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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打不过求饶啦?”楼云景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姿势极为古怪的椎髻男子,心说小爷爷我还没开始跟你们打呢……一番自吹自擂,满心得意。
如此湿热的空气里,众人的肌肤黏黏腻腻,心情亦是郁闷。
忽而一阵清风。
萧肃一怔,不觉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几步,凝神环视。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楼云景一刹被无忧几个团团围在中央,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闭嘴。”无忧冷冷道。
她脚尖忽然一阵蚊叮似的疼,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登时大惊,忙抖脚甩掉脚尖细条状之物,急得满头大汗,暗道怎的这么多蚂蟥!!
确实很多。
叶上,水洼,草根,石缝……
就差头顶没有了。
“嘿嘿”。楼云景一笑,伏耳道,“姐,你是不是很怕呀?”
无忧斜睨了他一眼,承认道,“怕啊,吸人血的东西我都怕。”
楼云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皱眉道,“既然你这么怕,还逞强护着我干嘛?”
无忧听罢眼波一颤,不假思索地回说,“你一个小孩子,不护着你护着谁啊。”
楼云景恍然大悟似地又点了点头,满眼清澈,道,“可你是女孩子啊。我一个男人,被你护着实在丢脸……”
“你……”无忧顿时语塞,她刚要再说,只觉头顶一股极强气流似巨石般重重地砸下来。当下几人横剑死挡,抻长脖颈往天上望去,霎时瞠目结舌。
“蝴,蝴蝶……”楼云景失神道。
几万只蝴蝶盘旋飞舞,五彩斑斓,令人眼花缭乱。
须臾。
一娇小玲珑的女孩缓缓褪去了周身包裹的蝴蝶,翩然落地。
语笑嫣然,甚为可爱。
“大哥!”那女孩笑逐颜开地唤道。
萧肃等人一愣,随即面面相觑。
然而有一人,自始至终,不言不语,神色十分凝重。
“大哥!我是瑶瑶啊!”那面孔尚稚嫩的女孩一脸焦急,一个箭步冲向了无忧等人身前。
众人顺着那女孩的目光看去,禁不住讶然。
“杨大哥,你……”无忧一边看了看泪光闪烁的女孩,一边看了看面不改色的白净男子,惊奇道,“杨大哥……你还有妹妹啊……”
那小女孩怔了怔,一脸单纯地仰头瞟了瞟四周人,忽而满面通红,扯着跟前男子的衣角,撒娇说,“大哥,你跟我回家吧……爹和娘都很想你。”
话音一落,那杨小涵眼角一搐,目不斜视,冷言道,“我不会回去的,你别说了,走吧。”
“大哥……”那小女孩登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支吾不清道,“大哥离了蛮夷坝,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无忧眉头一皱,突然于心不忍,欲要开口安慰,只听一声嗤笑。
“小妹妹,你大哥还有要事没办哪,不能跟你回去唷。”楼云景奶声奶气道。
“大哥要办什么事?”那小女孩吸了吸鼻涕,疑惑道。
“你大哥呀,要找续命草,你可听过续命草呀?”依旧奶声奶气。
话音一落,那小女孩霎时瞳孔变色,一副撞鬼般惊疑害怕的表情,“大哥要去南禺山摘续命草?……”
“南禺山?!”众人齐声问道。
不夜城。
十二夜宫。
浣溪别苑,雪后初晴。
捧着一碟玫瑰酥翘着二郎腿的女子。
耳畔一丝冷风掠过。
“我看你是真赖在夜宫里了。”晋柳儿咂巴咂巴有点玫瑰酥渣滓的手指,无语道。
一袭玄殷色斗篷里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那碟玫瑰酥。
“饿了?”晋柳儿晃了晃,“啧”了一声,道,“你吃吧。这玫瑰酥做得没有小忧好吃,不合我口味。”
大敞两边的房门。
和一身锦绣嫁衣、朦胧欲睡的灵动女子。
“她去哪了?”男子哑声问道。
“她?!”晋柳儿满面狐疑,“什么她?哪个她?”
仿佛说不出口。
“小……小忧。”久违的名字。他这一说,竟有些莫名生涩。
晋柳儿眨巴眨巴眼,疑惑道,“你和小忧认识?”
