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雪忽然开口。“左手一样可以用刀。”傅红雪淡淡他说:“在小李飞刀那个时代里有一位本来用右手剑的人,后来右手虽然断了,可是他的左手剑却比右手来的快。”傅红雪说的是荆无命,阿七知道,但他只是淡淡地回头,淡淡地对傅红雪说:“我离家已有三年了,我的故乡还有一位痴情的人在等着我。”阿七平静他说:“或许我会用左手来炒菜,用左手来陪她喝几杯。”“有机会我一定去吃你炒的菜。”傅红雪说。“我一定等你。”阿七说:“我的家在拉萨城外,一个叫‘风铃’的地方。”
第六章风铃下的少妇
拉萨的星光,朦胧如梦中的江南。灯光仿佛已遥远如江南,人在灯下的风铃下,少*妇依旧张着那如梦的眼睛凝视着遥远的地方。她的梦是否在远方,或是远方有着她思念的人几?拉萨晚上虽然也寒冷,夜风却不像边城那么刺骨,甚至还带着拉萨健壮男儿的热情。晚风吹过了“风铃”外的那株古老的松树,也吹响了屋檐下的风铃。清脆的风铃声,在如此的夜晚听来,更增加了浪子思家的乡愁和游子的惆怅与悲伤。——星光比家乡更远,可是星光看得见,家乡呢?几个小孩坐在一桌,每个人都放怀大吃着,在他们这种年纪,根本还不懂得家的真谛,他们只要有得吃有得玩有得睡,那么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叶开也曾有过这种年纪的时候,可是他在这种年纪时已懂得家的珍贵了。人为什么都在失去后,才知道家的好处?少*妇在看着远方,叶开在看着少*妇,苏明明注视着叶开,金鱼早已和小华他们“和”在一起了。少*妇的眸子如梦,叶开的眼睛如某种精制的观察仪器,苏明明的眼睛则早已如星光般朦胧了。“想不想听个故事?”苏明明忽然轻声说。“故事?”叶开回过神,回望着苏明明:“什么故事?”“她的故事。”苏明明将视线移向风铃下的少*妇。“想。”“请跟我来!”要讲“她”的故事,当然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说,所以苏明明就带叶开到了一处飞泉旁。今夜拉萨有星也有月。江南呢?星光朦胧,月色明亮,将那倾泻而下的飞泉映成一条银色的长带。泉水旁有个很大的岩石,苏明明就坐在上面,叶开当然也坐在上面,坐在苏明明的旁边岩石上。月色如此的亮,风景如此的美,泉水声如此的柔细,大地如此的安详,如果他们是一对情侣的话,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一幅画。“她的名字叫娜娃。”苏明明柔声他说。叶开当然知道“她”就是指风铃下的少*妇:“娜娃?”苏明明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悲伤:“如果你要了解娜娃这个人,就一定要先听一个故事才行。”她说的是个悲伤的故事。娜娃是个女人,是千百年前,生长在圣母之水峰北麓,古代的廓尔喀族中的一个伟大而圣洁的女人。在凶恶歹毒强悍元耻的尼古族人围攻廓尔喀部落时,她的族人被击败了,她的爱人被俘了,她也被尼古族的酋长活捉了。尼古族的标志是“红”,带着血腥的“红”,他们喜欢腥红和血朽。他们的酋长想奸污娜娃,她抵死不从。于是酋长威胁要杀她的爱人。于是娜娃只有……她忍受,因为她要复仇。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她终于等到机会,救了同族和被俘的爱人。她自己也不得不牺牲。等到她的爱人带领同族复仇大军攻入尼古族尊酋长的大帐营下时,她已化作芳魂。是芳魂,也是忠魂。她手里还紧握着她在临死前写给她情人“果敢”的一首情曲。是情曲,也是史诗。请拾得这支歌曲的人,妥交给我那住在杜溪下的果敢。我爱的果敢,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要生存,就该警惕,时刻警惕,永远记住,记住那些喜欢污腥血红的人。他们是好杀的。你遇到他们,也不必留情,你要将他们赶入穷海、赶入荒塞,重建你美丽的故国田园。故国虽已沉沦,田园虽已荒芜,可是只要你勤勉努力,我们的故国必将复兴,田园必将重建。她的情人没有辜负她,她的族人也没有辜负她。她的故国己复兴,田园已重建。她的白骨和她的诗,都已被葬在为她而建的娜娃寺白塔下,永远受人尊敬崇拜。这不是个壮烈的故事。这是个悲惨的故事。二叶开没有流泪,一个人如果胸中已有热血沸腾,怎么会流泪?不过他还是不能不问。