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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开了脸,我明明赢了他们,但为何偏偏让我负了他们的情?难道他们爱上我是活该,我可以无视吗?
在我不负天下之时,我已经注定负了他们兄弟二人。
“心玉……我和哥哥……就要死了……你开心了吗……”又是这样的话,总是问我开不开心。
“我不开心!”我烦躁出口,胸口发闷。
“为什么……”他虚弱地问。
“因为我对你动心了!你开心了吗?!”
他的目光在月光中发了怔,我终于说出了口,转开脸抚上胀痛的额头,陷入久久的沉默和深深的呼吸。
一直因为这件事而纠结,因为那让我觉得背叛了同样爱上我的瑾崋,信任我的凝霜,替我还在守护巫月的独狼,还有……被打伤的怀幽。尤其是怀幽这件事,我无法原谅他的残忍。
我也恨自己为何会对这样一个魔头动心,但是,既然动心,我巫心玉也不会后悔。
“哼……如果是因为我的长相……我不开心……”他的话音里,真的透出了一分失落。
我在他的身边缓缓平静,曾经痛苦折磨着我的情感,当承认之后,反而获得了解脱。像一个深埋心底许久的谎言终于说出了口般让我彻底解脱。
“现在想想,我是在遇见你的第一次,就动心了……”他在我的话音中身体发了怔。
我陷入了久久的回忆,寻回那心底一点一滴曾经让我痛苦挣扎的感觉:“你的面具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无法相信世间还会有你这般诡异的人……你说得对,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是同类人。可是……我们却成了敌人……”
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在了我的手上,把我缓缓握紧,手指再次纠缠。像我和他这一世纠缠不清的情。
我低下脸在了他雪发的头顶,闭上了眼睛:“泗海,对不起,我不能放你。但是,我知道你死后一定会回到一个地方。那才是你的家,回去了,就再也不要出来了,那里都是你的同类。不会有人很你,也不会有人想杀你……”或者,在他们妖类看来。人类是异类,他们杀人。像人杀鸡,杀鱼一样没有感情。但是,在我的世界,妖类才是真正的,异类……
“心玉……你现在……算是喜欢我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你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心痛……”
“那我……满足了……”他握紧了我的手,和我紧紧依偎在了一起。泗海,回家吧,就像狼神说的,你只是来错了地方。回去好好修仙,和师傅一样上天,然后去找那个,给你安排了这可恶任务和命运的人,把他……狠狠揍一顿!
“别让……别人的脏手……碰我……”他的脸缓缓侧落,雪发微微滑落他月光中白皙的脸庞,我抬手轻轻将那些发丝顺回他的耳后,抱紧了他:“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心玉……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轻轻呓语呢喃。
我贴上他冰凉的脸庞:“我知道……回去后,忘了我……”
月光如同流水,静静从车窗流入,化作薄薄的银纱覆盖在我和他的身上,师傅,如果为我死后,你来接我,请让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你,和他,永远是人,神,妖殊途,彼此守望,又有何意义?只会徒增伤痛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围好头巾,拉起一部分作为面巾迎风继续启程。
一路飞驰,眨眼看到了远远一座巨大的城池!
城门紧闭,城楼上有士兵驻守,戒备森严。我一眼认出了那是我的兵,巫溪雪果然占领的洛滨城作为后方的据点。
巫月的士兵很多是慕容家和瑾毓家的属下,所以这次由慕容飞云和瑾崋带兵会让军心统一。
又因妖男当真,各地腐化深入,奸人小人当道,欺凌百姓陷害忠良,其中也有士兵的家人,所以这次讨伐妖男,也是民心所向,军心所向,士气大振。
之前领兵前往西陲,一路过去,经过的城池,太守无不大张旗鼓,酒肉相迎,一股腐臭之气。
而面前的洛滨城已彻底改头换面,旗帜飘扬,守兵精神焕发,一派正气。非常时期,百姓已不得随意出入,以免混入奸细。
我拉好面巾,这三十万兵是随我而来,自然有认得我之人。我的马车尚未靠近,守兵已是戒备森严,拿起弓箭:“来者何人?!”
我扬起围有面巾的脸:“我是瑾崋的朋友,想与瑾崋会和!”
守城士兵一惊:“您是瑾将军的朋友?!”
