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那一张脸,虽然貌丑无盐,但若单单看两只清澈的双眼,噗灵噗灵的长睫毛,杏仁般的圆眼眶,在朦胧的月色下倒还有几分姿色。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认为的。像白公子那样的人中龙凤,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只有不碍着他的眼就好了。
谁料他却还是不自然地转过了头,移开了目光,虽然口中语气依旧温柔,却多了几分不自然:“是啊,谁叫你乱跑呢?酒酿圆子是没得吃了,去面摊吃碗牛肉面凑合可好?”
她心里不免一阵失落,原以为他…会和别人不一样。突然,苏云落看着手中的不倒翁,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公子,为何…今晚会有这么多鬼追着我跑?”
白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牵起她的手,轻柔地摸了摸她受伤的手臂:“还疼吗?”
“不…不疼了。”他的答非所问,却让苏云落摸到了一些头绪:“难道,是因为我的血?”
白夜转头吹了一声口哨,一匹跟先前死去那匹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的临风白马从不远处奔来,踢踏踢踏地停在二人面前,乖巧至极。
苏云落一时错神,若不是身后那匹马头还死不瞑目地在地上趴着,她甚至都要以为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一场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搂入怀中,翻身上马,只有在白衣长衫袂角翻飞的声音中,模模糊糊听他说了一句:“你是至阴之血。”
二人坐在简陋的面摊里吃面,白夜像一个天然的发光体,随随便便往那一坐,竟然让半夜街边不起眼的面摊排起了大长队。普普通通一碗牛肉面,在他的双筷之间仿佛变成了琼浆玉露,吃了就能成仙一样。
苏云落怀里的不倒翁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哇,这小伙要是到现代去开吃播,保证赚得盆满钵满的。”
他本人倒似乎完全没发现,一边吃还一边慢悠悠的跟苏云落解释起“至阴之血”。
总而言之,这玩意听起来就像是鬼版本的唐僧肉,天下之阴鬼,要是能得一滴两滴的至阴之血,就能法力大涨,普通的冤魂能变成恶鬼,恶鬼能变成厉凶,厉凶能变成绝煞。这等好东西当然鬼鬼都想分一杯羹。
原来之前让苏云落耳聋口哑的东西,并不是厉鬼作祟,而是某位高人用厉鬼魂体做成的封印,以毒攻毒,反而封住了她身上至阴之血的香味,这才保她安全了这么多年。
“在下也是在解了封印之后,才懂得其作用,也算好心办坏事了。云落莫忧,在下必会负责到底。”
她颤抖的手连筷子都拿不稳了,一大块牛肉掉到了地上,被店家的大黄狗愉快地叼走了。
原来,这就是公子要将她带回家的缘故…她还是要感谢他的大恩大德。她只是不明白,从一开始,自己怎么就会对这样一个上至高天可揽月的人产生一星半点的绮思臆想呢?
他又岂会…是她能肖想的人物?
“别怕。”见她掉了一块肉,白夜还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她:“在下必保云落平安无虞。”
面摊老板的女儿轰的一刀砸在砧板上,将一块巨大的牛肉剁成两半,目露凶光地看着苏云落。
“我…我不饿了。”吓得她连忙把牛肉放回他碗里,她当然知道只要在白夜身边,就不会有危险,看他今日连鬼门关都能说开就开,恐怕…根本就不是黑白无常能够企及的。
又或许…他留自己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捉鬼方便?今日这一遭,恐怕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都被一网打尽了,可不比一只一只去捉方便多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心惊胆寒,突然…就不想留在他身边了。
正在这时他却留了一锭碎银子在桌上,牵着她起身:“吃饱了去住店?云落受惊,想必累坏了吧?”
住…住店…?
她脑中,竟然不受控制地想到…白家公子,极尽奢华的白衣布料下…
刚吃完牛肉面的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猛地甩了甩头,无法忍受自己竟然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果然,白公子毫无悬念地要了两间客房,细心地将她安顿在其中一间之后起身就要走。
“快快快!快拉住他!”苏云落怀里的不倒翁一刻都安分不下来:“说你怕呀,受惊了,怕鬼,不敢一个人睡!”
