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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嫁给了他,能有什么用。”乌雅。德林叹了口气。
“不就是嫁给一个人,有什么用不用的,纳兰哪点不好,让阿玛这样讨厌他,我今天想知道个明白。”回雪反驳。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喜欢纳兰也没有错,但你必须嫁给别人。”乌雅。德林道。
“除了纳兰我谁也不嫁。除非阿玛让人抬了我的尸体过去。”回雪脾性也是刚烈。
“阿玛老了,这辈子没什么能耐,只谋得了通政司参议的小官,让你们受了委屈,是阿玛无能。”乌雅。德林道:“你还记得你的姐姐蓝心吗?”
提起姐姐,回雪不禁往事涌上心头,当年自己家在江南,额娘早世,阿玛为官到安城,平日里官位小又事务繁杂,都是姐姐蓝心一手把自己带大,教自己读书念字,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也是先想着自己,自己小的时候,姐姐被选入宫,听说封了素妃,家里也着实风光了一阵,只是近些日子,不知道怎么的,每次问起姐姐,阿玛脸上的愁云便添了一层,看到这样,回雪便不敢再问了。这次听了阿玛这样的问话,便止住了气,硬硬的回道:“我当然记得我的姐姐。她在宫里当娘娘。”
“她因为被怀疑要谋害皇上,现在被关在延禧宫,不准出宫,不能见人。”
“啊…。。”回雪似乎不敢相信,记得曾经进宫去看姐姐,见她吃穿用度,都比家里好了很多,现在突然听到阿玛如是说,倒有点吃惊。
“你也知道,你的姐姐自小有喘症,听说这些天,一没药二没宠爱,就连别宫的太监宫女都不把她当回事了,上次病的不轻,还是皇后娘娘看她可怜,下令找了太医给她瞧一瞧,但这种偶然的事能发生几回,你的姐姐再这样下去,早晚要死在她的延禧宫里。看在她从小疼你的份上,阿玛求你了,这次选秀,你进宫去,若你得了宠爱,也能救救你的姐姐。”说着,坐在椅子上的乌雅。德林便泪流满面。
回雪听了阿玛的一番话,心里真像是被谁实实的捅了一刀,疼的打颤却又喊不出声,只有眼泪簌簌而下,一边是纳兰,一边是姐姐,为什么世上要有这么两难的事,而听说皇上是三宫六院,自己进了宫,就成了宫里的女人,要守着一个有无数妻子的男人了。
“算阿玛求你了,阿玛要是稍微有点能力,都不会让你做这样的牺牲,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如果让阿玛这样看着你的姐姐老去死去,阿玛以后如何跟你在地下的额娘交待。”说着,乌雅。德林从椅子上站起,对着回雪便要跪下去。
回雪见状更哭的厉害,赶紧上前搀住了阿玛,烟紫听到这里也顾不上许多,也忙的进去,扶起乌雅。德林在椅子上坐了,又拿出帕子给回雪擦了擦眼泪,然后扶着回雪坐下。
“阿玛……”回雪停了停,刚一开口,刚擦去的眼泪便又流了出来,这一下烟紫心里也非常的难过,看着回雪的模样,自己的眼泪便也夺眶而出:“阿玛……你不要为难,我愿意进宫,我愿意去。”
“回雪,是阿玛对不起你。”乌雅。德林听了回雪的话,也老泪纵横起来。
“阿玛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怕对不起我的姐姐。”回雪哭着道:“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我了。”
作品相关 第二十章 爱为灰烬
自从答应了阿玛进宫的事,回雪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出门,也不愿见人,一个人呆呆的在靠窗的案前坐着,手里反反覆覆看着以前跟纳兰通过的书信,有的纸已泛黄,有的却字迹刚干,离的近一些,仿佛还能闻到属于一个人的味道。不知别家秀女是否是翘首以待,自己真真的度日如年,一时心里五味陈杂,便铺开宣纸,想写最后一封信给纳兰,提起毛笔,却觉得有千斤重,迟迟不知从何开口,任由墨汁滴落纸上,慢慢的印成一片,然后把毛笔放下,把纸折了折,握在手里揉成一团,扔在桌角,一会功夫,桌角便积了一堆。
婢女烟紫端茶进来,烟紫是前两年乌雅大人花十两银买回来侍弄府里花草的匠人,因跟二小姐回雪聊的来,又知规矩,所以深得回雪喜欢,回雪便跟阿玛说了要到屋里为自己的侍婢,因昨日听到老爷跟回雪的谈话,烟紫心里也浮起一丝伤感,这个二小姐本来是无忧无虑,自己有那么一刻甚至羡慕她的好命,可一切转瞬即逝,马上她就将成为**的一个落寞妇人,虽没进过宫,亦没有读过几年书,但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烟紫还是明白的,不禁端着茶走到回雪面前,又一阵唏嘘不已,把茶放在案上,强颜欢笑道:“小姐喝一口润润吧。”
回雪听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却把眼泪压了出来。烟紫赶紧拿出手帕子给回雪擦了,一边安慰道:“事已至此,小姐不要太过伤心,女人这一辈子,哪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主的。”
回雪听了烟紫的话,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两行清泪打湿睫毛,滴落下来,渗进宣纸笔记上的氤氲里:“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觉得我还有路选吗?”
