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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午夜梦回里试图紧紧拥入怀里的人儿。
一声苦笑。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晋行卓这一问,僵立原地的人登时怔了怔,满面狐疑地顺势望去。
四目相视。
忽然失重的身躯。
那个多少次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女,就这般表情错愕地躺在他身前。
一双灵动的眼眸,三千青丝,流泻如瀑。
一股淡淡的香气。
和轻覆的炙热。
晋柳儿被一阵暖流侵袭,顿觉浑身酥软。她不自觉地双手勾住男子伏下的脖颈,本像露水滑落般轻轻的吻,却愈缠愈深。
暮色浅浅。
月光下微波粼粼的月池,倒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哎哎哎,你不是睡了吗!”
无忧循声望去,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听谁说我睡了。”
一路小跑而来的苗泠泠,满脸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她旁边,道,“当然是听大师兄说的。”
无忧一愣,佯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嘴上却结巴道,“我,你,我才没睡呢。我睡饱了清醒着呢。”
苗泠泠“啧”了一声,说,“你是睡饱了,一天一夜。背你的人可累死了。”
无忧登时坏笑,两眼放光道,“改天烧几道小菜犒劳你!”说完飞了一眼。
“哎唷,犒劳我?”苗泠泠心说你怎么这么体贴啊!撇了撇嘴,不经意道,“是你的大师兄啊,一路把你背了回来。哎唷那个担心的表情……”说罢自己肉麻得打了个寒颤。
无忧咬了咬下唇,眼底登时滑过一丝歉意。
“小丫头片子,我问你啊,”苗泠泠一板正经地看着发呆的少女,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喜欢谁啊?”
话音一落,被夜风吹皱的池水里,她一副吃惊复杂的表情,经久不散。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乱
夜深。
议事堂,暗阁。
缓缓推开的暗阁之门,透进了三个重叠的人影。
阁中人闻声望去,淡淡道,“来了。”
昏黄的灯光里,一袭荼白的年轻男子与神色凝重的二人并肩而立。
“师兄可是为了家派比试的事儿?”二人中,一身材矮小的男子满眼疑惑地猜测道。
“家派比试,是其一。”本伏案书写的男子蓦然停了手头墨色半干的笔,放置一旁,招手示意二人就坐。
一袭荼白的年轻男子习惯性地立于案边,口吻平和道,“师父差我去墨河查水灾一事,萧肃业已向二位师叔禀告过。此番水灾,实是附在水虺身上的九幽鬼蛊作乱。”
美貌妇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柳眉微皱,应道,“没想到赵平真的炼出了九幽鬼蛊……”顿了顿,眼底一黯,叹息道,“廖老爷子一下失去了两个爱徒,年纪轻轻的,也是可怜见儿的。”
对面刚抿了口茶的卢有鱼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九幽鬼蛊一出,要死的,岂止两个人。”
莫同忆神色一怔,顿觉脊背发凉,转眼问坐于正中的楼啸天道,“师兄为何今日选在暗阁商量要事?”说完思索一番,登时恍然,一防隔墙有耳,二是今日之事,当真重中之重了。想罢不自觉咬了咬下唇,满面严肃。
“水虺之祸已平,但九幽鬼蛊之祸却难平。”楼啸天面色波澜不惊,眼眸异常深邃,道,“我派肃儿去墨河之前,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去了。”
“有人?”卢有鱼连忙反问道,“师兄此话何意?”
楼啸天默不作声,但闻一旁的年轻男子凛然道,“弟子在尸牢碰上了一个身怀漱溟神功的人。”
话音一落,座上二人尽皆大惊。
“你怎知那是漱溟神功?”莫同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道,“白银族灭亡已久,这世上不可能再有漱溟神功,何况你年纪尚轻,几时见识过漱溟神功?”说罢顿觉有一丝自欺欺人的意味,不禁暗自叹了口气。想来如果不是十分确切,肃儿也不会当着师兄的面乱说了。
那白银一族原诞于白银城的白银山。族中成年男女须发银白,肤薄如纸。传说白银一族有一禁功,唤“漱溟神功”,自白银先祖开创至今,相传几百年有余。白银族史里偶有野心徒众修习禁功,像那白老四,走火入魔,嗜杀成性,一度荼毒生灵。因那白银族人性格极其孤僻怪异,鲜少问迹江湖,所以江湖人只知世有漱溟神功,却不知何为漱溟神功。
其实莫同忆这一问,也不无道理。
“会不会是晋连孤?”卢有鱼眉头深锁地问道。
楼啸天略有深意地摇了摇头,道,“即使晋连孤有漱溟神功的载书,他也练不成。”
莫同忆点点头,赞同道,“对,晋连孤不是白银族人,只有白银族人才能练成漱溟神功。而且……”顿了顿,两眼放光,又道,“而且漱溟神功没有那么容易就练成,当年白老四不也蛰伏十年才……”
一声冷哼。
莫同忆话被打断,有些愠怒地注视着卢有鱼,佯笑道,“怎么,我说得不对?”
