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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一样啊…”晋柳儿眼巴巴地抱住苗泠泠玉藕似的胳膊,由衷赞美道,“我看府里的丫鬟嬷嬷用的胭脂水粉香味刺鼻,粉质粗糙,远远不及苗大哥你的。”
苗泠泠得意地哼了一声,扬眉说,“那是……我呕心沥血研制出来的水胭脂,色泽鲜亮,粉质细腻,遇水不化,且气味清淡馥雅,哪是些庸脂俗粉能够相比的。”
“苗大哥……”晋柳儿眼看着就要像年糕一样粘着他永不分离了。
“别给小哥哥我装可怜啊,小哥哥还在受罚呢,都因为你,我还要跟那个汉子每天三次打扫藏书阁,九九八十一层啊!!每天三次啊!!我这么娇贵,累死了都。”苗泠泠努力扒开晋柳儿的手,不耐烦道,“赶紧松开,你害不害臊?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二人如此这般纠缠着,只觉一道疾风滑过,一件东西重重地撞在了二人身上。
准确来说,是一个人。
“柳儿,苗大哥!!……”无忧这一抱,晋柳儿和苗泠泠二人脸上登时懵懵的。
“哎哎哎,”苗泠泠反应过来嚷道,“我说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怎么没一个害臊的,我一个大男人,你……”
他眼珠子瞪得要掉出来一般,嘴巴却忽然被无忧死死地捂住。
“苗大哥,”无忧一脸深情地注视着苗泠泠,表情尤其严肃,良久,才道,“我早就不把你当作男人了!……”
话音一落,晋柳儿捧腹大笑。
两个女孩天真烂漫,肆无忌惮地笑,月池边默默观赏的他也笑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蚀青
彼伊人兮,俟于池畔。
楼心月这般怔怔地望着打打闹闹的三人有一会儿了,心下竟有些羡慕。脑海里油然浮现的,又是那个翩翩作舞的少女……
“师兄,不好意思,我刚才迷路了…”
慌张的女孩之声登时打乱了他飘飞的思绪。
循声而看,可不就是刚才还玩耍得异常火热的无忧。只见她满脸涨红,结结巴巴的,丝毫没了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架势,便佯愠打趣说,“这都日上三竿了,课是讲不成了。”
“啊……”无忧立马泄了气,像只蔫了的茄子,咕哝说,“好不容易逃出来…”心里已经委屈得不行。
楼心月眼睁睁地看着她无精打采地黯淡下去,顿时好笑,刚要好言安慰,目光却是不经意地落在了她红鼓鼓的脑门上,眉头一皱,手已下意识地抚了上去。
忽地一阵柔风,袅袅林籁,纤纤柳枝。
无忧似被电击了一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双眸。
饱含关切的双眸。
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眼前女孩颤动的眼神,骨节分明的手指就那么轻轻地为她揉着。
淡淡的凉,淡淡的暖。
如果韶光可以凝固,她多想就凝固在这一刻。
“你身上伤还没好,平时多小心一点。”楼心月柔声叮嘱道。
“啊……好。”无忧一个激灵脸涨得愈发红,避开楼心月的目光,接着说,“我自己来就好……”说完手往额头上一撩,蓦然触到了楼心月的指骨,只觉指尖片刻温存,当下身躯一震,不由地连连倒退。
楼心月的手僵滞在半空,满脸狐疑,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很怕我似的,难道怕我这个做师兄的以后欺负你不成?”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赧然的女孩,很是不解。
无忧咽了咽口水,讪笑说,“哪有,我要是连师兄这么好的人都怕,那我岂不是邪魔歪道的料了。”顿了顿,转念问道,“师兄,我保证以后上课不迟到了,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原谅我一回?就这一回!没有下次……”
楼心月听了前半句总觉得心有芥蒂,后被无忧一番情真意切的道歉说得哭笑不得,回道,“刚才逗你的。不是我不给你讲课,而是卢师叔和魏师叔要出宫一趟,我得同他们一起,待会吃完饭就出发。”
“啊……”无忧又泄了气。
“对了,”楼心月双眸一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从身后抽出了一条青绿色九节鞭,双手捧向了无忧,“这是竹仙前辈赠予我的。你在隅中这半年若是无聊,不妨拿它练练基本功。”
无忧吃惊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从小到大,除了朗风二狗,还没人给她送过礼物呢!当下感动不已,刚要伸手去接,眼前霎时闪过一团疾风。
未待她反应过来,耳畔幽幽地响起了熟悉的黏腻声音,“哎唷,千年血蟒之皮呢。据说那竹仙擒住恶蟒扒皮之时山哭海啸,一条千年道行的血蟒化为一条血鞭,啧啧啧,得吸收多少天地灵气才能由红转青啊……”苗泠泠两眼放光地抚摸着那条九节鞭,由衷感叹道,“真是绝了…青翠欲滴啊!……”
“手真贱!”无忧听完苗泠泠自发的胡言乱语后,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九节鞭,紧紧抱在怀里,嗔怒道,“玩你的胭脂水粉去!”
