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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伯抬眸与黎建国交换了一下眼色,淡然道,“因为你是四门的人,萧家的当家萧轩辕想收你为徒,你的名字也是他起的……”
“你叫做萧乾坤。”
天上,云都停止不动。
有少年在园子里还在唱着牡丹亭剧中的最后一句唱词。
“但愿那月落重生,灯再红……”
月落,重生,直到许多年后,早已成为萧乾坤的他挺直脊背站在这个世间,他这才明白罗拉阿姨对他的爱,他铭记着他们的孜孜教导。
那些英勇的事迹则令他成为不灭的传说,在史诗的长流中,也终归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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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歌词:
云,都停住,去翻看光阴写的书,那些字迹清晰又模糊。
风,在记录,这段不知来处的路。
渐渐消失的地平线在你脚下,如果忘了自己怎么去抵达,翻山越岭而来的风吹痛脸颊,看到了终极却听不到回答。
雨,落下去,直到火与血都沉寂,再没有人记得有过你。
雪,等不及,掩埋那些沉默的秘密。
别去触碰从白骨里开出的花,多少破碎画面闪现那一霎,不要忘记黑夜里静默的悬崖,彷徨和迷失是遗忘的代价。
笑意明灭像呼吸,日升月沉在你眼睛里,跋涉过多少个世纪,追逐存在的痕迹。
镜子里面的人哪个才是自己,最陌生也最熟悉,无法触及的谜底。
就让永恒时间刻下你的模样,那一刹那刺青蔓延在胸膛。
就让永恒时间承载你的目光,穿过谎言真相迷雾中回望……
73
73、七十章、下下签 。。。
在宅子里静养的那段时间,龙坤崘一直处于淡漠寡言的状态,那陌生少年端来的药他也不喝。
只是茫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在伊斯坦布尔长大,你爸爸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之前你母亲也出了意外,所以我打算把你接去香港。”
“Darling,我们三个人是去秦岭那边旅游时遇上的意外……”
“你黎叔说那个沈三伯是个名医,我们才把你送来这里治疗……”
“Darling,和罗拉阿姨随便说些什么好吗?”
不管罗拉来对他说什么,他只听着,不发一言,脑中茫茫然的空白。
不甘心的想要再多想一些,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第三天的夜里,龙坤崘坐在房间外的长廊上,将一只脚跨在石椅上,他抬头仰望万里夜空。
这一切在发生之前都是不可预见的,有一天,他成了没有过去的人。
他们所做的事情他完全都无法理解,也无法全部接受,逆来顺受的挫败感令他不可避免的觉得低落。
于是越如此,心底的排斥感就越强烈,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银白的月光铺满大地,宅子里有炉烟微暖,焚着惠安香,袅袅白烟浮在雕窗苏灯旁。
他的自我保护欲实在太强,只有把自己孤立在无人处,才是最好的状态。
黎建国走到他身边,用英语尝试与他交谈。
“我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闹什么脾气,我只知道你伤了真正关心你的人。”
龙坤崘依旧只是听着别人说话,眼神淡而无味。
黎建国皱眉,语气开始恶劣,“失忆怎么了?臭小子,这世界上也不止你一个人失忆过,你才十五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遗失了过去,还谈什么将来。
“你这算什么?对未来疑惑?”黎建国冷笑,“又没有人说不准你失落。”
龙坤崘抬头看他,想要回答,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坤,接受别人的爱很难吗?”
爱?他不懂,他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可以依靠的东西吗?
“难道被人爱的感觉不好吗?”
还是,因为他已经忘记这种感觉了?
龙坤崘的心底淌过一丝别样的情感,很陌生,但是……
“被人需要的感觉也很好,你会喜欢的。”
是吗?他本来就别无选择的。
“黎叔给你二个选择。”
龙坤崘有些失神的看住对方。
“要么死,要么跟我去香港过日子!”
“……”
不知怎么的,阿坤挺喜欢这个男人和自己说话的语气。
虽然他的眼前还只有看不清的影子,但是凡事无绝对,更何况自己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保护什么,有至关重要的事还未做……
73、七十章、下下签 。。。
龙坤崘垂下头,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答案,不仅因为那种失去记忆的迷惘蚀心噬骨,更因为不找出真相,他的生命里就永远都有一个未知的谜底。
“如果你决定跟我走,现在就去洗把脸,然后……黎叔给你煮了碗水饺,吃完回房睡觉!”