“我没说你说得不对啊,”卢有鱼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白老四蛰伏十年,那是他一根筋,谁知道修炼漱溟神功有没有其他捷径可走。”说罢对面女子登时无话可说。
“假设啊,”卢有鱼见其余几人默不作声,忽地起身,眼神飘忽,继续道,“假设肃儿碰上的那人练的就是漱溟神功,那他找水虺作什么呢?”突然拍手,恍然大悟说,“无论那人练什么邪功神功,反正最终目的都是九幽鬼蛊!……”
莫同忆笑意戏谑地斜睨了卢有鱼一眼,道,“怎么不继续说了?好端端的皱什么眉头呀……”心说来回都离不开九幽鬼蛊,倒是给个九幽鬼蛊的影儿啊……想罢神色忽然疑惑起来,冷不丁起身问楼啸天身旁的年轻男子道,“既然水虺已死,那九幽鬼蛊呢?也死了?”
近在咫尺的卢有鱼亦莫名看向剑眉深蹙的萧肃。
只见他面露难色,道,“我被鬼蛊控制的向师妹和乐师弟缠住,小忧师妹自己一人跳进了水虺嘴里。”
莫同忆听罢竟头脑发蒙,说,“肃儿,你先前可不是跟师叔这样说的啊,你先前说……”说小忧用伏魔古剑杀了水虺,仔细回想,好像也没说她是怎么杀的……一股冷汗,油然而生。
“小丫头五年前被掳走放血……”卢有鱼深思道,“如此一说,倒是赵平先走了练九幽鬼蛊的捷径了。”言下之意,那需千人精血作陪的九幽鬼蛊,竟是由不死灵之血……
一丝夹缝冷风。
莫同忆登时打了个激灵,怔了怔,看向隐在灯光后面目模糊的男子,喃喃道,“师兄……”
突如其来的安静。
“让她参加家派比试吧。”楼啸天冷冷一句,打破了安静。
二人眼神惊愕。
“师兄怀疑九幽鬼蛊就在小忧身上?”莫同忆急得满头大汗,慌道,“我见她醒来的时候再正常不过!师兄你难不成……”后边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愿说出来。
让一个尚未修习寒水心法的新弟子参加家派比试,除了试探……
“趁不死灵之力尚未被九幽鬼蛊诱发,”楼啸天暗暗攥紧了双手,眼底霎时滑过一道黑暗。
“师兄!!”莫同忆失声惊呼道,“师兄难不成要杀了……”说罢心口一紧,震惊不已。
三人站立,一人静静落座。
“师兄你念在同悲往日情分上,哪怕将小忧逐出师门……”莫同忆几行清泪扑簌簌,声音哽咽地哀求道。
卢有鱼眼底滑过一丝惊愕,强定住心神,随即恢复正常神色。
“如果我将那孩子一步步推向不死灵,才是真正对不起同悲。”楼啸天哑声道,神色亦是怆然至极。
“难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莫同忆连连倒退,蓦然无力地伏椅掉泪,“当初要收留她的是我,而今要我亲手杀了……”试问怎能下得了手啊!
肩头一阵温热。
月明星稀。
夜深,夜寒。
这般望着一池月影浮动的流水,不知过了多久。
没有一丝困意。
纷乱繁杂的,不过是朦胧的深心。
无忧怔怔地坐在岸边,仿佛失了魂。
时下万籁俱寂,周遭的一切都入了梦。
可她却是形容不出的清醒异常。
耳边回荡着男子方才的一句话,她听懂了,又好像听不懂,有了答案,又好像根本就没有答案。
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很累吗?”
忽然响起一句柔和的男子之语,无忧立马回神,循声而望,脸色登时涨红,辩解道,“是啊,就是因为累才要放松一下……”说罢定了定心,反问道,“大师兄三更半夜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