湖,不用说都是冲著宋缺和席应两人而来,前辈这刻突然现身成都,当是收到有关席应的风声,晚辈有说错吗?
徐子陵道:席应在那里?
郑石如皱眉道:前辈该比晚辈更清楚席应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把行综透露予任何人知道的。
徐子陵胸有成竹的笑道:边不负怕是唯一的例外吧?
从岳山的遗卷,他晓得席应曾有一段时间与边不负往来甚密,一起在青楼花丛中胡天胡帝,狼狈为奸,故有此言。
郑石如一呆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前辈可知我乃郑汉堂的儿子。
徐子陵心叫糟糕,岳山总不能把所有曾和他接触过的人尽书於卷内,可是听郑石如的口气,他过世的老爹显然和真岳山有些瓜葛,只好硬著头皮道:汉堂仍在生吗?
郑石如黯然道:家父在十年前去世,前辈当然明白他老人家为何难得善终。
徐子陵记起香玉山父亲香贵的遭遇,只因无意从阴癸派某一长老的酒后闲聊中晓得些许阴癸派的事,就差点给害死,心中一动道:汉堂定是想退出啦!对吗?
郑石如颓然道:正是如此,否则爹怎会死得那么不明不白!不瞒前辈说,现在小侄只是虚与委蛇,静候时机。这番心底的想法,小侄尚是首趟向人透露,皆因前辈当年曾帮过爹的大忙,小侄实不忍眼看前辈中计饮恨成都,望岳老体谅!
徐子陵虽终於试探出郑石如真正身份,却是心中叫苦,若郑石如坚持不为他传话,他难道四处大叫大嚷岳山来了,又或在墙头街角写下这四字真言?寇仲藉野草树木的掩护,从靠海的一面潜往烈焰冲天的俚僚村庄去。
海边泊有三艘两桅船,照估计这批由林士宏手下扮成的海贼,以每艘船载百人计,人数该在三百至四百之间。
寇仲虽相当有自信,却非是不自量力的人,如若正面交锋,加上对方必有高手带领,逃命或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讨得甚么大便宜。只有采取以暗算明,且打且逃的方式,始是上策,所以行动非常小心。
林士宏这一招显然是嫁祸东吴,一石二鸟之计。既可抢掠南粤沿海民族的粮食牛羊马匹等战略品,又可破坏沈法兴和附近俚僚各族的关系,说不定还可惹得宋阀和沈法兴正面冲突,因为海沙帮为沈法兴爪牙之事,已是天下皆知。
大祸临头的俚村比寇仲睡了一大觉那条村子要大土一倍,此时全村数百所房子大部份变成灰烬,仍在焚烧的是村子周密的山林,火势猎猎作响。
寇仲完全没法了解行凶者的心态,怎能眼睁睁做出这类令人发指的罪行。
当地进入村庄的范围,立感情况有异,在一所仍算完整的士屋后探头外望,只见村心空地处正有两批各为数达百多二百的武装大汉在互相对峙。
一边是林土宏假扮海贼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