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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闹!”秦操恨得连连抡手杖,喝道,“那个晋柳儿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疯魔?!”
秦介哼了一声,似是置气道,“既然晋柳儿没什么好的,那楼心月为何要娶她?”
“你啊,你这个小兔崽子,永远都长不大!”秦操咳了几声,自是恨铁不成钢,说,“楼心月娶不娶晋柳儿,跟她好不好根本没关系!道理我不是都说给你了吗!”
又一声冷哼。
“我知道,跟你让我娶海城主家二小姐是一个道理。”秦介满面不悦道。
“我儿,”本气得双眉倒竖的矮胖男子倏尔拉下脸来,笑嘻嘻地讨好道,“海家二小姐可是比那晋柳儿漂亮得多啊……”
突然默不作声的清秀男子。
“如今楼、晋两家广发婚柬,无非昭告天下人,他楼啸天和晋连孤现在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莫家一直依附着楼家,而廖家中立。我们秦家要想扳倒楼、晋啊,不另辟蹊径,只怕就剩任人宰割的份儿了!”秦操蓦然勾起一抹冷笑,脸上松弛的横肉顺势颤了颤,欲要将手中婚柬撕得烂碎。
然而。
“爹。”秦介及时按住了秦操之手,佯思索道,“爹这时候撕婚柬,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秦操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问道,“我儿有何高见哪?”
“北海十八镇被夺了七七八八,现在就剩下最后的祭龙、聚龙和龙骨三个大镇。不将这三个大镇攻破,与不夜城决裂,还是有点后顾之忧啊。”秦介一番娓娓道来,但见他秦介眸光一闪,满面赞许之色。
殊不知方才的一番娓娓道来,只是前因。
后果却是……
“爹何不如正大光明地手持婚柬回不夜城,喝几杯喜酒又能怎样?”
满面赞许之色登时转变为满面怒气。
“你个臭小子,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晋柳儿!”秦操气得扭头就走。
“爹!”秦介佯笑着拦住简直要暴跳如雷的矮胖男子,转念道,“爹……我提晋柳儿不是不甘心楼心月要娶她嘛。我倒是想看看晋柳儿是不是真的想……”话未说完,眼底一寒,哼道,“晋行卓为了晋柳儿肯丢掉自己的半条命,没有血亲之情,还能付出若此……”
身旁男子听罢不由地身躯一震。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倚红
入冬后的不夜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细碎的雪花漫天纷飞,浩荡天地间,映进眼帘的,就只有令人窒息的白。
素日喧嚣的千灯镇,亦随这份空灵的白陷入了沉重的寂静里。
然而独有一角,在那千灯镇红井巷,却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形色人等。
不知从何飘来一朵妃色手帕,轻飘飘如鸟羽般坠落在地,印了一个浅浅的雪坑。
要说这妃色牡丹手帕,清香凛冽,不似俗粉庸脂。
这不夜城恐怕只有那倚红阁才有如此极品了吧。
当下但见一身披锦袍的男子手执油伞,缓缓走进那红井巷。
“哎唷掌柜的!怎的冒了这么大雪!!”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忙不迭接过了锦袍男子的油伞,顺势为其拍了拍身上零星的雪花。
“她怎么样?”男子沉声道,径直往楼阁旁红门紧锁的内院走去。
那半老徐娘一路紧随,笑嘻嘻说,“掌柜的是……情思难耐吧!”说罢捂嘴偷笑。
“让曹妈妈笑话了。”那男子睨了身旁穿金戴银的中年女子一眼,淡淡道。
“不过啊,掌柜的你一表人才,找什么好姑娘不好找,偏要找一个……”话未说完,那曹妈妈顿觉扑面一股割面冷风,定睛一瞧,立马住了口,低头讪讪道,“瞧我这张臭嘴!”
“啪啪”两巴掌,甩得极其用力。声音响得冷不丁让身旁男子眉头一皱。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男子一边开锁,一边随意道,接着又说,“你帮我经营倚红阁那么多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要是因几句话怪你,岂不显得我气量小,忘恩负义?”
