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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消息。
为了养活她供她上学,爷爷去找了一份扫大街的活儿,白天扫大街晚上教她手艺。
尽管日子贫苦,爷爷还是死守着祖训,其实凭爷爷对书画的鉴别能力,就算是手废了都能谋一个很好的营生,也有不少人慕名来请爷爷出山,可是爷爷却固执的扫了十几年大街。
项念念吃够了没钱的苦,看到爷爷在零下十几度的冬天还要早上四五点起来去扫大街,她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有钱一定要出人头地。
为了所谓的项家祖训她没少和爷爷闹过别扭,后来她坚持要开画廊正儿八经做买卖,爷爷见反对无效也就不再做声了,这两年还渐渐的支持起她的事业来。
看着这一片片的别墅,项念念一时思绪万千又热血沸腾,今年要更加努力赚钱才行。
于宅是明月山别墅区的地王,面积大的好像中世纪英国的贵族庄园,房子也修成城堡的样子,果然是豪。项念念跟着张仪一进到大厅立刻感觉到了这里的愁云惨雾。
于家的管家正看着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叹气。新来的保姆站在墙角吓的缩成一团,低着头一直掉眼泪,她今天早上清洁完于小姐的书房后忘记关门。于总养的金毛犬偷偷跑了进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拖出一幅画来,现在那罪魁祸首还不知道大难临头,见了张仪还欢快的凑上前摇尾巴卖萌。
张仪指着桌子上的亚克力盒子,里面是被撕成十几片的画,还飘着阵阵尿骚味儿。
“那个……就是那幅画了。”张仪脸色凝重“这是我们于小姐最宝贝的东西,还请项小姐多多费心。”
项念念戴起手套用镊子夹了一片看了看,脱口而出“连七纸,明代的。”
张仪又惊讶又佩服,“项小姐好眼力,这画是明朝成化年间的。”
“保存的很完好”项念念看着纸片上依旧的鲜艳的颜色说“我列个单子,麻烦你帮我把我需要的东西备齐,有些东西比较难找你尽量找到,没有的话找最接近的替代。”
她拿出纸笔立刻开始写了交给张仪。
张仪看了一眼,忙亲自去督办。
管家引她去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工作间,时间紧迫,虽然修补材料不齐但是项念念这边要立刻先开工。
她先把碎片全部排开拍照存档,在档案上给每一片碎片编上号码以防修复过程中有遗失。幸好发现及时,碎的程度还没有到毁灭性,一共二十一片,她开始把画大致拼接起来,一片片碎片归位,画的全貌也展现出来了。
是一幅细腻的明代人物工笔画,画上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暗金色飞鱼服腰间挂着一把绣春刀的男人,身姿挺拔修长,下颚线条分明嘴唇轮廓完美,但是却缺少了上半张脸。
这幅画还少了一片。
画龙点睛,眼睛是灵魂的所在,缺少了那一片,再高明的修复师也无法将画复原,其他的地方可以凭想象力去弥补,唯独眼睛不可以。
画的右下角有簪花小楷题了两句诗:风月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未相许。
项念念对诗文懂的少,但是也读出了一点相思不相许的无奈单恋的味道,她不禁好奇,这画上的人是怎么样的男人,让这题诗的女子魂牵梦绕。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管家过来请项念念下楼吃晚餐,项念念惦记着丢失的碎片胡乱扒了几口之后立刻请管家帮忙来找。
那幅画是那只金毛犬从于小姐的房间里刨出来的叼到客厅撕碎了,客厅已经仔细找过一遍,没有看到碎片。管家拿了房间钥匙来,手里还拿着餐桌上的那个欧式复古烛台,烛台上点着七根白蜡烛,烛火随着他的走动飘忽着,十分怪异。
“不好意思项小姐,家里备着的应急灯很久不用坏掉了,用这个先凑合一下,我已经让人下山去买了。”管家一边说一遍打开了于小姐的房间门。
门一开,项念念才明白为什么管家拿个烛台来。
于小姐房间的装修和摆设跟这房子的整体西式奢华风格完全不搭调,这里更像是古代女子的闺房。从桌椅到床铺都是明代的古董,古朴的梳妆台上甚至还放着一支点翠步摇,置身其中好像穿越回到了明朝。
正文 第4章 锦衣绣春
第4章 锦衣绣春
看来这个于小姐很喜欢明代,房间几乎完全复制了明代的样式,一样现代化的东西都没有,包括照明。
他们只能靠着这烛台的光亮伏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搜索。
管家年纪大了身材又胖眼神也不是很好,趴在地上就起不来了,项念念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忙请他回去休息,这种细致的活儿还是她这个专业人士来比较好。
