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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一拳打在椅几上,自责道:李密出手屠杀青蛇帮的人,实已露出了破绽,我们仍蠢得以为下手的是晃公错,试问沈落雁怎使得动晃公错去干这种杀鸡焉用牛刀的事。只因李密恨我们入骨,才会痛施杀手。
徐子陵冷然道:任恩帮主和他众位兄弟这笔血账,我定会向李密讨回来。寇仲坐直虎躯,点头道:除宇文化及外,李密已成了我们两兄弟最要除去的奸人,哼!李密虽是算无遗策,怎都低估了我们〈长生诀〉与〈和氏璧〉合起来的疗伤圣气竟可保住王世充的命。只要他死不了,而李密却以为他死了,我们仍有一线反败为胜的机会。
徐子陵苦笑道:现在恐怕已是谣言满天飞,若军心动摇,这场仗不用打也要输个一塌糊涂。
寇仲道:目下的情况和当日竟陵之战有点儿相似,分别在王世充仍然活着。幸好我手上有翟娇这张皇牌,使王世充和他的一众大将知道必须倚赖我来求胜。足音响起,两人停止对话。
虚行之推门而入,在寇仲旁边坐下低声道:王玄应刚才和杨公卿、郎奉、欧阳希夷三人吵了一场,说寇爷的示敌以弱之计已令他爹受了重伤,所以再不能让你胡为,支持他的有郎奉、王弘烈和王行本。反是王玄恕力言王世充曾亲口指示要听寇爷的话。
寇仲现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道:蠢人就是蠢人,永远都改变不了。此事不难解决,只要把王世充弄醒过来,这老狐狸在权衡利害下,定会作出对他最有利的选择。
虚行之道:但眼前却有一严重危机,不易解决。
两人吓了一跳,齐问道:什么危机?
虚行之双目射出深思的神色,道:若我是独孤峰,便将王世充遇袭身亡的消息广为传播,同时暗命与他们有联系的洛阳工商领袖借问候来探视王世充的情况,那时推既不是,不推辞更不是,该如何应付才好呢?
两人倒没想到此点,都眉头大皱。
现时他们最佳的优势,自是希望李密以为王充世死了,只是拿个冒牌货出来充撑场面,于是领军西来,好一举攻下洛阳城。
假若洛阳各界领袖闻讯而至,那劣质冒牌货不用说上三句话便可给对方看出破绽,那时定以为王世充真的死了。消息传出,王世充手下大军将不战自溃,而投机者更会改而支持杨侗和独孤阀的一方。东都一旦不保,失去后援,还陷入两面受敌的劣境,不全军覆没才是天下奇闻。
如若托病不见,则后果相同。独孤峰大可以明指现能四处活勾勾走动的王世充
是冒充的,在有心人的眼光下,当然亦很容易看出真假。
此事确是煞费思量。
怎样才可两全其美,既能稳定军心。又可示敌以弱。
两人早疲不能兴的脑袋更额外多了个痛症。
虚行之沉声道:只要能办到一件事,行之便有个一举三得的方法。
两人精神大振,一举两得,已是合乎理想,何况是三得。
徐子陵道:要办到什么事呢!
虚行之道:只要能令王世充坐起来撑上半刻钟,我的计策便可施展。
寇仲和徐子陵颓然以对,前者苦笑道:除非我以真气源源不绝送进他体内,那保证他可以像个没事人似的,皆因奇经八脉畅通无阻。不过我总不能按着他背心去接见人,那只会弄巧成拙。
虚行之大喜道:这样就成了,此事包在我身上。见人的事分三个部份,首先是接见所有幕僚级以上的手下,令他们知道这只是诱敌之计,虽伤而不重。第二部份是见洛阳来问好的有头脸人物,令他们只敢继续持观望态度。这两个部份时间上不可长过一刻钟,那就不易露出马脚了。
至于第三部分,就是见其它闲人,由冒牌货装伤会客只须摇手点头,说句甚么';多谢关心啦';就成。
两人仍是一头雾水,但因知虚行之智计过人,又生出希望。
徐子陵道:这最多只是两得,可同时稳定军心和民心,第三得又是什么呢?
虚行之胸有成竹道: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世充不躲在静室疗伤,反强撑着出来见客,必是自知返魂乏术,故强撑见客以发挥稳定人心的作用。况且这般长时间见客,只会伤上加伤,李密不立即率兵西来,才足怪事。
两人拍案叫绝。
当虚行之把行事的所有细节清楚道出时,寇仲奋然起立,道:今趟有救了!即使武侯复生,怕亦只能想出此计。
第四章害生于恩
王世充的脸上添上了少许血色,接着缓缓睁眼,扫视了肃立榻旁的徐子陵、王玄应、王玄恕、欧阳希夷、郎奉、宋蒙秋、杨公卿、玲珑娇等诸人一眼,叹道:我还死不了。
接着坐在床中的身体略往后仰,向正以掌心贴着他后背的寇仲道:现在形势如何?