瑾将军?我不由为瑾崋而喜,许久他已成将军,终于拿起刀枪上阵杀敌,战个痛快。那才是他瑾崋的舞台!
我为瑾崋高兴,扬唇而笑:“不错!放我过去,我要去韩城找他!”
“请姑娘稍后,此事还需禀报月将军方能放行。”
我一听,微微吃惊:“月将军?哪位月将军?”
“就是月倾城将军。”士兵答。
我立时生气沉脸,在面巾怒道:“原来是月倾城,你去告诉他,说我玉狐来了,让他出门跪迎!”
士兵一听大惊,面露怒意:“放肆!”
“你们放肆!”我朗声一喝,威严的气势一时震慑他们,他们呆呆看我。
“快去!把原话传到,你们那位月将军自会跑来!”
士兵们纷纷回神,在我的命令中彼此耳语一番,一人速速跑离。
站在城楼上的士兵依然好奇看我。
“姑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叫我们月将军来跪迎你。”
“哼。”我冷冷一哼,“他欠我一条命,我怎不能让他跪迎?”若非他这个有颜无脑的家伙,我巫心玉怎会暴露?如果我尚未暴露,孤煌泗海怎会入宫!
第五十六章 故人归来
若是孤煌少司入宫,我已为他准备了苏凝霜,以孤煌少司对我的宠爱,我还可与他周旋一番,而偏偏是孤皇泗海入了宫,此后我处处受制,憋闷之屈岂是他月倾城能明白的!
他差点害我丧命,差点毁我大计,差点让我功亏一篑,丢了巫月江山!我巫心玉让他跪迎,那是理所应当!
渐渐的,空中开始飘起了飞雪,大朵大朵的雪花从阴沉的高空坠落,密密麻麻飘过城楼和面前的那扇城门。
宁静之中,面前的门在飘飞的大雪中缓缓开启,沉重的声音在茫茫白雪中响起,城门之后,出现了一身白色斗篷的,巫月第一美男:月倾城。
他的皮肤在白衣的映成下近乎一丝透明,血色从白肤之下,让他艳丽逼人。美丽的凤眸黑白分明,即使在茫茫白雪中,也依然能看到他那双闪亮通透的眼睛。
月倾城,就是这一片白色中唯一的一抹颜色。
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立时提起衣摆朝我跑来,飘雪在他身周飞舞,他斗篷的帽子在奔跑中落下,一头墨发随即而出,又给这片白色,添上了一笔浓重的墨彩。
他散步并作两步在士兵们惊讶地目光中跑到了我的车边裙下。
我冷冷地俯看他,他神情复杂而愧疚地看我一眼,毫不犹豫地提袍单膝跪落在地,膝盖落地的那一刻,惊呆了城里所有的士兵。
“对不起。玉狐。”他在大雪之中。垂下了脸,一朵,一朵雪花在他的墨发上开放,他静默无声地跪在雪中,只看见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了一缕白烟。
“对不起就完了?你差点害死我,毁了我所有计划,你知道吗?”
他依然没有抬脸。落在膝盖的手微微拧紧。
我撇开目光不再看他:“罢了。我接受你的道歉,给我放行,我要去找瑾崋。”
他在我的话音中起身:“好。我这就……”
还没等他说完,我已扬鞭,马车开始前行。
“玉狐!”
“嘶啦!”感觉到裙衫被人扯住,登时我眉脚抽紧。放松缰绳之时,马儿也停下了脚步。
我在面巾下深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想杀了他的冲动!
我转下脸看他,他也极为尴尬地仰脸看着我,吹弹即破的脸早已通红一片,而他手中正是我裙衫的一片碎角。
“对。对不起!玉狐姑娘!”他急急走到我的马边,我气到哭笑不得:“月倾城,我到底跟你有何冤仇?之前你险害我性命。这次你又扯破我裙衫?我只有这一件衣服了!”我坠落山崖,怎会还带行李?
月倾城也是脸红到发了紫。满头的雪花尴尬拿着我的碎裙:“对不起,玉狐姑娘,我见你衣衫褴褛,又很单薄,所以想给你换套衣衫。”
“不用了!”我生气大喝,他尴尬低脸,“你离我远点我已经很是感激了!若是你今天扯我裙衫被人添油加醋传到巫溪雪公主耳中,你这个未婚夫该如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