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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世充确怕李密任由宇文化骨进攻东都,乐得暂且按兵不动,来个坐山观虎斗,最好李密和宇文化骨来个两败俱伤,或是坚持不下,那对他就最理想不过。
徐子陵奇道:你怎能知得这般清楚呢?
寇仲道:一半是听来的,一半是猜出来的,哈!你该知我的联想力有多丰富吧!
接着拍腿道:宇文化骨将辎重留在滑台,率军进攻黎阳。李密又忍了他,命守黎阳的徐世绩避其锋锐,西保仓城。但不用说半点粮草都不会留给宇文化骨哩!
徐子陵听出兴趣来,追问道:宇文化骨难道不可以乘势追击吗?大军压境下仓城岂能守得住呢?
寇仲道:这你就不得不佩服李密了,他亲率二万步骑进驻附近的清淇,与徐世绩遥相呼应,深沟高垒,偏不与宇文化骨正面交锋。如宇文化骨攻仓城,他就扯他后腿,形成对峙不下的僵局。问题是宇文化骨缺粮,李密这老狐狸还诈作与之议和,使宇文化骨这笨蛋以为可暂息干戈,不再限制士兵的口粮。李密就于此时与他大战于童山,宇文化骨粮尽而退,败走魏郡,势力大衰。李密之所以能胜,非是宇文化骨智计不及他,又或军力兵法不足敌,而是输在李密的忍功上。
接着双目放光道:所以只要能破去李密这忍字诀,我便可使无敌的李密吃到生平的第一场大败仗,并使他永远不能翻身,而机会就在眼前,只要让我见到王世充,就有办法令他听我之言,否则天下就是他李密的了。
徐子陵心中剧震。
寇仲说得不错,也确把握了李密的长处及优点,只要针对他的长处定计,李密的优点便反会成为他的缺点,而寇仲则有足够的才智去布下陷阱,让李密上当。
任李密智深如海,也势想不到会有寇仲这样一个可怕的大敌在旁暗中窥伺,并掌握到他的策略,伺机加以痛击。
问题是寇仲如何令王世充听他的话呢?
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跋锋寒捉了头小獐回来,中断了两人的对话。
※※※
黄昏时分,三人离开山区,抵达汝水南岸一座密林时,已是夜幕低垂。
明月尚未现身的夜空,星光点点,壮丽感人。
跋锋寒拔剑劈下一截树干,削去枝叶,道:我将这截树干拋到河心,再借力渡往对岸,谁先上?
寇仲笑道:小陵先上吧!谁先谁后都该没有分别。
徐子陵忽地低声道:似乎有点不妥当,不知如何,离开了山区后,我便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有点像那趟在巴陵城外的情况。
跋锋寒骇然道:我本身亦是擅长跟踪和反跟踪秘术的人,刚才已利用种种方法,测试有否给人缀着。假若子陵的感觉无误,那这伏在暗中的敌人,至少应是曲傲般级数。
寇仲吁出一口凉气道:那他为何还不动手呢?说不定是没有把握同时对付我们,故须等待帮手,且很可能就是曲傲本人,又或他计划在我们过河时才猝然出手偷袭,先杀我们其中之一,才从容收拾其它两人。
跋锋寒道:管他是谁,就算是曲傲又如何?我们设法把他引出来,再以雷霆万钧的攻势,把他杀死,好去此祸根。
徐子陵摇头道:现在绝非强逞勇力的时候,我们的行踪既落在敌人眼中,这到洛阳之路将会是荆棘遍途,若我们只懂以狠斗狠,最后只会落得力战而死之局,多么不值。
寇仲皱眉道:那你有什么提议?
徐子陵问道:襄城是谁的地盘?
跋锋寒道:当然是王世充的,否则东都早完蛋了。
寇仲压低声音道:若有人在旁窥伺我们,定以为我们欲要渡河,假设我们忽然沿河狂奔,直赴襄城,那对方除了衔尾狂追外,再别无他法。
跋锋寒欣然道:襄城外全是旷野空地,无法掩蔽形迹,那我们便可知道这人是谁了!
三人商量了很完整的计划和应变的方法后,移到河旁。
跋锋寒运力把手持的树干拋往河心。
扑通!