“她的白骨既然已埋在白塔下,你所说的这个娜娃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娜娃虽然没有那些血腥的恶汉在压榨她的族人,”苏明明的声音中有了一丝哀愁,“但是却有个仿佛血腥恶汉的东西在压榨着她和她的爱人。”“什么东西?”“成名。”苏明明说:“她的爱人离开她,是因为要他成名。”“她的爱人离开她是因为要到江湖中去闯名号?”叶开说。“是的。”苏明明的声音如飞泉声般梦幻:“所以她就被关在‘名利的酋长’的帐篷里,忍受寂寞孤独,忍受着岁月的侵袭,等着她的爱人有朝一日回来救她。”“多久了?”叶开问:“她和寂寞为伍已有多久了?”“三年。”苏明明说:“风铃在那株古松树下已有三年了。”“她的爱人叫什么名字?”“阿七。”苏明明说。“阿七?”叶开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人的影子,一个手拿着一把弯如月的弯刀的年轻人。“弯刀阿七。”叶开喃喃他说:“会是他?”“你在说什么?”“没有。”叶开显然不想让她知道弯刀阿七这个人,所以他马上又问:“那么她知不知道阿七在江湖上是否闯出名堂了?”“她曾经告诉过我,就算阿七在江湖上有了名,他还是不会回来的。”苏明明说;“因为他有了名后,也就有了无奈。”“这倒是真的。”叶开笑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了名之后,往往都也会有些无可奈何的事。”“一个人出了名,往往会再有另一个想出名的人来找你决斗,然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你败了。”苏明明说:“在江湖上败就是死。”苏明明顿了一下,又缓缓他说:“所以娜娃又说,阿七如果回来,一定是他死的时候到了。”“她既然知道结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等下去?”叶开说。“因为她痴于情。”苏明明的声音又有了淡淡的伤感:“明知道结果是这样,她还是要等下去,一个痴于情的人,就好像痴于剑的人一样,明知道结果是死于另一痴于剑的人,他还是一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这句话的人,还真***了解江湖人。月色洒在泉溪上,碧波荡漾,就仿佛溪水里也有无数颗星辰在眨眼。月光下,苏明明那双有着淡淡哀愁,浓浓寂寞的眸子在盯着叶开。“你呢?你是不是也在等着那永无休止的决斗?”苏明明问:“你为什么不退出江湖是非呢?”叶开没有看她,他的目光透过粼粼水波而落在泉水深处。“纵然人退出江湖,但名仍在江湖。”叶开苦笑:“想出名的人一样会找到你,纵然你的人在天之涯海之角,在虚元的飘渺间,你一样元安宁的日子可过。”苏明明没有再说话,她的人已陷入了沉思,仿佛在咀嚼着叶开这句话的意味,她的目光也转向那清澈见底的泉溪。她没有开口,叶开当然更不会说话,在这么宁静美好浪漫的时刻,何必让那些恩恩怨怨无可奈何的事情来破坏这气氛呢?可是就在叶开准备享受一下这情调时,苏明明忽然叫了起来:“你看看,看看溪水上飘着的是什么?”叶开立即转头望向泉溪。碧波荡漾的溪面上,有着一只鞋子在飘动,是一只很小的鞋子,看样子仿佛是小孩子穿的。“鞋子。”叶开说:“好像是小孩子穿的。”“快,快去捡——”苏明明的这句话还未说完,叶开已掠起,人在溪面上轻轻一点,又回到了大岩石上,他的手里己提着那只小鞋,水珠一滴滴落在岩石上。苏明明刚刚急得很,可是此刻她并没有接过鞋子,她只是用一种带有恐惧的眼神看着叶开手上的湿鞋子。她为何会有这种表情?这只不过是一只很平常的鞋子而已,她为何会有如此的举动呢?叶开没有问她,并不是他已知道原因,而是他知道苏明明一定会有解释的。苏明明果然解释了,在她盯着鞋子看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这只鞋子是三个月前我做给玉成的。”这只鞋子是玉成的,而他昨晚就已失踪了,现在有他的一只鞋子飘到这里,那么他一定出事了。叶开回头看着那泉水倾泻之处的断崖:“上面是哪里?”苏明明也看着断崖,她的声音也有了恐惧:“据说这道泉水是经过‘猴园’的地下。”“猴园?”叶开微愣:“猴园就在断崖上?”“是的。”鞋子是顺着泉水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