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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两眼放光地掏着刚卸下不久的竹篓,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那人咳了一声,摇了摇头。
“你,你你你!!!”另一人连连指着他鼻子,气道,“你怎么跟鬼煞道那个娘们一样!唯利是图!!……我啊,我算热脸贴冷屁股了。”
那人眉头一皱,好言说,“我这不是担心嘛……一担心就急,你还不了解我?”
另一人说,“哼,了解你有个屁用!了解你你就不找那个姑娘了?……整天颓靡不振的,有病……”
那人点了点头,飞眼道,“相、思、病。”
另一人随即啐了他一口,翻白眼说,“我看你是不要脸!你灭了人家满门,还要跟人家郎情妾意的……要换作是我啊,我也捅你一刀!”
幽幽地一声叹息。
“我欠她的。”那人失神道。
一阵静默。
“你呀你,不是自诩命债太多,要此生不娶嘛!怎么,无法自拔地爱上那个姑娘了?”另一人依旧不留情面打趣道。
只是叹气。
那人眸光一闪,问,“你的手下可有什么消息?”
另一人斜睨了他一眼,道,“干嘛?我的手下可不是给你用来找姑娘的……”
那人听罢一脸可怜相儿,说,“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我消沉下去?”
“嗤……我看你蹭饭蹭得挺香的,什么消沉不消沉……”
话音一落,茅舍门口,忽地闪过一个人影。
屋里二人登时相视一眼,各自住了口。
“你呆着,我出去看看……”说罢那个身披草莽的古怪男子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然不待他看清何人……
“掌门?!”
一时间二人尽皆怔了一怔,反应后随即深作一揖。
是一青衣男子。
“看你样子,应该好得差不多了。”那青衣男子径直走向那唇色微红的男子身边,拍了拍他肩膀。
不消说,寒暄这三人,便是生死门掌门风吹雨,副使残花及万毒涯毒王曾客。
“多亏毒老头……咳咳,毒王照料。”那残花说。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风吹雨好奇道。
那毒老头不高兴地随意说,“还不就是向六拳那个宝贝闺女……”说罢一惊,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残花眉头一皱,沉声道,“这次受伤,是我疏忽。”顿了顿,继续说,“我收拾收拾,这两天尽快回不夜城。”
风吹雨点了点头,说,“倒是不必操之过急。”
“但是……”
“你找到她了?”
“…………?”那残花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别瞒我了。”风吹雨笑说,“你以为我不知……你喜欢那姑娘?”
此话一出,那毒老头霎时捧腹大笑。
然几滴汗珠却蓦地从那残花额角蹚过。
“残花私自动用七情花,坏了掌门计划……请掌门处置。”
“嗵”得一声,其余二人只觉脚下一颤。
那残花双眉深锁跪地,没有丝毫辩解意思。
仿佛惩罚自己。
事实上,他真该惩罚自己。
“你身体才好,起来吧。”那风吹雨轻叹口气,弯腰扶那人儿。
“咳咳……怎么学得一身假惺惺的毛病回来,动辄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哪!!”那毒老头愤慨道。
“毒王,挑几个人替他找找那姑娘吧。”
“啊?!!凭什么都要抢我的人用……”那毒老头咕哝道,“况且中原那么大,怎么个找法……你怎么就知道那姑娘回中原了……”说罢狠狠地朝那残花肩上拍了一巴掌,恨得牙痒痒道,“我算是毁你手里了!整天替你当牛做马的,你连毒株都不肯和我一块看看……”
那残花一个趔趄,稳了脚,置若罔闻地向那青衣男子作揖道,“谢掌门。”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不必那么客套。”风吹雨淡淡道,忽而眉头一皱,面色煞白。
那毒老头“咦”了一声,说,“你受伤了?”心说你鼎鼎大名的风吹雨居然也会受伤!
那残花忙不迭关切道,“掌门,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你没事才怪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中了巫毒?!”
北境,不夜城。
暮色降临。
十二夜宫,月池之畔。
“楼师兄,池里没人。”一浑身湿答答的年轻男子向池畔执剑观望的男子低头道。
“胡说!”楼心月满面愠怒地瞪了来人一眼,喝道,“我明明看见那两个妖人一同落水!”