月光照在黎建国肃穆严谨的神态上,显现出一丝难得的和蔼之情。
他算是……要做自己的家人吗?
龙坤崘站起来,对着他犹豫了一会,黎建国本以为他要点头答应,谁知那俊冷的少年突然发问。
“你们不是说,有个谁要收我为徒?”
“……”黎建国突然语塞了。
龙坤崘怀疑的皱起眉头。
“这个……听沈三伯说,四门的那个什么萧轩辕,他的脾气很古怪,他说……要你过几年再回来找他拜师。”
“那为什么还要给我纹身?”阿坤的口气越发冰冷。
黎建国脑门上冒出了些汗。
“大概……这个意思是……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
终于,龙坤崘漠然转身,还留给黎建国两个字。
——坑、爹。
……
约莫三年之后,国外某军事组织基地。
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坐在皮椅上,桀骜不驯的气度引得一屋子人都不敢轻易张口。
有下属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烟,他吐出一口烟雾,这才发话。
“我说怎么一直都找不到我的宝贝堂弟……没想到他竟然会跟我们玩‘失忆’,当初那个叫罗拉的女人真是死有余辜,敢和我们玩花样……”
“龙先生,既然找到了太子爷,那是不是应该立即通知老大?”
龙昊极冷目一瞪,说话的那人吓得有些脸色发青。
稍后,他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嘴角的笑意耐人寻味。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昔日杀人不眨眼的太子爷改过自新,还来这里参加什么‘猎者学校’……”
烟草味弥漫在暗室中,龙昊极线条孤傲的脸越发显得冷酷,“只不过……”
只不过龙坤崘还是那张千年不变的面瘫脸,拽得跟别人都欠了他钱似得。
他最看不惯他这种不可一世且又笃定万分的神态!
这时有一位外籍男子敲门而入,龙昊极看到他后十分友好的点头致意。
“法兰伦先生,真是麻烦你。”
“龙先生客气了,不知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对方用纯正的土耳其语回话。
“我对你们这次的军事训练很感兴趣。”龙昊极双手环在胸前,转身看着挂在半空的电子屏幕,“特别是其中有一个少年……”
法兰伦不动声色的跳了跳眼皮,不可否认的是,他误会了。
好在龙昊极继续说了下去,“那个叫做‘萧乾坤’的香港人,过几天会和他的
73、七十章、下下签 。。。
小组成员进行一次爆破训练吧?”
“是的。”法兰伦安静的等待下文。
龙昊极将烟头掐灭,眼神中蕴含的是极深的秘密,他吐字清晰的吩咐。
“我要他死。”
法兰伦与他的心腹们顿时都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用意。
一山从来就不容二虎,即使那个年轻人已经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我明白了。”
“记得,手脚利落些,要像一个意外。”
法兰伦点头鞠躬,“那是当然的,龙先生。”
闪烁光影的屏幕上正放着龙坤崘身手矫捷的片段,龙昊极微眯双目,但仍旧遮不去他狠烈的杀心。
……
黎建国在得知萧乾坤于猎者学校遭遇事故后,与南霜第一时间订了机票。
南霜是女孩子家心细,说是先去买些日常用品之类的给阿坤。
于是当黎建国独身一人风尘仆仆赶到医院,踏进病房的刹那,洁白素净的床单显示着病床上空无一人。
转瞬,黎建国感到一股凛冽的气由耳旁呼啸着袭来。
随着子弹上膛的机械声,印入眼帘的是萧乾坤一张肃杀的脸。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他的胸膛,眼前的阿坤正如多年前的冷漠少年。
“黎叔,趴下!”
“呯——!”的一声,子弹绕过黎建国,打在他身后的墙上。
萧乾坤的眼神不卑,不亢,不避,不闪,静默如亿万年凝结成的霜雪。
黎建国转过身,看到一名特工正捂着胸口的枪伤。
“告诉他,别用他的‘脏手’来碰我。”
有种出面对干。
黎叔看着与失忆后那个寡淡清冷的阿坤截然不同的他,登时领悟!
“你……阿坤……”
萧乾坤朝他颔首,略是作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