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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忙去吧,楼师侄等你好长时间了,怕是要跟你商量一下两家小辈订婚的事儿。”说话这人乃是秦辉,多年未见,苍老了不少,连拿个酒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
“谢叔父提醒,连孤这厢失陪了!”不多说,回头迈向内堂最里。
秦辉说楼啸天等晋连孤等了许久,虽是客气之语,但一语中的。
内堂里正和楼家姊妹谈笑风生的楼啸天一见晋连孤迎面走来,登时起身作揖道,“侄儿要先恭喜一下叔父了!”说完又道,“叔父大忙人,叫侄儿好等!”
“怎么不见心月?”晋连孤刚坐下看了一圈似乎没找到人,很是疑惑,也有点失望。
“流匪赵平,不知怎的最近拐卖起女孩来了。此人作恶多端,不得不诛。”楼啸天亲自去给晋连孤斟了杯酒,边走边说,云淡风轻。
“年轻人就得多出门历练历练。不过……”晋连孤意味深长地一笑,“心月这孩子可有点心软啊……”
楼啸天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却依旧若无其事,道,“毕竟还是孩子呢,等再经历点就懂得取舍了。不过要说这心软,我楼某人活了这么些年可从未见过像柳儿那样的女孩啊……”
桌边众人都笑了,连晋连孤都笑了,只听他道,“柳儿这孩子性子不像她娘那般温婉,倒像个男子,驯服不了的野马,说到底是大小姐脾气,怪我平日里太惯着她了。”
新晋府一派热闹景象,但此时的墨河岸边,却是凄冷异常。
正文 第十八章 凶手
水光潋滟,鸥鸟低飞。
墨河岸边的两拨人四目相对。
蓦地,只见寒光一闪,铿然有声,剑已出鞘。
出剑人,正是那个翩翩少年郎。时下衣裳半干,泥泞堆积,少年的鬓角仍湿漉漉的,头顶腾腾热气蒸发后散于无形,阳光甚是炽烈。
“赵平,念你心存余善,今日我姑且饶你一命。若是你重操旧业,伤及无辜,他日我与你兵戈相见,绝不留情!”说罢袖袍一挥,那剑明晃晃地斜插进二人之间的砂石之中,尘土飞扬。
“可是师兄……”
楼心月手一扬,示意噤声,眼神坚定不移,又道,“你速速将船舱里所有女孩身上的蛊毒解除,并将她们的住处告于我,还有……”
没等他说完,盘坐在地调息内力的赵平突然大笑起来。
这笑让残余的流匪不知所措。
“你笑什么?”楼心月心一沉,严肃道。
“我笑你。”赵平双手拍地一个回旋站起来,背对着楼心月,继续道,“楼啸天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惜啊……”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听得人浑身发毛。
“可惜你太过心软,难成大事!”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间向楼心月抛去密密麻麻的暗器,直劈面门!那暗器途中窸窣作响,铜皮钢铁尽数剥落,原是一堆身形如蛆的蛊虫!
少年大惊,几乎没有一丝防备!欲要拿剑,只觉一阵劲风伴以摄魂迷香,铺天盖地,拔剑相抵犹恐不及,当下只得飞身后退。
就在这群少年慌乱舞剑相抵撤退的晌口,那赵平轻点沙地,飞身遁入密林,消失于成片鸥鸟惊起之处。
侧身躲过一劫的楼心月诸人惊魂甫定,心说要是沾了那阴毒蛊虫一丁点,只怕得即时七窍流血,气绝而亡!可谁知那赵平如此阴险狡猾……竟趁他们不防备的时候偷袭。
剩下的流匪见大势已去,逃跑的逃跑,跳河的跳河,真真叫个树倒猢狲散!
楼心月心里一恨,死咬下唇,口里隐隐一股腥甜气。
“师兄,师兄!!那些,那些女孩……”之前被派去船舱察看的师弟一路摸爬滚打,吓得面如土色,方才的刚正不阿之气荡然无存。
“好好说话!”楼心月一声大喝,兀自强定心神。
“那些女孩都死了…七窍流血,脸蛋铁青…死相极为可怖!!”
楼心月但觉身子一震,双瞳登时扩大,良久没有说出话来。心说定是赵平刚刚升船时作的手脚!他目光寒如雷电,语气却是云淡风轻,“将她们…好好安葬了吧……”
众师弟齐声应道,“是!……”随即散去。
剩他一人,背影单薄,渺小地屹立在天地之间。
当真无情无义吗。是不是无情无义之人都该死……
这一幕发生虽快,但密林里的三个旁观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女孩震惊之余,眼光顿时冰冷,一把抽出腰间断剑,连带着剑鞘,直直地指向那一大一小二人,不带丝毫情感地问道,“七里乡的那些乡民……还有三水爹爹,是不是你们杀的?!”
