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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都冻结在这一瞬!
只听一声撼天动地的怒吼,似是来自远古的滚滚洪流,那沐浴在一派烈火里的庞然大物忽地展开巨翼,朝二人劈头盖脸地呼啸而来!
距离太短,根本来不及躲闪!
无忧身躯大震,但闻身边男子一声大喝,周身紫光大盛!硬生生凭着一股内力狠狠地抵御着那火光肆意的四只巨爪。
僵持的一人一兽。
无忧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地面,心下大喜,喊道,“快往后退!”说罢一把攥住那白发男子的斗篷。
然而。
“你怎么不退啊!你站在人家的地盘里了!”无忧气道。
任她生拉硬拽,那白发男子没有一丝要动的意思。
“我动不了了……”
“什么?!”无忧讶然道。
不待她考虑对策,那巨兽赫然张口又一记震天怒吼!吼得二人心神激荡,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奇怪纹路像疯长草蔓般重重突显在二人脚下。
四面八方的阴风,穿梭在这片未知之境里。
一个刻画着繁琐咒符的巫阵,冒着逼仄灵光,一丝不漏地将二人一兽包裹其中。
“仓啷啷”剑光一闪,无忧暗自一声低喝,顾不得手心冷汗,径直劈向那烈焰!
一声极痛苦的闷哼。
那白发男子仿佛再也压抑不住了一般,“哇”地呕出喉内一股滚烫腥甜。
无忧见状一怔,心说怎么回事!不经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断剑,登时惊得脸色煞白。
陪伴她多年的一柄残剑,就这般被烈焰消融得分毫不剩!
孤零零的剑柄,竟有些可笑。
这……这可是三水爹爹留给她的东西!!
说不清是恨是怒!丹田内氤氲的热气陡然扩至全身,整个胸腔,像要炸裂一般!
“小忧,小忧姑娘……”那白发男子唇边殷红汹涌不止,掌前交杂的幽蓝之光与紫光亦逐渐微弱……
那被愤怒迷蒙了双眼的女子面目愈发扭曲,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喝!却见双眉倒竖的人儿凌空一跃,死死地攀在巨翼之上,乱发随火狂舞!
“吼……”那穷奇怒得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当下拼命扇动巨翼,想要摆脱翅上人儿。
一丝暴戾之气,顿时闪过那女子眼底。
说时迟那时快!她眼疾手快地随着巨翼飞身翻转,一袭雪青被倒刺划得破烂不堪。
“小忧!!”那白发男子顿觉扑面一阵焦灼气息,眼前一黑,不由地双膝瘫软。
而那凌空腾跃翻飞,两厢纠缠的一人一兽,没有一丝认输的意思。
十二副悬棺,另十二个人,一声不哼,仿佛冷冷旁观。
那白发男子咬牙撑地,几乎是爬向那十二副悬棺,央求道,“晚辈无心冒犯,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话音一落,但闻一记极其痛苦的怒吼之声!
一个苍白人影,翩然落地。
那白发男子定睛一看,禁不住瞳孔放大,愣得瞠目结舌。
而那兀自喘着粗气的女子,正手持一尖利獠牙,一丝不挂。火光中她身躯的轮廓,似镀了一层黑影……
那白发男子登时反应过来,连忙用衣袍挡住了自己的双眸,满面通红。
疾速的心跳。
“小,小忧姑娘……”
没有回应。
回应的是那只被拔了一颗牙满面哀艾的穷奇。
无忧突然眼睛一眨,怔了怔,看向脚边蹭来蹭去像只小奶狗一样的小穷奇,喜道,“原来你还挺可爱的啊……”说罢再一怔,随手一摸,顿觉滑溜溜的,冷不丁大叫道,“啊啊啊啊啊!!!!!……”
一袭殷红色斗篷登时将她裹了个一丝不漏。
“你,你,你你你……”无忧满面羞红地盯着将头别过一边的男子,气得说简直说不出话来。
那白发男子干咳了一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无忧哼了一声,对着地上尾巴乱摇的小穷奇道,“他欺负我,你要不咬他,我把你另一只牙也拔下来!!”