“是是是。”那曹妈妈忙笑应道。
“我看今天店里也挺忙的,我待会就走,不用给我做饭。”
“唰啦”一声,锈迹斑斑的锁链登时掉在地上。
那中年女子下意识地要弯腰去捡,但闻男子不带一丝感情道,“换一条吧,”说罢推门而入。
被风和雪关上的红门,单留下了一道极狭小的门缝,隐约透露着神秘的景色。
红门内,是一个精致小院,正中栽着一棵状貌很是古朴的梨树。
只有一间房。
几乎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院子。
男子手刚触到冰凉的门框上,忽然一阵犹豫。
奇怪地,他没推那门,门却自己开了。
原来……
“你来啦。”从门后露出来一张极其惊喜的女子之脸。
男子眼波一颤,笑了笑,说,“想我了?”
“先进来吧。”女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拉进了房内,顺势要为他掸去肩上的落雪。
就这般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女子身躯一震,双眸流转,脸颊绯红,小声嘀咕道,“你以前,都是装的啊……”
男子怔了怔,笑问,“装?我哪里装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女人呢……”
话音一落,二人尽皆失笑。
“我一个卖胭脂的,不好好打扮,人家还愿意买我的胭脂?”男子眸光一闪,有理有据道。
女子听罢啐了一口,道,“我可没见过哪个卖胭脂的还卖嘴皮子的啊。”
“这话你又说错了,”男子得意地挑了挑眉,继续说,“我要是没有这嘴皮子啊,也卖不起胭脂唷!”
“好好好,”女子斜了他一眼,佯烦道,“你说什么都对。反正我呀,说不过你!”
突然一阵缄默。
他满目柔光地注视着她,胸腔一热,禁不住将眼前的人儿,轻拥入怀。
没有任何言语。
因为再多的言语,此情此景,都是多余。
与此同时。
“这位姑娘,我瞧你站外面挺久了,怎的不进来?”
一身着雪青色衣衫的年轻女子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是一打扮得极其风尘的半老徐娘,当下讪讪地道,“我……在等人。”
“等人?”那半老徐娘挑眉问道,眸光一闪,打趣说,“莫不是等情郎吧?”说罢捂嘴笑了。
那年轻女子脸颊一红,一副为难神色,心内暗叹了口气,随即扭头要走。
“哎哎,”那半老徐娘忙拦道,“姑娘既然都来了,何不进来挑几款成色上好的胭脂呀?哎唷,女为悦己者容嘛……现在不打扮,啥时候打扮呀……”
那年轻女子听罢心口一震,耳畔不断回响着“女为悦己者容”这六个字,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眼里却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姑娘?”
那半老徐娘见跟前女子一个劲儿地闷头傻笑,心说怎的这么古怪……帕子一甩,欲要去阁里照顾其他客人。
“妈妈,不知妈妈怎么称呼?”那年轻女子满脸堆笑地拦道。
“我呀,在这里呆了二十几年了。远近的人,都叫我曹妈妈。”那半老徐娘得意地挑了挑眉,煞有其事地道。
年轻女子“哦?”了一声,两眼放光,问,“曹妈妈这般俏丽,不知有何推荐的胭脂呀?”
话音一落,那曹妈妈笑了笑,忙不迭拉着女子的手进阁,妙语连珠道,“要说我们倚红阁的镇店之宝呀,非那水胭脂莫属!这千灯镇的男女老少呀,有谁不知道我们倚红阁的水胭脂?成色可都是一遍一遍地细淘出来的呢,还有那香底,用的都是当季的新鲜花骨朵……”
“水胭脂?”年轻女子佯皱眉,打断道,“何叫水胭脂呀?”
那曹妈妈飞了她一眼,伏耳小声说,“我们家掌柜的祖传秘方……这通常的胭脂啊,颗粒不匀,时有浮粉。我们家的水胭脂呀,就跟那花汁儿似的,润泽细腻……而且啊,就凭这香气,你闻闻。”说罢顺手拆了一盒,递到了跟前人儿的鼻子底下。
那年轻女子细细地嗅了嗅,不禁赞叹道,“果真特别得很!”顿了顿,故装不经意地道,“曹妈妈,我刚刚站在门口时听人说……这倚红阁以前是胭脂楼……”
话未说完,那曹妈妈忽而神色一震。
“曹妈妈?”
“啊?”
“曹妈妈怎的不说话了?”那年轻女子见眼前眉眼很是妩媚的女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几乎是满心期待地等着回答。
“哦,我,我刚才……”那曹妈妈眼底一黯,莫名叹了口气。
“妈妈怎的又叹气了?我可是说错了什么话?”年轻女子忙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