话音一落,那一大一小连连摇头,口齿不清地解释道,“没有没有,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兄弟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们,我们都是被逼的。那天,那天是寨主碰巧经过七里乡,发现了你,才……”
“被逼?!无非是你们不坚定,才去做了坏事!害了那么多好姑娘!!”无忧越说越激动,胸口气得一起一伏。
“不干我们的事啊……我们,还有那些姑娘,都是被赵平那个奸人下了蛊啊……”说完哥俩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大哭。
无忧一震。为什么她没事?!
正文 第十九章 针孔
话说无忧三人如此这般一番折腾之后,终是累倒在接二连三的风波下。
当晚三人合力在密林附近捡了堆枯枝,生了柴火,烤了几个死鸟,各怀心事,食不知味。
至夜半无话。
无忧没有乏意,痴痴地坐在火堆旁发呆,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断剑拨弄着火堆。
熊熊火舌跃动狂舞,“噼里啪啦”好似哭泣的枯枝燃烧声,熟悉的焦糊味,以及要把人吞噬的黑夜的寂静,让这个女孩眼眶止不住地发热。称不上过往的记忆仍历历在目,扑向她,缠绕她,紧扼住她的喉咙,叫她害怕。
无忧开始莫名地怕火,她眉头一皱,手里的断剑竟落进了火堆,火势顿时大盛,搅得她心一惊。
不敢捡。
“看你平时牙尖嘴利的跟个泼妇一样…怎么一到晚上就安静得跟个夜猫子…”侏儒见状用粗木枝将火堆里的断剑捅到了一边,虽是片刻,但断剑上的剑穗已被烧得所剩无几。
“夜猫子可比不上我。”无忧白了他一眼,忙伸手拿剑不料却被烫得“嗷嗷”叫。
“活该你个小贱人,哈哈…”那侏儒唤作“大力”,乃是痴汉“小力”同胞哥哥。当下他一番讥笑,笑声细小似孩童,一个踉跄被石头绊进了小力怀里。
殊不知小力沉默到现在,一双小眼直勾勾地盯着无忧,几乎没有放松过。
无忧不经意看到小力的目光,极似船舱中失魂少女,不禁后背发凉,迟疑地问道,“小力…你老盯着我看作什么…”
未待她说完,小力猛然抬手对无忧胸口一指,呆呆道,“饿了。”
大力登时脸红地干咳了几声,跳起来给小力一记大耳刮子,咬牙切齿道,“就你好色!”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被无忧听见了。
她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缓缓低头,看向自己,只见两座小山,圆润聚拢,摸起来还软绵绵的……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无忧两手从怀里一掏,掏出两个白胖胖的馒头,随即使劲地朝眼神渐渐迷离的二人横栽过去,正中面门!
哥俩“哎哟”一声顿觉眼冒金星,仰面栽进了身后的灌木丛里,惊出了一汪瓢虫蝼蚁和蜘蛛。
无忧摸了摸平坦的胸口,亦心满意足地靠向了古树,她拿起裸露在外的璞玉,对着不甚明亮的月光,转来转去地把玩在两指之间,蓦地,仿佛发现了什么,她腾地坐了起来,眼神讶然。
一个针孔!!
只不过这针孔细如牛毛,要不是刚才她拿它背对月光转来转去,那一丁点的光线漏洞,恐怕这辈子都察觉不到。
定是三水爹爹被暗器伤了之后留下的记号!亲眼目睹了赵平暗器毒蛊的无忧,自然而然地将二者联想到一起。不过既然大力小力说他们是路过七里乡,简而言之也就为赵平洗去了杀她三水爹爹的嫌疑……可天地之大,又有谁能将暗器使得出神入化更胜赵平呢……
胡思乱想一会子之后,这个尚不懂世事的无知少女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是一派祥和,生机盎然的七里乡。
绿油油的田野,日光清浅。那一袭荼白衣衫的少年长身而立,于田野中央处舞剑,时快时慢,悠然自得,仿佛一切的纷繁嘈杂都已离他远去。
无忧,无忧。
忘记忧愁。
抑或是囿于忧愁。
要是忧愁二字能变得轻易一点,那个少年怕也不会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