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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给妙龄买了个猫窝吗?猫窝的包装袋上贴着商标纸你记得吗?上面有只黑猫!”项念念看着自己满是细细疤痕的手“不会吧,我这手摸人人复活,摸猫猫也跑下来啊!”
难道是因为双十一来了摸一送一功能升级了?
项念念好担心,要是不下心在家摸了张大象的图,大象跑出来怎么办,房间这么小养都养不下,摸出条蛇来怎么办?
眼看着自己老婆的思维已经跑偏到外太空了,白起宣忙把她拉回来“先说猫的事,我们可能要去找徐得海看看那只猫。”
项念念点头“好,明天就去。”
不用等明天,项念念刚刚准备关门打烊的时候,徐得海就来了,身边还跟着一只黑猫。
一人一猫远远的走来,白起宣视力很好,已经认出那是徐得海了,也认出那只猫了。
“是那天从于连城家出来见到的那只碰瓷猫。”白起宣肯定的对项念念说。
“连猫你都分的清楚?”项念念惊叹,然后又问“那你猫语几级?”
“不懂。”白起宣一脸谦虚“我没有什么语言天赋的。”
“是啊。”项念念默默望着天,想起为了方便去欧洲公干顺便蜜月逼着他学英语。
项念念问:“How are you?什么意思?”
白起宣答:“怎么是你?”
项念念汗,“那How old are you呢?”
白起宣答:“怎么老是你?”
项念念郁卒。
“白——白顾问”徐得海见到他,一颗惊惶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他今天下班回到家,居然发现家门口的地上又有两数字——13,而那只黑猫,就蹲在13的旁边。
徐得海连门都不敢进,他看着地上的13,又拿出白起宣给他的名片,上面黑色隶书印着“十三号画廊”字样。他不确定这个十三和黑猫写的13有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他确定白起宣会帮他。
“叫我白起宣好了。”白起宣尴尬的笑了笑。
姓白有时候会有点尴尬,比如凤凰集团人人叫他白顾问,听起来好像他这个顾问白请了似的。
徐得海害怕的往旁边挪了挪,离那只黑猫远一点,然后求助的看着白起宣“它一直跟着我,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跟来这里,我刚刚搭地铁过来,刚到巷口,它就出现了。”
黑猫一点都不怕人,走到项念念跟前居然摇了摇尾巴。
“猫都会摇尾巴!”项念念不可思议“我以为只有狗才会摇尾巴。”
“念念小姐。”黑猫把头低了下来“对不起,你帮帮我吧。”
“窝——”项念念生生把那个“草”字忍下去了“我要怎么帮你?”
徐得海一脸惊恐的看看项念念,又看看白起宣,他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这猫喵喵叫了两声啊。
白起宣也只听到这猫喵喵叫了两声,可是项念念却听到它口吐人言。
“我太太英语八级,哦,不,猫语八级。”白起宣强行解释给徐得海听。
徐得海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项念念,结结巴巴的说:“白太太,你,你,懂猫,猫语?”
项念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懂猫语,大概因为它不是一只真的猫,而是因为自己才从一个包装袋上的图案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猫,里面住的是一个心愿未了的灵魂。“以前——开画廊以前——额,我在宠物店打工——额——通过这个猫的声音呀肢体语言呀,能判断它的需求,嗯,就是这样。”项念念胡说八道了一番,但是不管怎么样总比白起宣那个猫语八级的解释
来的更有逻辑。
白起宣就是个学渣,鉴定完毕。
项念念把徐得海和黑猫都请进了画廊,白起宣给徐得海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喝了暖暖。
“徐先生你别紧张,介意我跟它聊几句吗?”项念念指着黑猫问。
徐得海一脸古怪,点了点头。
“说说吧,你是谁?”项念念问。
徐得海看着项念念一本正经跟黑猫对话的样子,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担心极了。
白起宣轻轻怕了怕他僵硬的肩膀“没事,反正她不收你钱。”
徐得海和白起宣只听到黑猫一直冲着项念念“喵喵喵”,项念念不时点头,摇头,有时候还一脸怒气,但是他们真的完全不知道黑猫到底说了什么。
徐得海趁机打量了一下整个画廊,看起来是个正经画廊,不像坑蒙拐骗跳大神的地方,而且白起宣也说了不收钱。
他们一人一猫到底在聊什么?