那小穷奇一对小翅膀霎时绽开,圆滚滚的小脸立马凶神恶煞地,继而摩拳擦掌,一副要扑上去的模样。
“我,咳……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那白发男子辩解道。
无忧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嘀咕说,“鬼才信……”说罢气鼓鼓地迈步就走,边走边说道,“老色鬼……”
那白发男子听罢面色一怔,哑口无言。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名
脚底穿梭的灵光散发着一股奇异的热,映得周遭通明透亮。
细细打量开来,无忧二人经数十次颠簸深陷的这个地方,也是一处半开口的溶洞。说是半开口,其实就是有底无顶。
不过有一件事困扰她很久了。
“你说为什么悬棺那里一丁点石块也没有?”无忧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来回踱步,兀自说道,“按理来讲,刚刚我们掉下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应该早就被碎石掩了才是……”
等待良久,那白发男子依旧是静默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无忧满面莫名其妙地盯着盘坐在地上那人,讽道,“你不想出去了?”
一丝苦笑蓦然绽开在那白发男子的唇角。
“出不去了。”他淡淡道。
无忧听罢一愣,笑说,“你怎么知道出不去了?那照你这样说,我们俩要一起死这儿了?”
那白发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敛眸像是调息,不疾不徐道,“风窟的结构,类似于一个巨型蜂巢。一洞塌陷,全窟覆灭,一环扣一环。”
无忧嗤了一声,将趴在男子身旁百无聊赖的小穷奇抱在怀里,一边搔逗一边说道,“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那白发男子眼神一滞,说,“什么?”
“你是如何找到那只凤凰的?”
“当时水洼里有一个小漩涡。”
无忧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撇嘴道,“原来你也是误打误撞。”她“嘿嘿”一笑,继续说,“同是水洼里的入口,你去了有凤凰的溶洞,我却去了有蛛蝶和骨灵虫的溶洞。这说明什么?”其实远远不止这些疑点。
“你的意思是,每一个溶洞都是可以移动的?”那白发男子不可思议道。
“如果不这么解释,你还有更好的解释?”无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随意说,“真像你说的那样一环扣一环,说不定我们就是绕了一圈,回了起点。”
“这……”那白发男子腾地起身,忽觉眼前一黑,嘴唇煞白至极。
无忧眉头一皱,欲要上前去扶,突然一阵顾虑,问道,“你……没事吧?”
那白发男子随即摆了摆手,咳道,“年纪大了。”
无忧笑了笑,说,“我也觉得我想得太玄了。”眸光一闪,小心翼翼地问说,“你积雪湖里救了我一命,又帮我逼出了九幽鬼蛊……不知前辈怎样称呼?来日我也好报答报答你。”
那白发男子一怔,讪笑道,“我哪能算是什么前辈……”思索一会子,佯正经道,“你叫我风叔吧。”
“风叔?”无忧心口一震,定定地注视着那对面具下的眸子,强笑说,“风叔,敢问风叔家乡何处?”
“家乡……”那白发男子眼底一黯,声如蚊蝇。
“风叔可知不夜城与白银城交界处一个唤作七里乡的村庄?”
此话一出,二人尽皆身躯一震。
尘封的记忆似被开了闸般汹涌流泻……
无忧眼眶泛红,笑道,“风叔不知?七里乡是个很美的地方……”
“小忧姑娘……”那白发男子几番欲言又止。
“你舍命救我,我猜想啊,要么你认识我,要么有人要你认识我,”无忧顿了顿,一个弯腰放下了怀里的小穷奇,接着说,“你是晋家人吧?”
话音一落,那白发男子不由地一怔。
“晋家当年被逐出不夜城,生世不得返,而今……”无忧笑了笑,满面无可奈何地说,“我是不懂这些尔虞我诈,也不想懂。寒水门说白了也是给五族子弟建的,不是吗?”
她刚说完,整个溶洞忽然剧烈一颤!头顶残石断峰轰然坠落如雨。
那白发男子下意识地拉起身前人往那十二悬棺里跑去。
一阵阴风夹杂在烟尘里。
无忧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浑身哆嗦。刺骨寒意,霎时游走在她五脏六腑之间。
仿佛置身事外的十二悬棺,赫然漂浮在一片咒文遍布的古朴石台之上。
莫名的心慌,莫名的恐惧。
无忧失神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副棺椁,只见棺木黑金发亮,似被吸引了一般,她竟怔怔地伸出双手,想要触碰那棺上篆刻的诡秘文字……
“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