水花四溅。
三人一声呼啸,沿着河岸朝襄城的方向疾掠而去。
※※※
襄城位于汝水北岸,控制着广大的山区与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非常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对东都洛阳的安危更是关系重大。
襄阳城墙,四周连环,墙体坚固雄伟,门阙壮观,箭楼高耸,景象肃杀。
他们在离襄城里许远的河段,才渡过汝水,掩到引汝水而成的护城河旁,伏在草丛里。
回首后望,整片旷野空空荡荡的,不见半只鬼影。
高达十五丈的城墙上灯火通明,照得护城河亮如白昼,就算有苍蝇飞过,也难逃守城兵卫的眼睛。
除了硬闯外,实无其它入城方法。
跋锋寒叹道:若真有人跟踪,那这人真是高明得教人心寒。
寇仲沉声道:子陵的感觉屡来屡验,绝错不了。
徐子陵凝视远方一座小山丘上,肯定地道:敌人就在那座山丘之上。
跋锋寒眉头大皱道:我们应否立即绕道赶往洛阳呢?总好过在这里进不是,退又不是。若让敌人布好天罗地网,我们便有难了。咦!有马蹄声!
徐子陵和寇仲功聚双耳,立时收听到北面三里许处正有大队军马朝襄城奔来。寇仲大喜道:这叫天助我也,有机会混入城了。
※※※
叮!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跋锋寒笑道:今晚明月当空,大敌即至,就让老跋我作个小东道,仲少、子陵,你们定要赏面。
寇仲右手一抬,杯中烈酒像一枝箭般射进喉咙内,难得他照单全收,半滴都没有泻溅出来,开怀大笑道:你还是第一趟自称老跋,又前所未有的客气,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跋锋寒也将手上的土酒一饮而尽,如电的双目先扫视了附近几台的食客一眼,吓得正因他们狂放的言行而对他三人侧目而视的人忙垂下头去,他这才微微一笑道:我跋锋寒来中土的目的,就是要会尽此处的高手,现在竟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心情自然开朗,态度亦因而有异,这个解释仲少满意吗?
徐子陵只略一沾唇,便放下酒杯,哑然失笑道:敌人恐怕要明早才能入城,老跋你莫要欢喜得太早哩!
寇仲悠然神往道:明天将是非常有趣的一天,最妙是根本不知谁会来找我们。
这时菜肴来了,寇仲为三人添酒,道:老跋你是突厥人,能否向你问些关于突厥的事呢?
跋锋寒道:说出来吧!
寇仲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你们究竟是帮那一方的呢?当年突厥的始毕可汗曾派出';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慕铁雄两人来与李密勾结,布局欲杀翟让。可是……
跋锋寒截断他道:你首先要知道突厥有东西之分,始毕是东突厥的大汗,这十多年来南征北讨,东自契丹、室韦;西至吐谷浑、高昌,都臣属东突厥。至于西突厥则以伊犁河流域为基地,整个阿尔泰山以西的土地都是他们的,疆域之广,不逊于东突厥。
跋锋寒续道:无论是东突厥又或西突厥,其统属编制均与中土皇朝的制度不同,是以部落为主体,例如东突厥的始毕,只是最有实力的酋长,被推举而为最高领袖。在那个强者称王的地方,没有人敢担保自己明天仍能保持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徐子陵好奇心起,问道:那毕玄又是什么情况呢?他究竟是东突厥还是西突厥的人?
跋锋寒听到毕玄之名,冷哼一声道:我突厥最重勇力,毕玄乃东突厥第一高手,故在当地拥有像神般的超然地位。始毕可汗若没有他的支持,休想坐稳大汗之位。所以我开罪了毕玄,等若开罪了整个东突厥。哈!但我跋锋寒何惧之有?现在还不是活得生龙活虎。
从跋锋寒身上,两人可清楚感受到突厥人强悍的作风。
在馆子的一角处,坐了一桌男女食客,人人穿劲装,携带兵器,似是某一门派的人物。两个女的都青春可人,长得颇为标致。
她们见到三人出众的体型仪表,有点情不自禁的不断把目光向他们飘送过来。事实上三人各具奇相,都是万中无一的人物,充满男性的魅力,不要说情窦初开的少女,就是同是男性的其它人亦禁不住要对他们行注目礼。
这时她们又以美目瞧过来,跋锋寒迎上她们的目光,露出一个极有风度的笑容,雪白整齐的牙齿更是闪烁生辉,引人之极。两女又惊又喜,忙垂首避开,连耳根都红透了。
同桌的三名年轻男子,见状都现出嫉怒的不悦神色。
跋锋寒不理他们,却道:在我们那里,女人的价值是以马牛羊的数目来计算的,她们只是男人的财产。
寇仲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兴趣,道:你还未答我的问题呢。
跋锋寒不知如何心情极佳道:边吃边说吧!
三人举杯起筷,气氛出奇地兴奋。
跋锋寒默默瞧了徐子陵好一会后,奇道:子陵是否有些心事?
徐子陵点头道:我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