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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的旁侧是一处柔软的沙发,一处脚踏,一台乳白色落地灯。
卧室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两侧各有一处床头柜,清一色上等的黄梨花木,纹路清晰,做工考究。
床的正上方挂着横幅古画,名为“桃焰春燃”,若是开着天花板的顶灯轻轻一打亮,光线缭绕,瞬时卧室中就是一片盎然之色。
这画是几年前裴克韬从一次拍卖会上敲得的,价值自然不菲,当时刚刚生下濯遥,沈轩霖本以为以他的性子,定是会挑个清雅幽然的画,谁知他竟在34幅名品中挑了这副最绚烂热辣的,实则让沈轩霖大跌眼镜。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也是在赞许他俩之间的和谐美满之情?这么一想,便瞬时又有些得意。
为了犒赏裴克韬生下濯遥的辛苦,沈轩霖二话不说就掏钱买下了这幅画,裴克韬倒也没有争执,而是欣然接纳了。
一周之后,画廊来电询问这画要送到哪里?沈轩霖问裴克韬想挂在哪里。裴克韬看了看那画的长短体积,只是笑笑说:卧室最好。
可当时两人的公寓卧室哪里挂的下这么个庞然大物,硬挂上也只会显得十分突兀。于是,只为了他这句话,沈轩霖开始盘算着再买一套大房子。
几年后,他做到了。
房子、花园、泳池一并俱全。同年,裴克韬也又为他诞下了两个儿子。
搬进新家的时候,沈轩霖特意让工人将这幅桃焰春燃从仓库里取了出来,重新裱了一次,终于挂在了卧室床头的正上方。
裴克韬手术后伤口疼痛,在医院多休养一些时日。出了院,连同儿子们又被沈轩霖接去山水边一家顶级的疗养院住了两个月,这才回到新家。
怀着儿子们的时候,沈轩霖就在忙房子,却怕惊动了他肚子里的两个宝贝们,硬是等到孩子们都安然出世了,才搬到了新家。裴濯遥很喜欢新家,因为她和木头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游戏室。
裴克韬看着这段不在家的日子里,家里家外仍然井然有序,而他只需要坐享其成的份,心里不由灌满了一种暖暖的东西。
搬入新家的第一个夜晚,两人便交缠在了一起。
直到完全插入在他身体的里的一刻,沈轩霖才又一次印证自己有多么想念裴克韬的身体,想完完全全占有他的身心。
满室萦绕的都是裴克韬的气息。
沈轩霖不断的爱抚他,那种抚触从一开始的温柔逐渐随着占有欲的升腾而变得越发坚硬,仿佛一次次抚触都像要将他的骨血融入自己身体那般迫切。
裴克韬到底刚刚生育不久,腹部内外都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轻柔的抚触他还承受的住,随着沈轩霖越来越用力,他不由的仰了仰脖颈,竟开始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沈轩霖听他轻吟了一声,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吻在了他的耳畔,轻道:“伤到你了?”
裴克韬也不睁眼睛,双手环着他的脊背,只由婚戒轻擦着他凸起的脊椎,来来去去。
沈轩霖蹭过他的耳垂,深深的吻了下去,顺着下颚的线条又去寻找他喉结。
就在两人吻的热切难分的时候,卧室外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裴克韬指尖穿过沈轩霖的头发,意犹未尽的轻道:“孩子大概是饿了。”
沈轩霖自然知道现在家里这两个小太爷比自己的地位都高,做老爹嘛,就得有时时刻刻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才行啊。
“冤家!”沈轩霖忿忿一声,说快也快,几下就完成了原本还准备几十分钟的享受。
裴克韬使劲笑。
夜里伺候孩子这些事,自从裴克韬回到家沈轩霖就没有让他插过手。
又吻了吻深陷在枕间的裴克韬,沈轩霖才擦净身体,撩过睡衣长衫,踏上人字拖,去给孩子热奶了。
裴克韬将床头的灯调到最低一格,卧室内温热而舒适,很快就睡意朦胧。
不一会儿,只觉得沈轩霖又回到了床上,掀开被子,抱住自己。仿佛只有这样全然的拥抱这样才是他安睡的法宝一样。
裴克韬本想抱怨这种抱法让他都块窒息了,可两人都累了,也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窗外天色黯淡,鸟叫声不绝于耳。
