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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他正疑huò地左顾右盼,一名上了年纪的官差慢悠悠走过来,打量了一身敝旧的陈剑臣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可要击鼓?”
陈剑臣道:“不错。”
“老规矩,击鼓当收铜钱一贯,方能拿鼓槌。”
陈剑臣不曾进过府衙,哪里知道这些狗屁规矩,又惊又怒:“官差矢人,现在有命案发生,赶紧叫府尹大人升堂审案吧。
老官差置若罔闻,懒散地用小手指抠了抠耳朵,道:“死人了也得先交银子,这是规矩。”
“哈哈哈!”
陈剑臣怒极而笑,顿觉得一团怒火在xiōng间猎猎焚烧,直要烧得他眼睛都要通红起来,勇从怒火生,举起拳头,猛地一拳打在鼓面上。
咚!!。
第一百一十五章:案子
上好的牛皮大鼓,极其坚韧…非常绷紧,肉身拳头打上去。WWw。顿时有巨力反震回来,指骨间隐隐作痛。但陈剑臣的双拳轮流上阵,毫无畏惧地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鼓皮上。
咚咚咚!
声音虽然不算大,但稳定而有节奏,足以让官府里面的大老爷们听见了。
那老官差勃然sè变,喝声尖锐起来:“大胆刁民,乱打官鼓,好大的胆子!”
陈剑臣剑眉一扬:“此鼓本为鸣冤鼓,但凡百姓有冤,人人得而敲之。你这官差,sī定规矩,乱收钱财费用,其罪可诛。”
老官差气得三尸神暴跳,自古“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鸣鼓收费的规矩已定了不少年头了,何曾有人敢出来说话?
不料今天碰到个楞的,直接就用拳头砸上了,简直要挑战官府的权威呀。
如斯想着,他就从腰间掏出一条铁链子,要去套陈剑臣。
陈剑臣凛然一喝:“我乃秀才出身,你敢无端动手?”
此时王复等人也上来,站到了陈剑臣一边。其实王复心里是毛毛的:官差要钱就给他嘛,区区一贯而已,况且这里是苏州不是江州,闹将起来,对方随随便便就可以下无数绊子,这案子就不好办了。
论及官府里的弯弯道道,黑黑白白,王复可是比陈剑臣清楚得多,但他不知道,陈剑臣就算清楚,也不会忍气吞声地跟着别人的规矩走的。
听到他的大喝,老官差脸sè一变,有些犹豫:对方是秀才,他一介官差根本不能随意下手,还是进去禀告师爷再做定论。
一转身,很麻利地跑进了府衙。
鸣冤鼓响,升堂审案,此为定例。苏州府衙的升堂效率还是可以的,约莫一盏茶时间后,大堂摆开,两排官差站立,杵着根水火棍,笃笃笃地击打在地面上,嘴里则很例牌地喊着:“威武!”
陈剑臣和王复昂然进入一他们是秀才,有功名在身,有着见官不拜的豁免权利。
大堂气势威严,正中高悬匾额:“明镜高悬”牌匾之下坐着一官,五短身材,身形如葫芦瓜似的,一张圆脸,1小眼睛,留两撇八字须,看起来就像个不倒翁似的。
苏州府尹莫则宗莫大人在官场上的确可以说是个不倒翁,苏州知州换了三任,但他这个苏州府尹依然稳如磐石。
一如果说在天统王朝,知州一职权高位重,为一州最高领导的话,那府尹一职则差不多相当于州府法院院长,主持审理一州大小的事故案子,其中肥水,多得堪比苏州河水,所以说这是一个人人都想坐上来的位置,大肥缺。
啪!
不管有事没丰,先拍惊堂木再说,此为官威“堂下何人击鼓升堂?见了本官缘何不跪?”
王复赶紧上前一步,作揖道:“学生江州明华书院生员王复,见过大人。”
“学生明华书院廪生陈剑臣,见过大人。”
大人身边的师爷顿时喊道:“你们可有路引名牌?”
一所谓路引名牌,都属于证明身份的东西,尤其是离开本州到他州去,必须到官府办妥路引名牌,没有的话被官府查到,会论以“逃窜”要依律定罪。换句话说,这是这个世界的“护照”。
王复和陈剑臣呈上路引名牌,师爷验过了没问题才还给他们。
两名秀才来击鼓报官,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官学里的廪生,身份有些特殊,往常对付百姓的那一套就不好使了,莫大人便道:“你们为何事击鼓?可有状子?”