“听府里人说,大小姐对二小姐一向亲厚,现在大小姐深处如此境地,二小姐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恐怕老爷是喜忧参半,而对大小姐来说,这个消息却是肝肠寸断,她疼爱你,当然不牺牲二小姐再去走她的路。”
“就因为姐姐一直真心待我,所以我不能有负于她,我牺牲一点又算的了什么。”回雪故做坚强,眼泪却一时不能停息:“只是这一生要注定有负纳兰,枉他对我一片赤诚,到头来我却什么都不曾给他。”
“纳兰侍卫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万分难过。”烟紫道。
“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等我进了宫,有一天他再来府上,就当是我死了吧。既成定局,我们有缘无分也是定数,何必又在这一时撕扯他的心。”回雪道。
“那就只能委屈小姐了,难为纳兰侍卫写的这些封书信,字字真切,小姐每日里都要看上几遍,读着笑过也哭过,但自此后却要永别了。”烟紫说到这,内心也起伏不能平静,把茶碗往边上移了几分,把案上的书信一封封的收好摆成一摞道:“小姐以后也就只有这些念想了,要好好保存才是,毕竟这里是自己的真心。”
“你去外面升个火盆端进来。”回雪听了烟紫的话道:“快去快来。”
“这热天的小姐要火盆做什么?”烟紫不解。
回雪没有再回话,只坐着用手不停摩挲着这一摞书信,烟紫见状,不好再问什么,便出了回雪的屋子,进到小厨房,找来冬天才升的炭盆,在里面引着了火,用两块棉布垫着盆边,在众人的异样眼神中端到了回雪的面前。回雪看着盆里慢慢升起的火苗定了定神,然后突然把一封信扔到了里面,烟紫见了大吃一惊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一边说着一边便要去火盆里捡信。回雪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不要管,心都要死了,留这些东西,不过是徒增伤悲。况且以后我进了宫,这些东西,也是带不走的。”
“那也不用烧了啊。”烟紫道:“这些信小姐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见了吗?”
“《红楼梦》里也有林黛玉烧了贾宝玉的诗信,只因对贾宝玉伤透了心,而如今我,却会让纳兰伤透了心,原来这些定数,老祖宗早就知道的。”回雪答非所问的道:“都烧了吧,烧成灰,就让他忘记我了。”
烟紫看着回雪一时面无表情的把书信一封封的烧完,心里升起无限的感慨。天涯陌路,如今现在安城,却要天隔一方了,风从窗子吹进来,吹得火盆里的灰烬升腾翻滚,烟紫赶紧用手帕把漂浮的灰笼了笼,然后端了火盆,走出了回雪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便看见老爷带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向着回雪屋子的方向而来,烟紫心下疑惑,又怕老爷看到自己热天里端着火盆不成体统,便急急的顺着小道,从屋后拐了出去,又转了一个圈子,才回到小厨房。
“这两位,一位是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裁缝,一位是安城惜女坊首饰铺的老板,今日来给你添置几样象样的衣服,首饰,这快要进宫选秀,不可象以前的样子,邋遢轻漫。”乌雅德林刚进屋子,便对还坐在案前的回雪道。二位肥肥的女人听了乌雅老爷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骄傲,又低低的行了礼,便立在一边准备侍候。
“我现成的衣服都有,不用添置,首饰,以前姐姐在家时戴的我也能接着戴,不用阿玛再费心张罗。”回雪道:“不过是进宫,那么大费周章。”
“姑娘可真是好脾性。”说话的是惜女坊的女老板:“这俗说人靠衣服马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