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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莫师叔禀告过了。”几步之外的萧肃应道。
无忧神色一怔,下意识地反问道,“禀告过了?……”迟疑片刻,小声嘀咕道,“师父为何同意我去了,以前不是怎么说都不允许吗……”
话音一落,萧肃眼神一颤,掠过一丝浅浅的忧伤,随即消逝得无影无踪。
缄默良久,无忧暗自苦笑。感慨道,原来得不到的东西一旦得到了,也会这般措手不及啊……低头深思片刻,粲然一笑地注视着那个人,道,“那就有劳大师兄啦!”说完反手将包袱一背,大步流星地往房门外走去。
另一原地长立的男子心口一震。
她走来,走过。
一阵微风,又飘来,飘过。
“小忧师妹,”萧肃突然唤道,刚要跨出房门的无忧蓦地一滞。
满脸狐疑地回头。
“此番前去……”他沉吟说,“还望你无论如何都别后悔。”
后悔?
北海之滨。
牧渔之城。
雕梁画栋的崭新宫殿内。
一矮胖男子遥遥走来,“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眉宇间带着些微怒色。
宫殿之上,一皮肤黝黑的的中年男子连连哈腰,笑脸相迎道,“秦大城主来了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弥漫着海腥味的空旷宫殿,余下一圈谄媚回声。
矮胖男子冷哼了一声,语带讥讽地说,“堂堂牧渔城城主,可真会说笑话啊。”
黝黑男子哈哈大笑,温顺地立于殿上城主之位旁,恭敬道,“秦操老兄能助我牧渔城摆脱楼啸天的掌控,区区一个城主,谁当不是当呢。”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矮胖男子“哦?”了一声,饶有兴味地问道,“那我托海城主的事?”
“六镇归顺,秦城主大可放心。”那黝黑男子深作一揖,眼冒精光,道,“待秦家子弟同我牧渔城人降服北海十八镇,料他楼啸天亦远水救不了近火咯……”
矮胖男子蓦然冷哼了一声,道,“你这六镇归顺,用了五年时间,接下来的一十二镇,岂不是要十数年……”顿了顿,又道,“到时候只怕我秦操老儿早埋进了黄土,你这个牧渔城主坐享其成……”言下之意,十分明确。
黝黑男子听罢干笑不已,低声道,“我牧渔城民既归顺了秦家,就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思索片刻,接着说,“更何况……这牧渔城原本不也是秦家的嘛,秦家先祖当年对牧渔城可是有大恩啊……”
一番虚情假意。
矮胖男子扬了扬眉,很是受用似的,说道,“既然海城主如此忠心耿耿,那不妨再调一批兵马吧?”
黝黑男子神色一怔,装傻笑道,“牧渔城里,除了老弱妇孺,其余全给秦城主调去了,我海某人又何来再调一批兵马之说啊……”
“我看不然。”
一声冷笑。
黝黑男子满脸的笑意亦登时僵硬。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水胭
“哎哎,你不是说要去藏书阁吗!”晋柳儿被苗泠泠一路拉着走,满脸不情愿。待半晌后看清沿途,心说这不是往……
杳无人迹的落叶湖畔。
一羊肠小道,隐约露出两个人影,一前一后。
昨日之影,倏尔浮现。
晋柳儿失神地盯着远方漫山遍野的烈红,蓦然想起秦介那日的意乱情迷,心口不由地一紧。
不知何时松开手的苗泠泠,一直背对着她。
莫名死寂。
只有轻轻的风声,从一派烈红间远远传来。
“你为何要跟踪小忧?”苗泠泠突然冷言道,引得身后人一惊。
晋柳儿佯装不屑地哼了一声,眼底却滑过一丝慌张,辩解道,“我什么时候跟踪过小忧了?卓哥受伤,我一直在晋府里……”
话未说完,苗泠泠忽地转身,满脸冷笑,道,“大小姐,晋大小姐。”他故意将音调拉长,继续道,“既然你说自己从未跟踪过小忧,那小哥哥我插句题外话吧。”
晋柳儿满腹狐疑地叉腰盯着他,一副“你要是敢冤枉我,我就要你好看”的表情。
“小哥哥我给了你那么多水胭脂,你都独吞啦?”苗泠泠满眼期待,仿佛在等着什么笑话。
果不其然。
晋柳儿白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道,“那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给我水胭脂,小忧和跃冰姐自然是有份的……”说罢顿感不妙,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妙。
苗泠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但闻晋柳儿问道,“怎么,难不成苗大哥你还想把水胭脂要回去?”心说你都送人了,简直小气……