苗泠泠这厢翻了翻白眼,撇嘴说,“给你了你也玩不起来,小丫头片子,三脚猫功夫……”
楼心月笑了。
“哎,我说,”
无忧刚对苗泠泠扮完鬼脸,耳边登时又响起一个调皮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一跳。
“楼师兄,按理来讲,你应该把这条蚀青软鞭送给我呀……”晋柳儿无辜地趴在无忧的肩膀上说道,一双眼眸水灵灵地眨巴着,一会儿看看红虾子一般的无忧,一会儿看看波澜不惊的楼心月,像是在期待什么笑话。
苗泠泠幸灾乐祸地接了一句,“大小姐你是怕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要跟我们楼大师兄成亲吗,哈哈哈,还没见过你这么心急的新娘子,真是不害臊!”
晋柳儿本是想打趣楼心月和无忧一番,岂料被苗泠泠捅了脊梁骨,登时气得头顶冒烟,一个箭步扑向了苗泠泠,咬牙说,“就算卢师叔罚你你也不忘把那一麻袋的胭脂水粉抢回去!怎么会有你那么小气的男人啊!!”
苗泠泠一个闪躲绕到楼心月背后,扬眉不屑道,“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啊,不是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说的吗,我既不是男人,哪里来的小气?”
二人刚休了战,这会子又猫捉耗子地打玩起来。
楼心月和无忧不约而同地干咳了几声,四目相对,很是尴尬。
“我回隅中了,玉嬷嬷该找我了。”无忧只觉脸颊滚烫,随便说了句扭头就跑。
“你们啊……”楼心月欲要喊住她,却被眼前二人搅得疲惫不已,轻叹了口气说,“都是师兄师姐了,也不懂得照顾师妹一点,你们可都比小忧早入门半年呢,怎么一点包容心都没有。”说罢边摇头边随着无忧渐行渐远的身影离去。
“我看师兄你这‘小忧’二字叫得倒是顺口!”苗泠泠抻长了脖子嚷道,浑身被晋柳儿缠得死死的,无力地叹了口气哀怨道,“苍天啊…我苗泠泠上辈子欠了这个臭丫头什么债啊……”
风吹池水皱,忽来饭菜香。
吃饭时候的隅中宫极为热闹。
热腾腾的饭菜,香喷喷的汤水,饥肠辘辘的少年们。
清一色的雪青道袍,和千差万别的面孔气色。
无忧当下折回隅中宫被训了半晌,自知有错,亦不敢顶众嬷嬷的嘴,之后被吩咐收拾残羹冷炙,茶碗餐具一类,虽有不愿,但还是闷闷不乐地去了膳堂,抱着壮她两倍的木桶,尤为吃力。
她麻利地抹着饭桌上的脏渍,将一应碗碟整齐地放回木桶,埋头苦干了一会顿觉发热,便索性坐着凉快起来。她不经意地望着门外蓊郁的草丛,翠色欲流,脑海蓦然浮现出那个少年赠她蚀青时笑意浅浅的眼神,唇角亦是不自觉地上扬。
伸手一摸后腰,顿觉空荡荡的。
突然整个人慌了起来,嘀咕道,“奇怪了,刚刚别在身后的,怎么没有了,什么时候掉的…”
桌底,木桶,地缝……无忧简直要把膳堂翻了个底朝天,那条青鞭却是一点儿影子都没有!没来由地急得满头大汗,惹得膳堂里的师兄们满脸狐疑。
“这金贵的千年血蟒,给了你怕是可惜了。”
无忧回头一看,她心心念念的蚀青正被一陌生少年缠在臂上把玩着,头脑一热,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说,“还给我,这是楼师兄给我的。”
那陌生少年冷哼一声,讥笑道,“什么楼师兄,他楼心月给你的东西,还不都是我们秦家的。”
其余人皆默默吃饭,看来此人也是个不讨好的狠角色。无忧心想。
“这位可是秦介秦师兄?”她定睛打量了几眼,只觉在哪里见过,忽地恍然,窥月台那天……
少年大笑,佯赞说,“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还挺记事儿的嘛,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