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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昐心底不由轻快起来,看向镜中的庞晋川,道:“今天,太医来了,问了脉。”
“嗯。”庞晋川疲倦的很,还没回神。
隔间里暖呼呼的,烧着地龙,案桌上一株红梅开的灼灼,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这一缕冷香遇着地暖竟参合出别样的味道,闻着让人心尖子上痒的很。
容昐递过一杯茶去,继续说自己的:“太医说,我身子不大好,这两三年不要有孕。”说着将云脚珍珠卷须簪取下,递给身后的秋香,秋香低着眉上前收好,转身拿出她常用的碧玉簪。
庞晋川凝眉,隔着灯火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问:“如此严重吗?”
“倒不是,只是需一段时间给我修养。”她解释道。庞晋川站了起来,捏捏她的手:“如此,那避子汤便先用着吧。”说着率先出去,容昐敛目跟在后面,眼中淡淡的神色。
晚上,庞晋川没有宿在这里。
容昐坐在热乎的床上,吃着牛奶茯苓霜,林嬷嬷坚持要加餐,阿蓉的妈又是个会折腾的,单取了这茯苓的j□j和了药,本来说要用人乳和着,每日吃一钟最养人,但容昐坚决不肯,最后折中用了牛j□j,只滚了白水,弄出白霜儿来。
“太太,睡吗?”秋香已经铺好被子,秋菊的妈昨天来人说病了,容昐便让秋菊回了家。
她屋里本是秋菊最大,然后依次是秋香,秋萍,秋凉,秋意。
容昐剩下半碗给她,笑眯眯道:“我只碰了我吃的那一半,剩下的你吃。”
秋香赶忙看向外头,见林嬷嬷正教训秋萍,回过头唬着脸道:“可不敢,林嬷嬷要是知道了,饶不了奴婢。”秋香胆子极大,比秋菊更会讲,但因是庞家的家生子,而秋菊是顾家陪嫁来的,所以不如秋菊受林嬷嬷的信任。
容昐笑笑说:“吃吧,昨晚你守夜,我听你咳嗽了,可不是我传给你的吧?”
秋香连忙摇头,容昐再递过去,她也便从善如流的接过玻璃碗了。
秋香小心舀了一小口放入嘴里,甜滋滋香喷喷的,她一边吃一边看容昐,见她已经拿了一本书再看,秋香不由道:“太太,您别担心,我们不像来金家的吃里扒外!”
容昐惊讶抬头看她,但见她目光诚挚,干净,这才笑道:“你今晚话有点多,小心我告诉林嬷嬷去。”
秋香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急忙摇头:“别,别,主子。我不敢了。”
容昐哈哈大笑,滚进床铺里头。
夜色就此朦胧,睡梦间似乎很快就听到竹梆子敲打一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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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容昐送走庞晋川,宋芸儿和乔月娥跟着她回了屋。
乔月娥脸色不大好,宋芸儿却是满面春风,依着庞晋川昨夜的去向,容昐想宋芸儿应该挺高兴的。
她吃着香茶,抖了抖穿花凤缕金拖泥的袄裙,对乔月娥笑问:“你这胎眼下几月了?”
乔月娥起身应道:“入了十二月,眼下已有五月。”
容昐朝她招手:“过来,给我摸一摸,衣服太厚看不大出来。”
乔月娥上前小走几步,容昐搭着手摸上。
底下坐着的宋芸儿,捂嘴笑道:“太太是个好眼光的,且给乔妹妹看看这胎是男是女?”
秋香等人暗自握紧双拳,忍耐着。
容昐眼中冷光一闪而过,柳眉微挑,看着她笑道:“便是男女都是爷的子嗣,乔姨娘有功,只是今儿个叫你们来,是有件事与你们说。”说着,容昐叫乔月娥:“你先坐。”
宋芸儿问:“太太要说何事?”
容昐转过身,朝她道:“之前因为大公子身子不好,所以未曾入学。如今我与爷商量了一下,长满也到了读书的年纪,和大公子一起入学最是好的。”
宋芸儿喜的不行,一下子站起来,连忙上前行礼,笑得合不拢嘴:“如此,妾身便谢谢太太了。”
乔月娥,正为这几日她屋里处处比宋芸儿低一等的事儿恼火,眼下凉凉道:“二公子本来就是叫太太母亲,不知宋姨娘有什么地方好谢太太的?”
宋芸儿一下红了脸,局促的站着,眼眶微红道:“知道妹妹这几日为了太太偏疼我的事儿,恼火,可,可我这不是一时高兴忘了。妹妹大人有大量,等会儿与我回去,什么喜欢的随意你挑便是了。”
“你!”乔月娥脸色一转:“太太哪里是偏疼你,不过看姐姐你年纪大了,得多个人侍候,否则哪里经得住这风里来雨里去呢?”
