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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永道:凡在南北水道附近发生的事,都因水上交通发达而特别易于传播。当我知道宇文化及发兵向梁都推进,知道不妙,故立即兼程赶来。
寇仲忽地长身而起,向店内食客抱拳道:各位乡亲兄弟,小弟们因有要事商量,诸位大哥大叔能否快点吃完后离开呢?
众客闻言,无不心甘情愿的欣然离去。
寇仲坐下时,店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连□主夥计都避到灶房去。
徐子陵道:宣兄知否我们如何不妙?
宣永好整以暇道:一是缺粮,二是无可用之兵,三是孤立无援,我有说错吗?
寇仲大奇道:看你的模样,似乎可为我们解决这三道难题,不要是哄我才好。
宣永道:粮食处处吃紧,谁都没有办法。不过这三个难题,均是因宇文化及而来,只要将他赶回老家,所有问题就可迎刃而解。
寇仲笑道:宣总管这番话很有见地,令我立刻觉得归根结底只剩下宇文化骨一个问题。
宣永愕然道:甚么宣总管?
徐子陵则哑然失笑。
寇仲道:当然是梁都、彭城两地的大总管,就算干掉宇文化骨,这个摊子还需像宣大总管这类有统军和守城经验又是天才横溢的人物去管治。趁现在李子通无力北上,林士宏、李密等自顾不暇,我便要靠你为我在这里建立牢不可破的坚强阵他,截断中原要隘的北进南下之路。哈!这真是天赐的安排。
宣永呆了半晌,道:此事须向小姐请示才行。
寇仲拍胸道:大小姐方面,由我去应付。她为何不来呢?
宣永道:我们已号召回一批瓦岗将兵,数达二千之众。但却缺乏落脚地点。小姐闻得你们占取梁都,即命我率领他们前来投靠,现正驻扎城北三十里的一个密林内。
寇仲大喜道:今趟真是有救哩。
***
宇文化及大军不断迫近之际,寇仲和徐子陵则忙个不了,作好守城的准备。
这天清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策马出城,巡视在城外修筑的防御工事,抵达一个可俯瞰北面平原的丘顶处。
通济渠在左方滚滚流动,不见船舟。
寇仲似朗诵般道:战必攻城,因为城不但是关系全局或某一地带的战略要点,还起&;#65533;控制大片地区的交通和经济的作用,乃整个战局的支撑点和命脉,实是…嘿…等一等。
徐子陵愕然瞧去,只见寇仲以闪电手法从怀内掏出鲁妙子的天书,翻至某一页,才继续说下去道:嘿!城池乃兵家必争之地,像梁都这么有战略性的城池,在谁手中谁便取得通济渠的控制权。哈!这番话是否似模似样呢?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你不用说服我,我也会尽心尽力去和宇文化骨周旋到底的。
寇仲一本正经的道:我是借你来作练习,要服人必须先充实自己。看鲁妙子这篇叫『战必攻城』的一章时,不知如何我总想起另一个城池,那可能是我能否立稳阵脚的一个关键,你试猜猜我想起的是那个城市?
徐子陵望往东方初升的红日,淡淡道:是否襄阳呢?
寇仲一震道:怎么竟给你猜到的?
徐子陵道:这有甚么难猜,要进军洛阳和关中,东则有江都、梁都;西则是竟陵、襄阳。后两者中,又以襄阳更具战略意义,否则李密也不用亲身去找钱独关那末辛苦。
寇仲点头道:说得好,鲁妙子的《地势篇》内有一章专论天下兵家必争之地,襄阳便榜上有名。
徐子陵问道:鲁先生怎么说?
寇仲如数家珍的背诵道:襄阳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晋桓温北伐,均以襄阳为基地。所以鲁先生的结论是『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强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
徐子陵不禁想起祝玉妍对鲁妙子才气纵横的赞语。他这番对襄阳的论述,确是卓有见地。
襄阳虽非像洛阳那类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汉水中游,乃鄂、豫、川、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要从关中进入江汉平原,都不能不先取襄阳。
寇仲志在襄阳,实暗存将来和李世民决战逐鹿之心。即使李世民攻下洛阳,还要通过襄阳这一关。
无论襄阳或梁都,都不是政治经济的中心,但在战略上却关乎到整局的成败。
徐子陵道:想取襄阳,必先夺竟陵,那可非易事。
寇仲欣然道:这个游戏最有趣的地方正在于存在&;#65533;高度的困难。
徐子陵不悦道:你竟视杀人盈野的惨酷城池攻防战为游戏吗?
