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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初一边吃,一边隔着缭绕的烟,偷偷瞧着他那张因为吃辣而微微泛红的面庞,那双染上一层水光的眼瞳,以及……他被辣到殷红的唇。
胸腔里的那颗心偷偷地跳得快了许多,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怔怔地望着他,难掩心底那一点无法遮掩的悸动。
她到底……是怎么了?
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可她却始终逃避着,不敢确定。
她到底在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忽然的静默中,陶初几次想要开口,问他今天去哪儿了,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有点懊恼。
“好香啊……”
彼时,一抹弱弱的声音响起。
陶初骤然回神,抬眼就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沈玉致已经放下了筷子,或许是被辛辣的味道刺激的,又或是被缭绕升腾的烟晕染的,此刻他的眼尾微红,整张冷白的面容此刻微微泛着粉色,唇色如殷,比平日里的他要更多了几分惊艳灼人的风情。
他只轻轻抬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流转,如极细的绳索,转眼就将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带到眼前,仍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哎哟……”那只小毛团趴在地上,揉了揉屁股,有点委屈地喊疼。
陶初一看,就知道这是上次她见过的那只小毛团。
她当时叫不上来名字,后来还特意上网查了,才知道他原来是一只小紫貂。
“殿下……”童安一看见坐在餐桌前,神情冷淡的沈玉致,就立刻打了个滚,翻身站起来,然后还恭恭敬敬的,像一个人似的行了礼。
“童安问殿下安。”
然后,他毛茸茸的耳朵抖了一下,偷瞥了一眼坐在沈玉致对面的陶初一眼,见她正望着他,他就对他也行了一个礼,“夫人好。”
???
什么夫人??
陶初还没说话呢,童安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因为他看见沈玉致掌心里散着微寒的雾气的冰刺了。
“殿,殿下您别冲动……我我我只是一只弱小又可怜的貂貂啊。”他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沈玉致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而看向坐在对面的陶初,那双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暖色,“初初,你想要围巾吗?”
啊??
陶初没反应过来。
童安抖得更厉害了,他缩成一团,“殿下您别,别这样啊,我还小……而且,夫,夫人她脖子看着还挺粗的,怕是尺寸不太合适呀!”
嗯??谁脖子粗??
陶初瞪圆了眼睛。
“殿下,请您息怒,我,我这次来,是我们南支少主的意思,他,他让我给您带一些话……”
童安说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掏出来一颗紫色的石头。
他用爪子在石头上擦了又擦,然后就有银白的字迹从石头里涌出来,浮现在半空之中。
冗长的篆体字迹铺散在半空之中,陶初一眼扫过去,一个认识的字都没有。
而沈玉致只看了一眼,他唇畔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带着几分刺骨的寒凉。
都是一堆没用的废话。
他只一挥手,那一大段冗长的文字全都尽数消弭成烟,转瞬化于虚无。
“殿下,少主现在还在国外,等他回来,他一定会来亲自拜见您的!”童安的爪子里握着那块紫色的石头,有点无措。
“他可以来,”沈玉致重新执起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压着一片戾气,嘴唇未动,却以入密传音之术,将这样一句话轻飘飘地送至童安的耳畔,“如果他想死的话。”
??
童安当时就吓软了腿。
然而什么也没有听到的陶初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她咬着一块鱼豆腐,看见童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蔫哒哒的样子,她放下筷子,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要吃一点吗?”
童安闻着这火锅的香味,下意识地点头,但是他抬眼看见坐在那儿的沈玉致,又猛地摇头。
“不了不了!殿下,夫人我,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
开玩笑,他是那种敢和九天之境的太子殿下坐一桌儿吃饭的貂吗?那必然不是啊!
就算火锅再香,就算夫人长得再可爱,他也没那胆子……
还不如他自己回去点个海底捞外卖呢!
童安溜得太快,陶初都来不及看清他的身影,他就已经消失了。
她再回头时,就看见沈玉致咬了一口蔬菜,姿态不紧不慢,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矜贵。
陶初闪了一下神。
沈玉致吃得并不多,毕竟他天生辟谷,不会饥饿。
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下口吃凡人的食物。
感觉……好像还不错?
这顿饭吃完后,陶初在厨房里把所有的碗筷洗好,出来时,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
她咬着吸管喝了两口,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拉开用来存放二胡的包包拉链,她稍微调试了一下,然后就拿着二胡走到了客厅里。
彼时,沈玉致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个手机,和陶初是同款,只是颜色不同。
陶初一看见他手里握着的手机,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把二胡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到了他的身边,把自己的手机从衣兜里掏出来,“阿致,你快给我存一下你的号码!”
沈玉致任由她拿走自己的手机,看着她低着头摆弄他的手机,他的眉眼间是最柔软的颜色。
他忍不住微微低头,离她更近一些。
可这样的距离,于他而言,永远不够。
“你有微……”
信吗?
这两个字在她偏头看向他时,骤然被压在了嗓子里。
而他的目光停在她樱红的唇,指节动了一下,他的气息稍促。
他并不知道,此刻与他近在咫尺的这个女孩儿的那颗心,跳得有多快。
仿佛是夕阳黄昏最艳丽的那一抹晚霞染上了她的脸颊,一如昨夜她的慌忙后退,她此刻看起来仍然惊慌失措。
她往后挪了挪,退到了足够安全的距离,可脸上发烫的温度却并没有一丝消减。
咬着嘴唇,她埋着头决定不问他了。
给他存好自己的号码之后,她在他的手机里翻了翻,见没有微信这个软件,就点开应用市场,帮他下载了一个。
下载好之后,她又帮他注册了一个账号,添加了她的微信。
然后她才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下这个软件简单的应用方法,然后就把手机塞到了他的手里,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她拿起二胡,用布片小心地擦拭着,也没敢看他。
“你会这个?”
直到她听见沈玉致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那把二胡上,就点了点头。
“以前……爷爷教过我一些。”她小声说。
“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拉过了。”
她这话说起来,稍稍有些感叹。
其实二胡对于陶初来说,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遗憾。
她的爷爷陶绍云是一位大学教授,除了那些深奥的学术知识,他还会书法,会拉二胡,甚至还会唱一点京剧。
爷爷的二胡拉得很好。
陶初小时候没少听过。
她曾经跟着爷爷学过几年的二胡,但后来,却被她放弃了。
上小学的时候,陶初周围的小朋友不是被父母送去学小提琴,就是被送去学钢琴之类的课程,唯有她学的是二胡。
到现在,陶初都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些同学听说她学的乐器是二胡,就开始笑她。
那样的无端哂笑,那样的无端轻视,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将二胡收起来的那天,她记得爷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含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初初啊,别人的偏见,并不能成为你放弃的理由。”
那时候的她并不能体会他这句话里的深意。
时隔多年,到今天,她才终于把这把爷爷亲手做的二胡,拿出来。
“学校要办艺术节了,我答应了易蓝,给她做伴奏。”陶初一边擦拭着二胡,一边说。
夏易蓝是学古典舞的,这一次学校的艺术节表演,她代表高二一班,有一个独舞的表演。
因为她们是初中同学,夏易蓝早就知道陶初学过二胡,就让她替自己伴奏。
陶初没有理由不答应。
因为之前的抑郁症,陶初有很长一段时间,变得恐惧人群,恐惧社交,甚至是恐惧与人对视,害怕别人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在陶初接受心理治疗的同时,也是夏易蓝一点点帮助她克服内心对于人群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