乔月娥好毒的嘴儿,宋芸儿一下子被说的恼红了整张脸。
她欲要反驳,容昐沉下声,茶碗盖重重盖上:“好了,别吵了。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长满入学便不能在你身边,得像长沣和长汀一样另外择屋。”
“太,太太?”宋芸儿扑通一声跪下,犹似不信:“这,这二公子也才六岁,如何离的了人 ?'…'”
容昐不悦呵斥:“长沣一出生便离了我,小儿四岁就搬出去另过,如今长满又何离不了你?”
乔月娥一旁补充讽刺问:“真当自己个儿是金玉做的人 ?'…'呵呵”
容昐瞪她一眼:“你这边也有一事,到来年这孩子生下,也不能在你旁边,我这边也是没空,所以便交给宋妹妹照看了。”
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而下,顿时将众人震的不知如何言语。
乔月娥好不容易回过神,跪趴的拖着浅蓝水紬的裙儿到她脚边哭道:“太太,求求您,这孩子让妾身自己来养,旁人养着妾身不放心呐。”乔氏哭的凄惨,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
宋芸儿还没回过神,麻木站起,双膝已泛着软。
容昐道:“不是我不愿意交给你养着,而是你初次生育,没有经验,还不如让她带着好。”
“太太,太太,求求你!”乔月娥整个人扑到她脚边上。
容昐转过头看向宋芸儿,她人站着直直的,带着笑意看乔月娥,眼中淬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毒。
容昐问:“宋姨娘,你可乐意?”
乔月娥回头看她,面上哪里还有不屑和高傲?
宋芸儿在她绝望的目光中,点下头:“妾身愿意的。”
乔月娥顿时晕了过去……
正文 冤家路窄
乔月娥两腿战战已无力走动;容昐连忙叫秋凉秋意先扶她回去。
秋凉秋意回来时;容昐正喝药;林嬷嬷立她身旁问:“如何?”
秋凉快嘴;抢着回道:“她孕中哪天不是好吃好喝供着?哪里能真晕过去?”
秋意心思细腻,补充道:“咱们两一出了屋;就听她屋里哐当哐当响。好像是**劝了几句;她越发不能容,骂**是胳膊肘往外拐,合着宋姨娘是贱~,**联合欺负她。”
秋凉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容昐扫去;只见秋凉头上翠花云髻儿,羊皮金沿的珠子箍儿;蓝绫对襟袄儿。
秋意勒着翠蓝销金汗巾,蓝绸子袄儿,玉色云缎皮袄儿,模样比秋凉稍差,但瞧着却是个稳妥的。
容昐道:“秋凉与**结好,以后就多多注意乔氏屋中。”秋凉站直了身,连忙朝她一俯:“是,太太。”
容昐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秋意:“秋凉性情活泼,私下了易结交各房丫头,但性情却是稳妥,办事仔细,且留身边与秋香一同侍候。不日大夫就启程回来了,需上街一趟采买。”
姐妹两得了差事,莫不笑颜逐开,手牵着手一同朝容昐行了跪拜。
“去吧。”容昐窝榻上,腿上盖着羊绒毛的毯子,秋香正端药进来。
林嬷嬷瞧她们走了,上前问:“太太不担心宋氏与乔氏联合起来对付?”
容昐纤细的右手接过药碗,因病了数日骨节突兀的很。她一口喝下,苦着脸漱口含着蜜饯,含糊着道:“有什么可担心的?乔氏善妒,宋氏绵里藏针,如今将乔氏的软肋送到宋氏手中,且看着吧,她岂会是坐以待毙之?”林嬷嬷这才安心,要替她擦嘴角的药汁,容昐摆摆手,自己抽出丝帕擦好。
秋香接过空的药碗放一边,取了软布扑她腿上,拿着木槌席地一边轻锤一边道:“翠儿已经进了宋姨娘屋中,宋姨娘将新来的两个姊妹和一个粗使的婆子都安排外院,只叫做些粗使的伙计,其他贴身之事依旧是旧来做。”
容昐轻轻蹙眉,食指轻叩黄花梨桌面,一下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道:“怕是再侍候个几年未必就能靠近她身边,倒不如投好宋氏身边的丫鬟。”
秋香心领神会:“如此,便告知翠儿去。”
容昐疲倦的揉了揉两边太阳穴,膝盖上安置的《金刚经》已经读了一半。这是小儿昨夜送来的,听他身边侍候的丫鬟说:“只睡了半宿便起来抄了,白日都是没空的。又要上学,还得练字,爷抽查又得耗去半个时辰的时间,除了每日用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