黑猫终于不叫了,一双绿色的眼睛急切的看着项念念。
项念念摸了摸它的脑袋,摇头说:“你呀,现在知道着急了,之前跑什么呀,你知道擅自跑开如果出了事后果有多严重吗?”曾经的杜小红就是例子。
正文 第283章 草木皆兵
黑猫愧疚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念念小姐,我就是——就是太想见他们了,我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不在了,让他们伤心,可是眼看着小海因为那笔抚恤金的事情昼夜难安,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又帮不到他,只好回来找你。”
“我明白”项念念轻轻拍了拍它的背“放心吧。”
项念念的视线从黑猫身上转到徐得海身上。
徐得海莫名有些紧张“白太太,它——它,它是不是被朱云莉附身了?”
项念念摇摇头。
“那它是什么?”听到不是朱云莉,徐得海的紧张和害怕消除了一半。
“就是一只普通的猫。”项念念说“从宠物店里跑出来了。”
项念念撒谎了,因为黑猫里住着的徐得芳不希望她的弟弟徐得海和外婆知道自己已经去世了。
三年前,她死在深圳三和的一个集装箱改造的出租房里,死前她在枕边留下遗嘱和三百块钱,请求发现她的人将她随便处理掉,不要通知她的家人。
死的时候她骨瘦如柴,已经跟一具骷髅差不多了,头发几乎已经掉光,只有稀稀疏疏能数的清楚的几根黄毛留在后脑勺上摇摇欲坠。
徐得海大二那年,她工作的工厂倒闭了,她跟当时在厂里认识的男朋友一起从广东中山到了深圳,打算重新谋一份差事,几经曲折终于在一家大型电子厂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正规的大工厂,正式入职之前,都安排他们去体检,徐得芳查出了白血病,幸好是中期,医生说积极配合治疗是可能痊愈的。
但是面对高昂的治疗费用,徐得芳望而却步,她和男朋友都是很普通的工人,一个月加班加点工作才能拿到四千块钱工资,她要供弟弟上学,男朋友父亲早逝家里有两个妹妹和妈妈要养。
男朋友说治,他就是砸锅卖铁卖血卖命也要给她治。
他们勒紧裤腰带一省再省,治了两个月了,医生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让他们赶紧去缴费。
她看见男朋友拿着账单躲在医院的男厕所偷偷的哭,她也看见男朋友越来越苍白消瘦的脸,她还发现他总是穿着长袖想掩盖胳膊上的针眼。
他真的去卖血。
那一刻她好想死,好想从医院的天台跳下去。
死了,就好了,大家都不用跟着受苦受罪了。她趁男朋友白天上班去了,悄悄离开了医院,找了一个地方,花六十块钱一个月租了一个集装箱改造的房间。一个差不多二十平米的集装箱隔了五间出来,每间大约四平米,基本上只放的下一张床。就一
层铁皮,冬天冷的半个夏天热的像蒸桑拿,隔壁打嗝放屁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徐得芳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价格便宜,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她觉得她这个样子再多花钱都是一种极大的罪过。她去打零工进黑厂,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活,就想趁自己还活着,多攒一些钱给弟弟。每天起早贪黑,不到半年,她的身体就垮了,什么重活都做不了了,也没有人愿意招她这个一天要昏倒三回的人来做工
,她只能去翻垃圾桶,捡废纸捡矿泉水瓶捡。
她头发掉的厉害,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有病,她去菜市场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个假发,三块钱买了一个劣质腮红,每天对着镜子把自己捯饬一遍才出门。
她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了,她知道自己可能也快死了,她把全部的积蓄三万块一口气寄给了弟弟,然后彻底的跟家里断绝了联系,每天和垃圾废品为伍,和死亡为伍。她想回家,她曾经想过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死在亲人的身边,不管怎么样总好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