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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员们表现得非常有耐心,但其实个个都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嗯,鉴于本学院受到浙州开泰学院的邀请,故要挑选两名生员代表前去参加,经过一番研究,本学政终于有了理想人选呀,他们分别是陈留仙,和萧寒枫。”
两个名字一出,下面顿时哗然一片,有两个老秀才仿佛受不了如此打击,居然噼啪一下倒在了地上,半饷才爬得起身,引发一阵sāo乱。
“学政大人,学生反对!”
“学生也反对。”
又有许多的起哄声。
旁边院长见到,顿时恼了,把戒尺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如此喧哗,成何体统?你们枉读圣贤书了,一点礼仪都不顾。”
院长德高望重,有威严,这一拍大伙儿顿时不敢吭声了。
顾学政哼了声,道:“陈留仙和萧寒枫你们且出来,本学政有话和你们讲。”说完率先走出课堂。
陈剑臣与萧寒枫自然没有异议地跟随其后。
院长似乎还不解气,又训斥了一大通,这才拂袖而去。
然而他一走,其他先生夫子都跟着离开了,课堂上顿时炸了窝似的闹将开来,怎一个气急败坏,义愤填膺来着:“这陈留仙和萧寒枫肯定送礼走后门了,否则学政大人怎么会选他们?”
“可不是?两个rǔ臭未干的年轻人,何德何能可以代表书院?”
“耻辱呀,简直是耻辱,那陈留仙虽然童子试三试第一,但在学院的表现一无是处,连一篇时文都做不好,居然能够代表书院参加天下第一才艺竞赛,那不是贻笑大方吗?而萧寒枫更不过是新晋学子,半点资历都没有……”
“不行,学政大人一意孤行,我们不可就此罢休,眼白白看着两名小子败坏书院的名声。”
“能怎么办?院长都发话了,胳膊拧不过大tuǐ……”
“哼,我张蕾今天把话撂这里了,如果陈留仙和萧寒枫在竞赛上不闹一个灰头土脸,惹人笑话,我就把书桌给吃掉!”
“我李长空把椅子吃掉……”
“我叶明玉把笔墨吃掉……”
甚为奇观地,笔伐口诛一片,汹涌如浪潮,众人史无前例地同仇敌忾起来,要用口水将陈剑臣和萧寒枫淹没。
王复在其中倒听得有滋有味,灵机一动,提起毛笔在纸上刷刷刷地记录起来,要做个“现场备忘录”呢,尤其是各位生员满怀jī愤、奇葩般的种种誓言,更是一字不可错过。记完之后,可以将此给陈剑臣和萧寒枫看看。
然后他心中对于两名好友的入选同样感到疑huò不解,皆因除了年轻以外,两人在其他方面并没有足够的说服力,却不知学政大人到底看中了他们什么地方。
话说,为什么就没看中自己呢?
咱也算年轻呀!!。
第一百三十九章:筹谋
“知道本学政为何要选你们作为学院代表吗?…
陈剑臣和萧寒枫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摇摇头,表示不大清楚。wWW!
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说话无疑是最聪明的选择。
顾学政叹了口气,道:“无它,只因你们年轻耳。”
闻言,陈剑臣顿时想起前世那一篇脍炙人口的文章:《少年〖中〗国论》,归根结底一句话,年轻本就是最大的本钱。他今年才十八,而萧寒枫看起来很沧桑老成,但也不过二十一岁而已。
他们两人,正是明华书院内年纪最小的两个。
年龄小就代表有前景,有比较广阔的培养空间。本次开泰书院借着建院三百周年的名目,搞一场天下第一才艺竞赛,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天下第一”就像镜huā水月,一般人是不可能指望得到的。
自古“文无第一。”
所谓天下第一,也就是个噱头而已。
明华书院千里迢迢奔赴浙州去参加,本就是陪太子读书,到场应景罢了。至于表现,根本无需有什么期待。
既然如此,何必要挑选那些老秀才去?
从顾学政的立场看来,不如选两个年纪最小的生员过去,一来到时就算表现差也有台阶下:二来嘛,让两个年轻人开开眼界是好事。眼界开,心xiōng阔,能锻炼提高人的气质,对未来参加科举有所帮助。
既然担当了江州学政一职,顾惜朝还是想做点政绩出来的。有政绩,他以后也好迁升嘛,息息相关。
所以,对于奔赴浙州的人选他早心中有数,其他人不管怎么蹦醚,都难以改变决定。
顾学政又道:“具体时间行程院长将会与你等分说,你们要记住,这可是一次难得的表现机会,不可怠慢以对。”
陈剑臣和萧寒枫自是点头应允。
随后就是院长的吩咐,主要是关于行程上的问题这次奔赴淅州开泰书院,除了他们两名生员代表,顾学政会亲自带队,另外还有两名夫子一共前往。阵容无疑是薄弱了,但总算勉强成队了。
谈完话,陈剑臣和萧寒枫脱身出来,到了外面迎面就遇见王复。
王复神神秘秘把他们叫到一边,1小声道:“你们现在千万不要到外面去。”
萧寒枫问:“为什么?”
