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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之间,隔着那一厘。
无忧满面震惊地注视着他露在外面的眸子,顿时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一丝殷红,蓦然绽开在男子嘴角。
“你……”无忧吞吞吐吐,一时失语。“没事吧”三个字刚到嘴边,但闻遥遥一声呼唤,“小忧!!!”
循声望去,无忧立马大喜道,“大师兄!!!”一切的强撑因这三个字,仿佛都值得了。
然跟前男子却倏尔眼波一震,猛然掐住她的脖颈,挟于身旁。
无忧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忙双手去扒那紧紧箍住她脖颈的手,喝道,“你干什么!!”
说是掐她的脖子。
其实……
“帮我……”面具男子突然伏她耳边哑声道,气若游丝。
一股温热气息搔得她耳根痒痒的。
但男子的嗓音,着实吓了她一跳。
翩然赶至的萧肃。
“大师兄!!”无忧眼神一凛,心下一番挣扎,佯痛苦道,“快救我出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心声
“你是……白银人!!”萧肃面色大震道。
无忧眉头一皱,顺势睨了一眼身旁的白发男子,只觉脖上一紧,整个人像断翅鹰鸟般被抓向白雾稀薄的崖顶。
迅若疾电!
那萧肃拼命追赶,却渐渐落下,一脸焦急。
愈来愈远的距离。
“你…你先放开我!”无忧暗自吃惊眼前男子身负重伤还能这般强撑,见快到崖顶,忙不迭嗔怒道。
话音一落,掐住她脖颈的手霎时松开。
二人对立在白雾稍散的崖边,各自调整气息,胸腔起伏不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面具男子身躯一个微颤,转身迈步要走,但闻身后女子一声惊呼。
蓦然停下的脚步。
无忧满面震惊地看着男子背后密密匝匝的细小血印,一时屏息,欲要开口说话,但闻“仓啷啷”一记破空剑鸣,那穿云踏雾,追击而来的俊逸男子剑眉倒竖!飞身刺向原地僵立不动的白发人儿!
一丝若有若无的幽蓝之光登时闪现。
那白发男子一声大喝,一掌劈向凌空飞刺来的耀眼寒剑,当下两股光晕凝滞一处,而光晕后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眉头紧蹙,神色紧绷。
正当此时。
似乎是听到了打斗声响,五个身着荼白道袍的弟子即刻挥剑夺雾而出,尽皆变幻着剑法劈向幽蓝光后的白发男子,喝道,“白银余孽!休得放肆!!”说罢五个墨点摆出了一套冰山十九式剑阵,状似水滴,名唤“滴水成冰”。
无忧心口一震,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但见那白发男子周身泛着重重交错的蓝紫光,先是一句低喝远远震开了萧肃,随即双掌推向急扑过来的冰山剑阵。
双方僵滞片刻,那白发男子满头银丝霎时狂舞,只听一声低啸,如困兽怒吼!那脊背血如泉涌的男子竟徒手将那五名弟子吸向了半空!
“漱溟神功!!”剑阵里忽而传来一句惊呼,其余人尽皆神色大惊,只觉一股无形内力似血蛭般死死地缠粘着自己的皮肤,如同蚊叮一样的痒痛,逐渐地扩大,蔓至全身,胸腔气血亦是翻涌不止!