寇仲苦笑道:不要板起脸孔义正词严的说话好吗?算我求你吧!对我来说,生命也不外是一个游戏。我的责任就是要设法令这个游戏更具意义和有趣。这纯是从一个超然的角度去看。就像师妃暄认为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而不具任何永恒的意义般。
顿了顿后兴奋地续下去道:陵少你试想想,在我们中原这块辽阔的土地上,分布&;#65533;大大小小的无数城市,随其地理形势而有&;#65533;不同的重要性和意义,不正等如一个棋盘上的格子,而人和军队则是棋子。这么去看,战争不像游戏像甚么?所有战役,都是以破城和守城为中心而展开的。
徐子陵沉吟片晌,点头道:你对争天下的看法,确比以前深刻很多。
寇仲回头远眺梁都,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已失去竟陵,再也不能失去梁都!假若我们粮草充足,便可以坚壁清野的方法,把敌军久久拖缠于城外,至其粮尽退兵的一刻,然后一举歼之。现在当然不能用此策略,故只可用计用奇,利用宇文化骨不敢久战的弱点,狠狠挫之。
徐子陵摇头道:现在谁都知道梁都粮食短缺,宇文化骨故意行军缓慢,就是要把沿途的居民追到梁都来,使我们更为缺粮&;#65533;窘。他不会连十天、八天的耐性都没有的。
寇仲一震道:你说得对!所以第一计便要用骗。我们不但要骗宇文化骨,还要骗全城的军民。
徐子陵动容道:横竖是骗,不若谎称李子通不但肯借粮,还肯借军;两者都将于若干天内来援。只要消息传到宇文化骨耳内,保证他立即全速行军,务求以最猛烈的方式攻城,那我们便有可乘之机。
寇仲一夹马腹,抽□掉头,道:我们要立即派人截&;#65533;随时会北返的任媚媚,撒谎也该由她去撒吧!
***
当日黄昏任媚媚乘船回抵梁都,随船来的还有十多车粮草。报称是与李子通结成联盟后借的第一批粮食。
在送进总管府的粮仓途上,其中一辆还意外翻侧,倾倒出米麦。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亲在城门迎接,分在左右傍&;#65533;这位功臣入城,城民更夹道欢呼,甚至有人跪地焚香膜拜,高叫万岁。
进入总管府的高墙内后,任媚媚的如花笑脸立即变得木无表情,咬牙切齿地狠骂道:
李子通这狗什种真该他给杜伏威歼灭,不但不肯施加援手,还落井下石,截断下游的漕运,说的话更是令人不堪入耳,真气死人哩!
寇仲笑道:任大姐何须和这种小人计较,迟些待我们收拾宇文化及后,就有他好看。
转向徐子陵道:刚才那场运粮表演够迫真吧?
徐子陵满意道:若非我知晓内情,定会受骗。
三人在大堂坐下。
任媚媚余怒未消的大骂道:那狗什种不但摆足架子,硬要我白等三天,最后只派个太监来告诉我他没有空,除非再等十天才有时间见我。你说多么气人。
寇仲奇道:任大姐刚才不是说他的话不堪入耳吗,你既连见他一面都不得,如何可听到他说的话?
任媚媚鼓起香腮道:我虽见不到他,但那太监却代他传话,说如若我肯侍寝席,那五天后便会召我入宫陪他。
寇仲双目闪过杀机,神情却出奇地冷静,点头缓缓道:李子通是蓄意羞辱我们。
好吧!他既然要落井下石,就莫要怪我辣手无情。
徐子陵默然不语。
任媚媚接&;#65533;报告江都的形势,道:现在杜伏威屯军于丹阳之东,离江都只二十里远,与沈法兴儿子沈纶驻于毗陵之北的大军互相呼应,曾先后对江都城发动三次猛袭,双方互有死伤,但却以李子通稍处下风。毗陵本是李子通的,于月前才给沈纶攻陷,令李子通尽失江都南面所有郡县。
寇仲问道:那李子通还剩下甚么筹码?敢这样看不起我们。
任媚媚答道:不外是江都以北的十多个城郡,其中以东北临海的东海郡和淮水的锺离郡最重要,前者是这狗什种的老家和后防根据地,后者则是他通往内陆的交通枢钮,任何一地的陷落,均会做成对他致命的打击。
寇仲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他是无隙可寻,刀枪不入的?原来这么多破绽弱点,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