状子为诉话的呈文,升堂时必不可少。在路上陈剑臣早就提笔写好了,现在便呈交上去。
莫大人看完,吃了一惊:光天化日,拦路掳人,还杀了一人,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案。赶紧打醒精神,和师爷商量几句话,首先叫仵作去验明死者的伤势,又一一录了。供,签字画押了,然后再派出两名捕快带领一队官差赶去案发现场勘察一这些都是办案的惯例做法,在程序上无可挑剔,办完了这些后,莫大人就叫王复和陈剑臣回客栈等消息了。
他们等得起,只是被掠的鲁惜约却是万万等不起的。
飞来横祸,出了这般事故王复长吁短叹,眉头紧锁,归程只能往后压了。晚几天回也没事,只不过陈剑臣把鲁惜约托付给他照应,无端被人掠走了,就有点交代不过去。其实陈剑臣并没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陈剑臣心思玲珑,想及这桩事故,第一反应便是,对方可能是李逸风那边的人……
李逸风和鲁家有着血海深仇,当初为了谋夺鲁家的产业,李逸风勾结地方里正,以及官府,无所不用其极,用极为卑劣的手段害死了鲁惜约的父母,从而把偌大的鲁家产业抢了去,这才能成为如今的苏州一大豪强。
其中的过程,鲁惜约俱深深地记在心上,并全部告诉给陈剑臣听了。
陈剑臣听完,对李逸风的评价就是九个字“如狼似虎,恶人猛于鬼”。
时隔多年,漂泊在江州的鲁惜约回来祭拜父母时萌生了复仇之念,只是在船上刺杀未果不知道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李逸风就起了疑1心……………,
只是目前情况不明,很多东西都不好下定论。只能肯定的是,这定论不能坐等官府下。无数例子早已证明,等官府有了定论后,那母猪都已经爬上树了。
报官,只是表面程序上的常规动作。
暗地里的动作,就要动用身边所能帮得上忙的因素了,其中最大的助力,无疑便是皇甫父女。只可惜皇甫员外负伤在身,不能变出人形走动,否则有他出面会更加给力。老狐狸精行动不便,就只能退而求次,请小狐狸精出手了。jiāo娜固然有些莽撞,但她毕竟身怀法术不是?
况且,离开胡庄之时jiāo娜还曾提过一个名叫“松娘”的名字,说其能帮忙打探消息,莫非那也是一只妖?
陈剑臣暂时不明所以,嘱咐了王复几句后便只身返回胡庄去一留王复在苏州城府内,一方面为了聆听音讯需要:另一方面,有些事情被王复知道了的话,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
望尽青山,青山处处风刀雨剑,能真正承受得起的人并不多!。
第一百一十六章:怪鸟
心情有点焦急地回到胡庄,迎面jiāo娜走过来,道:“先生,报官的情况如何?”
陈剑臣皱着眉:“能怎么样?按章办事呗。wWw。”
jiāo娜道:“爹爹叫你过去呢。”
“嗯。”
应该是jiāo娜把鲁惜约被掳的事情告诉皇甫员外了,如果这个老狐狸能提供帮助的话,解决事情的渠道无疑会丰富许多,快捷许多。若是眼巴巴等官府查案,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果,时间越长,后果越不堪设想。香儿已出事了,陈剑臣绝不愿再看到鲁惜约出事。
房间内,皇甫员外就垫着一个枕头中躺着。看上去,一只全身皮毛火红的狐狸这般如人地躺在上面,能给人一种诡异而荒诞的感觉。
不过陈剑臣司空见惯,倒没有什么惊奇。
“留仙,听说鲁姑娘出事了。”
“嗯。”
陈剑臣又把报官的过程简要地说了一遍。
听到他无视府衙规矩,以拳击鼓的作为,皇甫员外眼眸一下子明亮,随即伸出爪子习惯xìng地掠了掠嘴边的长须,道:“留仙此举,固然意气风发,但只怕官府会趁机下绊子,拖延办案的速度。”
官官相护,那老官差敢于sī定规矩娶钱,定然不是单方面的行为,而是代表了整个衙门的利益团体。
一边jiāo娜立刻插嘴:“都发生命案了还要先收钱,这规矩狗屁不通。先生打得好,要是我在,直接就把那鼓给敲破了,摆设之物,留之何用?哼,明明是鸣冤鼓,却要sī设规矩收钱才能敲打,若果别人没钱那不得鸣冤无门了吗?”
皇甫员外登时瞪了她一眼。
jiāo娜却毫无退缩:“爹爹,虽然娜儿答应乖乖听话,但也不能如此不辨是非曲直地听话。先生,你说对不对?”
赶紧把先生亮出来。
练剑臣哈哈一笑:“皇甫小姐此言大快人心。我等之辈,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这一句话问得发méng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