无忧暗自大呼道,糟糕!情急之下抽出了别在腰后的断剑,剑光一闪,斑驳的剑身隐约映着面具下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眸,她就这么一声大喝,狠狠地劈向了氤氲在白发男子掌下诡秘的幽蓝之光,一时间两方对峙转为三方对峙。无忧碎发凌乱地瞪着瞳孔骤缩,眼波亦是颤抖不已的白发男子,顿觉喉头一甜,肺腑间突然一股沸腾热气…
霎时黯淡下去的紫光。
重重的摔落之声。
一丝阴寒气息蓦然绽开在她喉间。
无忧踉跄连退几步,表情痛苦异常,她用力地掐紧自己的脖子,紧到眼珠外翻,面色酱紫,像是在极力抑制着什么东西。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抑制着什么了。
倏尔跪地。
仿佛累极了一般。她弯腰伏在地上,满身冷汗,忽觉眼前一黑。
一缕白发赫然垂进她眼帘。
就这般泪眼朦胧地望着她。
无忧冷不丁一怔,忽觉一股暖流正自脊背汇入丹田,她满腹狐疑地看了看那白发男子环着自己肩膀的手,一厘之间,紫气流淌。
“你……”无忧双眉紧蹙地紧盯着跟前男子,眼神一凛,迅疾将手中断剑横向男子的脖颈,道,“你到底是谁?!”其实这个问题,她在心里已然问了千万遍。
“师,师父?!……”无忧见男子一副面色不改的表情,手心一颤,心说该不会真的是……
一人满眼期待。
一人默不作声。
就这般四目相视良久。
方才消散的白雾,不知何时复又浓重开来。
倒地不起的六人缓缓地湮没在铺天盖地的雾海里。
“为什么不……”无忧刚说几个字,顿时吸了一口白雾,呛得涕泗横流,忙抽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再次定睛看去,眼前男子,却也消失在了一片雾海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白。
一丝怅然蓦地缭绕心头,久久不散。
十二夜宫,浣溪别苑。
日上三竿。
痴痴地看着镜中人儿的女子。
忽地一个黑影闪出。
晋柳儿登时吓得浑身冒冷汗,扭头看去,顿感莫名其妙地笑道,“晋行风,你还真赖在夜宫里不走了?”
男子身躯一颤,“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压抑很久。他双腿一软,轰然瘫倒在地。
晋柳儿眉头一皱,忙不迭关紧门窗,伏在男子身旁询问道,“行风哥,你去哪了?”问罢看向男子染了一片殷红的白发,登时心惊,低呼道,“怎么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说完一溜烟跑向内室手忙脚乱地翻出药盒,想也不想抓了几个药瓶就走。
“积雪湖……”男子气若游丝地说道,眼皮恍有千斤重。
晋柳儿一怔,疑惑道,“积雪湖?你去积雪湖作什么?爹让你去积雪湖了?”一边说一边将药粉洒向男子的脊背。
一声闷哼。
“很疼?”
话音一落,适才疼得咬牙的男子倏尔扬起了一抹微笑,眼中无限明媚。
晋柳儿没好气地打趣道,“我看你是疼糊涂了吧?”说罢心里一横,拧开另一个药瓶重又撒向男子的脊背,继续说,“你这什么毛病啊,三天两头不受点伤就心里头难过?”说完忽觉这句话甚是耳熟。
“跃冰姐一走,来了个秦秀秀,整天这个妹妹那个妹妹,这个师叔那个师叔,假惺惺的……”
“哼,保不齐成亲那天我逃婚了呢!逃到天涯海角,看你们谁能找得了我。”
“唉……可怜小忧白白喜欢了楼心月那么多年。”
本对晋柳儿一番自言自语无动于衷的男子,听罢最后一句,没由来地眼神一怔。
“她……喜欢楼心月?”
这哑声一问,惹得晋柳儿亦是一愣。
“她?”晋柳儿狐疑问道。
忽然沉默的男子。
晋柳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飘远,回忆道,“五年前我在梅花镇遇到小忧的时候,她就像个逃难的小乞丐一样。”霎时一笑,接着说,“小忧要是知道我给她下了血岩粉……”眼中突然掠过一丝黯然。
“行风哥,从来没听过你讲小时候……”话说一半,再次定睛看向纹丝不动的男子,不禁失笑。
均匀的鼻息。
和男子安详的睡容。
茫茫雾海。
孑然走了半晌的女子。
无忧一边用断剑挥去眼帘内的白雾,一边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
“大师兄?!……”这三个字,唤了不知有多少遍。
突然吹起了一阵风。
吹散了她周遭一圈白雾。
无忧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一不小心脚底一滑,膝盖登时撞到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她低头看去,冷不丁惊得连连倒退,哈腰点头道,“晚辈冒犯,晚辈冒犯……”
墓地。
无忧眼底倏尔滑过一丝疑惑,心说刚才的墓地分明在崖底……难道她自己走回来了?
简直满心蹊跷。
正自思索的时候,无忧忽觉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吓得一个趔趄喝问道,“谁?!”
定睛一看。
“大师兄!!”无忧登时一步上前喜道,见眼前男子脸色铁青,嘴唇煞白,忙不迭关切道,“你的伤……”
“快到……正午了,再不回去,师父……师父怕是要起疑……”萧肃眼前一黑,随即将剑插向地面,强自撑住身子,又道,“寒水门的墓地里,没有向师妹……”
无忧怔了怔,皱眉道,“你怎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肃笑了笑,抚了抚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