管家不太好意思,但是老板有交代于小姐的房间不许再让保姆们出入,他一时也找不到帮手来帮助她。
项念念自己一个人在这一百来平米的房间里地毯式搜索了三圈,一无所获,累的直接坐在地上歇气。
修复工作一向都是这样,不只是个细致的技术活儿,有时候还是个体力活儿,以前为了找到和原画最接近的天然颜料她常常独自跑到山里去,蚊叮虫咬不算什么有时候会碰上毒蛇毒蜂什么的。
豁出命去,修好一张画也就几千块钱。
环顾四周,看看人家这土豪这气派,都是跟古董打交道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她目光落在绣有梅兰竹菊的四条苏绣屏风上,整间屋子就这一样东西是仿古的,其他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整个房间里的东西加起来价值绝对超过两亿。
强迫症发作,她走上前把不对称的一面挪了挪,只听见很轻微的一声“滴”,然后一面墙打开了一条缝隙,是一扇暗门。
项念念拿上烛台好奇的推开了门。
那扇暗门后又是一个房间,面积比外面这个小一半,没有对外窗,只有四个角落里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造型的青铜长明灯发出昏暗的光,能够照亮的地方很有限。
看见这四个角落的长明灯,项念念心里有点发毛,于家好歹是做古董起家的,居然把古人摆在墓室里的东西摆在自己家里,这么不讲究,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烛台上的七支蜡烛带来了更多的光明,项念念看到这个房间也是那样的古风装饰,只是比起外面的闺房式,这里要简单朴素许多,看起来是一个书房。
博古架上放了不少书,还有各种古董花瓶器物。她居然还看见一只明代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价值几千万的宝贝,就这样随随便便摆在架子上。她不会看错,这不是仿品,是散发着人民币清香的真品。
这种直面人民币的时候,是项念念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她盯着那只鸡缸杯连呼吸都忘记了,眼前只有红彤彤的人民币,忍不住竟然吞了口口水。
哪天捡漏捡到这么一个小杯杯,可以少奋斗两辈子。
她沉浸在无尽的幻想当中,一把冰凉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胆蟊贼,竟敢私闯本大人的书房!”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有磁性但是悠远飘忽,好像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项念念不敢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是真的刀,开了锋,刀刃很锋利,划开她的颈动脉必死无疑。
她僵着脖子不敢动一分一毫,默默举起手投降“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我也不是贼。”
一双白底皂靴慢慢的踱到她跟前,她低着头,只看见一片暗金色的袍角,是袍子,不是西装也不是休闲服。
项念念觉得古怪极了,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打开了时空隧道,巨大的好奇心驱使她冒着生命危险抬起头。她面前站着一个头戴黑色纱帽身穿金色飞鱼服的锦衣卫,个子很高,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文雅一点来形容就是面如冠玉鬓若刀裁,项念念看的目瞪口呆。
这个造型不正是画上的锦衣卫吗?
她看向了他的眼睛,他的眉很浓,眼睛黑白分明,瞳孔里遥映着烛火,好像装着星辰大海。
那双眼睛看上去,竟然十分悲伤,项念念只盯着他看了几秒就觉得鼻子发酸,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他为什么这样忧伤?
“当啷”一声,男人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项念念被他紧紧抱住了,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思思……你回来了。”男人的声音里是无限的悲伤和苍凉。
这么好看的男人这样悲伤,项念念那样冷硬心肠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