寇仲低声答道:形势大好!
王玄应失声道:爹伤成这样子,还说形势大好?
今赵连欧阳希夷都觉得寇仲的话过份得变成讽刺。
岂知王世充干咳两声后,点头道:幸好有你的长生之气,使我反凶为吉,只要有一个或半个月的功夫,我必可完全复元。哈!能以我的伤换取李密的王国,这事划算得很。
听到王世充这番语,连王玄应难看的脸色都缓和下来。
王世充忽道:计将安出?
寇仲淡淡道:凿穿墙后,王公便可见客了!
除了他的好兄弟外,众人均愕然以对。
※※※
陈长林来到徐子陵旁,低声道:成了!
后堂已成禁地,不但门窗紧闭,所有出入口都由王世充的亲信近卫把守。
徐子陵早调好精神,面壁盘膝坐在高凳上,右手穿出仅容一手通过在壁上凿出来的小洞,再透过椅背另一个小洞,按在靠墙而坐的王世充背上,真气缓缓送出,像桥梁般把这在洛阳最有权势的人物所有受伤闭塞的经脉接连起来,好让他支撑着去应付即将来临的场面。
陈长林和玲珑娇则在把徐子陵遮闭妥当的屏风外为他护法。
这正是虚行之精心构思瞒天过海的妙计。
前厅的王世充发出一声重浊的呼吸声,接着背脊挺起,呼吸从细弱转为悠长均匀。
不片刻后步声响起,至少有三十多人进入前厅,都是驻在东都王世充手下大军中的高级将领。
施体和问安之声陆续不断。
郎奉的声音响起道:诸位请起!
嗡嗡声中,众将纷纷起立。
王世充干咳一声道:今天本丞召唤各位前来,实有天大好消息相告,胜利已然在望,个中情况,请杨大将军为各位解说。
杨公卿立刻奋然道:诱敌之计大功告成,现在李密以为尚书大人遇袭重伤,性命垂危,其实受伤者是另有其人。今晚尚书大人将亲赴偃师督军应战,教李密来得而去不得。
王世充哈哈笑道:这里以郎奉将军为主,宋蒙秋将军与玄应、玄恕三人为副,尔等须严守军令,不得松懈。异日本丞凯旋归来,荡平叛贼后,乃论功行赏。众将轰然应诺,意态昂扬。
此时徐子陵已难以支持下去,幸好宋蒙秋吩咐了众将须紧守王世充伤势的秘密后,众将随即离开。
徐子陵忙收回右手,改由陪在王世充旁的寇仲输气以保住王世充的精神。
欧阳希夷的声音传来道:世充兄感觉如何?只要再见一批人后,世充兄就可返回后堂休息了!
此时步声再起,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后,再把手穿墙过椅,按在王世充背上。
※※※
徐子陵盘膝厢房榻上,吐纳冥坐,寇仲推门而入,满脸倦容、放弃一切似的躺到地上去,摊开四肢呻吟道:知否这世上最难应付的是什么东西,就是人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损人利己。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坏事发生。
徐子陵没有半点反应,不片刻寇仲已沉沉睡去。
大雨早在半个时辰前停下,但天上仍是乌云疾走,令人感到倾盘大雨可在任何时刻再施威肆虐。
到虚行之和欧阳希夷来找他们时,寇仲才惊醒过来,茫然坐起。
欧阳希夷讶道:为何要睡在地上?
寇仲伸个懒腰道:这叫吸取地气。
再弹起来道:外面形势如何?
欧阳希夷坐下道:杨侗先后发动了两次反攻,试探我方的军心士气,落得损兵折将而回。照我看他们除非有外援,否则应是坐以待毙的死局。
寇仲和虚行之分别在他左右两旁坐下,前者笑道:这叫作茧自缚,就算去了王公,换来的只会是李密,我真不明白独孤峰打的是什么主意?
徐子陵睁眼先和欧阳希夷打个招呼,才道:这该叫始料不及才对。原本他们想借助李密之力,趁王公往偃师之际,取得洛阳的控制权,岂料事机不密,才被王公及时赶回来,于是阵脚大乱,被李密乘虚而入。
虚行之截入道:沈落雁、晃公错等人今早离开洛阳,照看瓦岗军已如离弦之箭,势在必发。
寇仲大喜道:李密啊!任你其奸似鬼,也要喝我寇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