于是刚要起身离开的白夜,就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襟被人扯住了…
他转过头,就看见床上瘦弱的身影,抱着自己的双膝蜷成一团,把脸也埋在了膝盖之间,只剩出纤细若无骨的手扯着他的衣襟,小声说了一句:“别走…我怕…”
客栈并不简陋,他又把最大最好的天字上房让给她住,偌大的床榻上她缩成小小一团,长期营养不良的少女体型显得愈发纤细可怜。看不到脸的话…当真招人疼。
苏云落只觉得自己身边的被褥塌了一块,显然有人坐在了她旁边,白公子清新的体香,混着温润的湿气,若有若无地呼在她露出的一小段脖颈后方:“云落…当真希望我留下,陪你吗?”
她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把脸颊埋得更深了。
公子似乎又离她更近了一点,两人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空气,一触即破。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似乎天然就带有蛊惑的能力,他却不自知:“还是说…”
言语间他两指隔空一动,苏云落怀中兴奋不已的不倒翁就被拽了出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位鬼朋友长出息了?她是否吸到了你的血,竟学会了傀儡术。”
地上的不倒翁一脸委屈。傀儡术一解苏云落就大口喘着粗气,以掩饰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跳。白夜却已经起身,退出三尺远,彬彬有礼道:“在下冒犯了,先行告辞,云落好眠。”
彬彬有礼…为什么此刻她恨透了他的彬彬有礼,却更恨幻想着真的会发生什么的自己。
次日一大早,苏云落就被大街小巷的哄闹声音吵醒了。杭城似乎比昨日热闹了许多。
街头巷尾的早餐店铺,茶楼酒家都讨论地热火朝天。
她洗漱好就见到白公子依旧一袭白衣翩然,也不入雅间,就在大堂坐着,听着楼里楼外热火朝天的讨论。
“诶,你知道吗?城东王家,那个疯了七八年的王寡妇突然就好了,也不鬼吼鬼叫了,也不吃蛇虫走兽了,一大早就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地,去亲戚家把儿女都接了回来呢!”
“是吗?不是说她是被鬼附身了,怎的突然就好了?”
“这还有更稀奇的呢!张家在城西那处祖宅,不是一直传说闹鬼吗?进去住一个死一个,住一家死一家。”
“真奇怪,照理说这祖先怎么会祸害后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啊,夜里总有人看到那大宅火光冲天,第二天却又好好的屹立在那,半点着火的痕迹都没有,里面住着的人却都烧成焦炭了呢!”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那现在怎么样了?”
“你猜怎么着,昨天误打误撞住进去一伙外乡人,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走出来了,一条胳膊腿都没少!”
白夜听得津津有味,她却似乎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害羞,悄然坐在他对面,默默地啃起了桌上还热气腾腾的包子。
此时门外一声壮汉的嚎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花儿!真的是你吗花儿!”
众人皆好奇地引颈观看,只见一身长八尺的男儿眼里竟然沁出了泪花,轰地一声跪在地上,朝前伸出双臂:“老天有眼啊,我的花儿竟然回来了。”
对面一个小女孩,手里还抱着一个肮脏的布偶,一路小跑跳进了壮汉的双臂之间:“爹爹,呜呜呜呜,花儿怕。”
壮汉抱着小女孩失声痛哭:“花儿不怕,是爹爹不好,不过你以后可千万不许再乱跑了!!”
楼里又有人充当解说,介绍背景情况:“哟,真是不得了呀,二虎家的花儿都丢了一周了,之前不是听说在后山玩,被鬼抓走了吗?”
“是啊,衙门差役都出动了,翻遍后山都没找着。”
“得,看样子是给鬼当了存粮了,还没来得及吃。”
“了不得,你说,咱这是不是来了什么神仙人物?把十里八乡的鬼都收走了?”
“就是啊,这本事可真大,就盼着神仙露个脸,咱大伙给他修个庙啥的。”
杭城近水,近水属阴,多鬼怪作祟,人们本来都见怪不怪了,如今突然一朝肃清,人们反倒稀奇起来。
白夜嘴角噙着笑,抿了一口茶,看着对面安静啃包子,似乎心不在焉的女子,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可都是云落的功劳。”
“嗯?”
第8章
白夜嘴角噙着笑,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