苗泠泠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奇怪啊,我的水胭脂里,怎么会有血岩粉呢……”说罢托腮苦思,似不得解。
晋柳儿身躯一震,下意识地攥了攥衣袖,欲要掩饰住自己心虚神色,谁料……
“你说你把水胭脂给了小忧和向跃冰,为何我看小忧梳妆台上一盒胭脂都没有,而向跃冰房里却堆得满满的?”苗泠泠目光如炬,咄咄逼人,又道,“更奇怪的是,向跃冰桌上的水胭脂一半被掺了血岩粉,另一半却没有……”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小忧平时就懒得用什么胭脂水粉,这只能说明,你晋大小姐把我苗泠泠的水胭脂分两份赠给了她和向跃冰之后,人家见你一番好意,不忍送还,伤你的心…就只能把自己的那份也转赠给向……”
话未说完,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子却蓦然冷哼一声打断了后话,眉头深锁。
苗泠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要不是向跃冰在尸牢里碰巧用了那盒被掺了血岩粉的水胭脂,小哥哥我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独门的水胭脂……”没有说下去。
“爹爹他……”晋柳儿眼神一黯,低声道,“让我时刻留意无忧。”
苗泠泠无一丝吃惊神色,像是早就猜中,随意说,“你可知血岩粉为何物呀大小姐?”
晋柳儿怔了怔,迟疑道,“卓哥说是类似于荧粉的东西,无毒无害……”
哈哈一笑。
苗泠泠心说你还真天真,表情随即冰冷,几乎是咬牙道,“普通荧粉也就罢了,你可知得吸了多少生人精血的血岩才能磨成这血岩粉哪!……”
晋柳儿脸色大惊,吃吃道,“不可能,我爹,不对,卓哥他说血岩粉不会害人性命的。”她满手湿腻的冷汗,心间最后一道城防轰然倒塌,兀自嘀咕说,“卓哥不会骗我的……”
“你不必担心,”苗泠泠突然一语,晋柳儿登时楞住。“这血岩粉是害不了人性命。但对修道之人来说,要想另辟蹊径平步青云,还非要这血岩粉不可。”
女子的眉头愈皱愈深,疑惑之色亦愈发深重。
苗泠泠“嘿嘿”一笑,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有了血岩粉,离功力大增,走火入魔就不远啦……”
晋柳儿惊得连连倒退,顿觉头脑发蒙,鼻子一酸,哭声道,“苗大哥,我,我从没想过要害小忧……”一时间泪落如雨,花容失色。
“小忧她身世可怜,你……”苗泠泠眼眶泛红,喉头一紧,哽咽道,“我只求你千万别负了她待你的一片真心。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一个晋家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当是可怜,你也给她一条活路吧?……”
无语凝噎。
出奇地,苗泠泠破涕为笑,打趣道,“哎呀要不是这向跃冰啊,小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爹盘算的这些小九九呢。”说罢抽出怀里手帕拭了拭溢出眼角的泪,气愤道,“好好的一层胭脂都晕了!……”
晋柳儿方落泪,眼眸忽地略过一丝疑惑,支吾不清道,“跃冰姐,跃冰姐她不是不喜欢用你的胭脂嘛,她,她怎么会带去墨河……”心说以前送跃冰的那些胭脂她不是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吗……
苗泠泠神色一怔,缄默良久。
一股酸涩顿时蔓延心头。
就这样满腔惆怅,失神而立。
半空。
缥缈云雾,一刹缠绕指间。
寒剑之上,是彼此贴近的二人。
无忧扶着萧肃双肩,冻得浑身哆嗦,然而身前背对着他的男子,却巍然挺拔,神态自若。
耳畔疾风,吹起他几缕青丝。
“大,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到即雪镇啊……”无忧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默默地问道。
“很冷?”虽是零星不适,但即刻被他察觉。
话音一落,无忧顿觉脚底寒剑轰然俯冲直下,自己似鹰鸟般无力地坠落。
情急下抱紧的人儿,那般宽厚温热的脊背,散发着一丝淡淡的暖阳味道。是那种棉被在阳光最盛的时候烘晒所留下的暖阳的味道。
无忧死闭着双眸,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