裴克韬醒来,发觉沈轩霖一手还是牵着自己的。整整一夜都是这样,他笑。
原来不只有濯遥要他一夜搂着睡,身旁的,也竟只是个大孩子罢了。
从那以后,沈轩霖几乎每一夜都在被中牵着裴克韬的手。
渐渐,成为习惯。
☆、《夏末秋初》
(二)
拿过床头的表一看,六点十分整。
最近沈轩霖总是在这个时间自然醒来,他从不是那种贪睡的人,最近工作压力繁重,每日就睡五、六个钟头,早晨起来身体还是觉得有些倦乏。
但时下最让他不痛快的,却是裴克韬不在家。
已经两日了,裴克韬住在自己公寓,偏偏就是不回家。连孩子也不管了。
其实半个月前,也就是自从他父母来了,沈轩霖就已经感觉到裴克韬的情绪有些变化。
只是没想到,矛盾会激化的如此之快,而裴克韬的反应会如此剧烈。
他明白,裴克韬喜欢两个人的世界,五个人的家庭。
清清静静,安安稳稳。
但沈轩霖不同于他,他并不是孤儿,他有父母。
沈轩霖的父母获晓儿子的性向,那是在他大学毕业外出闯荡之后的事情了。
当初和傅剑就是爱的再疯,在父母那边却还是不敢挑破那张名为离经叛道的纸,总是藏着掖着,能瞒一天就是一天。
年轮翻转或许很快,但一个人内心的成长蜕变却总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当沈轩霖真正坦然于自己的选择,甘于和裴克韬执手一辈子,那也是到濯遥出生前后了。
沈轩霖的父亲是一名水力学教授,母亲则一直从事财会方面的工作,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家庭,父亲威严母亲精明。而沈轩霖是独子,自小就倾注了父母所有的爱和期许。
毕业后沈轩霖出门异乡闯荡,离家转眼也有十数年,和父母之间不仅仅是地理距离遥远,心的距离亦是同样。
虽然说这个时代同性婚姻早已可以令人正视,而生育也不再是女子的特权,但普世价值观仍然不是朝夕之间就可以全盘改变的东西,它仍需要漫长的进化和演变。
濯遥的诞生暂时缓解了沈轩霖父母对于儿子在婚姻大事上先斩后奏怒不可遏的反对,毕竟她是一个小小生命,融合着沈家的血统。
或许,爱之深、恨才之切。
他们两人也至始至终没有来看望过濯遥和沈轩霖的新家。
于是乎,也可以这样理解。对于裴克韬,他们从没有正面接纳过,更不要谈两家在一起融洽相处的可能。
沈轩霖从不觉得婚姻只是自己的事,但爱,确确实实只关乎自己的心。
濯遥诞生后的两年里,沈轩霖一直期望裴克韬能够融入他的家庭,一家人团圆和乐。
裴克韬自小孤独一人,自然是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看的通透。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有反驳,只是淡然笑笑,继续给怀里的濯遥喂饭。
其实,裴克韬想说自从濯遥生下来,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而他,更是从未得到过这二老的半点儿关照。
人心都是肉长的,来往也是相互的,裴克韬不在乎折损自己的尊严让二老高兴,只要沈轩霖心里满足。但是……问题在于,他们见到他能够真的高兴起来吗?
在他俩心中,陪伴他们出众儿子的人,为他生儿育女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一个设想当中温柔贤淑的女子吗?
沈轩霖太爱裴克韬,爱到不愿意勉强他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于是,这件事也在拖拖延延中渐渐不了了之。
几年间,他也回过许多次父母家,后来也带着濯遥回去过两次。父母见到濯遥如此聪明可爱,都喜欢的不行。
直到他俩又诞下了两个儿子,这下他那异城生活清冷的爹妈再也坐不住了,沈家四代单传,如今终于有后了。
裴克韬还在医院的时候,沈轩霖的母亲就说他们想来看看。可当时裴克韬刚刚手术,身体十分虚弱,沈轩霖不愿他受扰,便推辞了一番。
这件事,他也再没有跟裴克韬提过。
直至搬入新家将近一年之后,沈轩霖的母亲又对他讲,最近他老爹的身体不太好,城里的医院已经看遍了,没有什么起色。不如就到你这里来吧,顺便也可以帮你们照看孩子们。
沈轩霖当时正在开会间隙,听到他母亲这么一说,心里也就动了这个念想。
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契机,让裴克韬真正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