“师弟们都打捞了这么长时间……何况天都黑了,也看不清……”来人吞吞吐吐道。
楼心月欲要说话,突然被打断道,“让池里的人都上来歇息去吧,明天再捞。”
他回头一看,是莫承才,登时哼了一声,说,“捞这么长时间都没捞到两人,明天就能捞到了?”
莫承才心里直犯嘀咕,心说你楼心月怎么说话如此之呛……搔了搔头,说,“月池就那么大一块地方,他们还能跑了不成……”
楼心月倏尔冷笑道,“换作以往,大概跑不了……但是现在,有人相助……恐怕就不一样了。”
“你什么意思啊……”莫承才说,“什么有人相助……”
“要不是我爹被打了一掌,那两人早就被九天玄火灰飞烟灭了!”
莫承才听罢一怔,急道,“心月,你,你你……你怎的这样说话!师父怎会平白无故地打你爹一掌!!”
“众目睽睽之下是不是平白无故…她心知肚明!”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妖狐
梅花镇。
晋府。
一尘不染的卧房,似乎什么都没动过。
“小姐不见了三天,你们为何不上报?!”房中那人又急又怒地呵斥着跪地的一干丫鬟小厮,来回踱步。
是晋行卓。
“少爷……我,我以为小姐只是像以前那样贪玩……过几天……过几天也就回来了……”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鬟呜咽道,眸光一闪,转而道,“小姐房里的东西都没动过,说不定……说不定小姐这回是玩得久了点?”
晋行卓眼前一黑,强自稳住脚步,问,“小姐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方才说话那小丫鬟连忙摇了摇头,回道,“小姐一开始回来的时候还不肯吃饭,前些日子一日三餐都不落,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小姐变得很爱笑……”
“笑?”晋行卓疑道,“什么意思?”
那小丫鬟怯怯地睨了跟前人一眼,说,“自从小姐发生了不好的事……她整天魂不守舍,半夜里偷偷哭……不知怎的,就最近这段日子,小姐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再没哭过,只是笑……我和冬儿本以为小姐终于释怀……”
“对对,”那小丫鬟旁边,另一年纪相仿的丫鬟忙不迭应和道,“我和小秋前几天还和小姐说话,她笑得没心没肺的,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晋行卓眉头紧蹙地盯着二人,倏尔眼光落向几个小厮,问,“府里最近有什么人走动?”
一小厮抬头说,“回少爷,为了准备小姐成亲,老爷这段时间特地谢绝了所有访客……”
“你们看见小姐出去了吗?”
“没,没有……”
话音一落,那晋行卓似再压抑不住怒火,朝墙上“嗵嗵嗵……”地乱拳打去,疯了一般!
“少,少爷!!……”
“少爷,少爷你别这样啊!!……”
“少爷!!!……”
…………
一时间跪地一干人等蜂拥拦那发狂的人儿。
哭喊声,推搡声,拳声……
嘈杂至极。
“怎么回事!!!”
倏尔一记怒吼,屋里登时鸦雀无声。
待众人循声望去,忙不迭道,“老爷……”
晋行卓身躯一颤,双手无力地垂落。
平整的墙面凹进了一个残缺的血坑。
他没有转身看来人。
“退下。”晋连孤淡淡道。
须臾,嘈杂的房里只剩二人,分外冷清。
“柳儿出走一事,不宜外传。”晋连孤注视着墙边人儿的背影,如同置身事外,“刚才的几个人……你知道该怎么办。”说罢要转身。
“爹,”晋行卓忽然唤住,良久,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晋连孤听罢眉头一皱,说,“刚刚。”
晋行卓点了点头,笑道,“我没想到,爹你能这般镇定……”
“柳儿她一生清白被毁,万一,万一……”万一她寻短见……
晋连孤冷哼了一声,说,“我养了她二十年,倘若她这么脆弱,因一点小事寻了短见,根本不配做我晋连孤的女儿。”
“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