男子摇了摇头。
“行风哥,你好端端地盯着我们家小忧干嘛?”晋柳儿皱眉道,眯了眯眼,接着猜测说,“是不是卓哥……是不是卓哥他……”眼底倏尔一黯。
“你不见他了?”男子问。
晋柳儿听罢翻了记白眼,道,“到底是谁不见谁?”心口忽而一股酸涩。
幽幽地一声叹息。
“行风哥,”晋柳儿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一阵失神,“你说卓哥他,会不会在我成亲的时候……”
“不会。”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打断。
晋柳儿蓦然一声冷哼,道,“我现在说嫁,成亲的时候可说不准。”继而笑说,“楼、晋两家果真没了我和楼心月的婚事就不行了吗?牺牲我一个,五族间就能相安无事了?”顿了顿,眼底一寒,笑道,“我和楼心月的婚事,不过是自相残杀的开始罢了…”
话音一落,一声清脆的茶碗摔碎之声立马荡漾在二人耳边。
晋柳儿一怔,一个箭步冲到门外,喝道,“谁?!”
待她定睛一瞧,笑道,“原来是妹妹啊……”
那弱不胜衣的女子强自镇定地将碎碗捡到提篮里,起身问候说,“姐姐。”
“妹妹光天化日之下在人家门外偷听,有点不道德啊……”晋柳儿咬牙恨道,但依旧保持微笑。心说倒是忘了别苑里还有你一个阴魂不散的秦秀秀。
“姐姐说笑了,妹妹碰巧路过,不小心摔了碗而已……”
“这样啊……那妹妹为何如此紧张,手被划伤了都不疼?”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易主
北海之滨。
祭龙镇。
沐浴在晨辉下的巨石城弥漫着袅袅水汽。
整个宫殿,像建在一片汪洋里。
莫同忆等人神色凝肃地踩在一条冗长的碎石之路上,只见一四面环水的石殿赫然屹立石路尽头,轮廓很是模糊,似近似远,如同海市蜃楼。
“化骨水。”
此语一出,莫同忆冷不丁脚下一滑,险些栽进身旁朦胧的汪洋里。
卢有鱼眉头一皱,忙转身死死拉住她,关心道,“没事吧?”
莫同忆摇了摇头,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说,“怎么不见那个鄢于段?”
确实,尽管一行人紧赶慢赶,仍追不上那巨影。
卢有鱼冷哼一声,说,“这套子都下好了,你还没看出来?”
莫同忆一怔,疑惑道,“我看那个鄢于段,似乎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
卢有鱼哈哈一笑,说,“先礼后兵,这你不会不懂吧?”转而眼底滑过一丝阴暗。
未及莫同忆回答,不知何人突然问了一句,“师叔,为什么不御剑?都走了一个时辰了……实在体力不支。”
话音一落,卢有鱼立马满面愠色,喝道,“我看你们一个个娇滴滴的跟大小姐一样!……”说罢撸了撸袖管,气得横眉倒竖,连忙要去揪方才插话那人。
一时间在场弟子面面相觑,互相猜测。
“刚才谁说话的?”卢有鱼跳脚道。
简直鸦雀无声。
“行了,”莫同忆拦道,“小孩子闹情绪,闹闹就过了,你计较什么?”
卢有鱼嘴角倏尔勾起一抹冷笑,置若罔闻道,“恐怕不是我们的小孩子闹情绪吧……”说罢纵身一跃,几个空中翻转,落到了队伍末尾。当下只见寒光一闪,“呲啦”一声,雪青色衣袍登时凌空爆裂,与此同时裸露出来的,还有一条黑亮的鱼尾。
“鲛人!!”
一行人霎时停在汪洋间,仿佛一叶扁舟。在场诸人欲上前与那不知何时混进队伍的鲛人厮杀一番,却碍于那碎石之路的狭细,竟有心无力,只能原地干着急。
可她莫同忆岂能不管!当下一声低喝飞身拔剑,朝那滑不溜秋的人身鱼尾疾刺而去。
急风扑面!
“你别中计!!”卢有鱼一套冰山剑法舞得如入化境,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了飞身而来的莫同忆,分神之余,那鲛人忽地一个摆尾,面目狰狞,湿淋淋的双手紧紧握住跟前矮小男子的寒剑。
鲛人,原是没有眼白的。
卢有鱼暗自念决,周身寒光大盛!但那鲛人却无一丝害怕的表情。
遥遥传来一阵舒缓的吟唱,声音极忧伤地,像深海里徘徊的孤魂,不成旋律,却异常摄人心魄。
失神。
卢有鱼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被泼来的一阵黏腻液体湿了眼。
“鄢于段这小人,勾结海藏英!!”一个脚尖轻点碎石落地的莫同忆咬牙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