王复眼一瞪:“为什么?你们已经娄为整个上院生员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看看,这些都是他们刚才所说的话。”
说着,拿出笔录来。
萧寒枫拿起来一看,脸sè变得很难看,气呼呼道:“这些学长太过分了,彼此既然同窗,为何能作此恶毒之言来看我们的笑话?不但幸灾乐祸,并且落井下石。”
陈剑臣淡然道:“因为在他们看来,是我们抢走了本属于他们的机会。”
萧寒枫哼了声:“这是什么道理。“道理就是文人自古相轻。”
对此陈剑臣心里亮堂堂的一对于自己被选中去浙州,他还是有些〖兴〗奋的。既然顺利入选,那就不用采取其他的手段了。不过由于路程遥远,此去浙州要先走水路,再走旱路,差不多要走半个月呢,所以他们要在三月中旬就出发。
这个时间,将和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发生冲突,那就是帮婴宁渡劫。
看来,需要回一趟枫山。
吃晚饭之时,在食堂内,陈剑臣和萧寒枫果然遭受到许多傲然鄙视的目光,以及一些难听的闲言闲语。
寒枫气不过,当场想反驳,不过被陈剑臣按住了。沉默是金,雄辩是银,此时和对方辩论,无论如何都属于下策,徒惹自己不快罢了。
用膳之后,寒枫心有郁结,要叫陈剑臣和王复出去喝酒。王复当然没有问题,只是陈剑臣婉拒了。
“留仙,难得寒枫请客,你如何又来扫兴?”
王复有些埋怨。
陈剑臣呵呵一笑:“拂台兄,你是了解我的。”
王复又劝道:“要不我们只谈风华,不玩雪月?”
陈剑臣微笑道:“何必呢?莫要因为我的缘故,而使得你们败兴而归。”
寒枫好奇问:“留仙学长不喜雪月?”
看他的神sè,分明已被王复濡染带坏了,不知风huā雪月了几回,食髓而知味。
陈剑臣眨眨眼睛:“不是不喜,而是不懂。”
王复嘴一撇:“留仙此言诛心呀。“陈剑臣哈哈一笑,和他们告别后自回学舍了。
寒枫目送其远去,忽而问王复:“拂台学长,留仙学长他当真不懂?没有去玩过?”
王复咂砸嘴chún:“别听他胡诌,走吧,他不去,我们去。”
人选既定,木已成。难以改变,一干生员除了发牢sāo外也没有其他法子了。毕竟院长已放话,这是学政大人的决定,说三道四者,就是对学政大人不敬偌大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诸人只得忍气吞声了,最多只能用眼光表达出自己的不屑。
虽然,这种不屑,更多的是一种妒忌……
妒忌往往能让人发狂,在近几天内,总有些生员故意找茬,要和陈剑臣,或者找萧寒枫切磋才艺,或比写时文,或比诗词歌赋,或比棋艺等等。
对于这些挑战,陈剑臣都避重就轻地推了,倒是萧寒枫被对方言语所jī,很是迎战了几场,可惜最后都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如此一来,两名代表的才华再度受到广泛的质疑。
“留仙学长,我知道你有才的,何不lù一手出来,让他们统统闭嘴。”
在学舍内,萧寒枫愤愤不平地道。
陈剑臣看着他,摇摇头:“如果说有一群狗来找你,要和你比试看谁叫得最大声,你会答应吗?”
萧寒枫一愣,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但还有些不甘心地道:“只是任由他们吠叫,心中好不烦躁。”
陈剑臣道:“让他们住嘴的最好办法,就是到了开泰书院那边有好表现。”
萧寒枫搔搔头:“学长你这个办法难度太高了,那怎么可能做得到?”
陈剑臣呵呵一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寒枫不以为然,心道留仙学长有时候的表现果然如拂台学长所说的,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要知道这趟开泰学院举办的“天下第一才艺竞赛”全国各大书院都会派人来参加,甚至国子监那边也有人来,真可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