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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行主生,在场的木行宗师不少,论起救人的手段,长春天、秦孑比着曲青石也不遑多让,可他们两个却站着没动。
见梁辛的目光望过来,长春天缓缓摇头:“他的伤势我先前就已经探查过,情形古怪,生机将灭,我无能为力。”
秦孑干脆拍了拍梁辛的肩膀,没去提这件事,而是低声道:“我去看看其他状况,有事喊我便是了。”
天上铜头和黑胖子打得正热闹;小活佛见没人理他,又飞上半空去看打架;外面还有个顾回头等着求见;火狸鼠等人正进入山门;黑白无常那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离人谷里里外外都乱得不像样子,这些事情秦孑都不能不理,忙着打点去了。
曲青石双眉紧蹙,神情凝重,直到半晌后才收回了真元,对梁辛摇了摇头。
梁辛的心沉了下去,以曲青石的手段、再加上麒麟岛的无尽仙草,加在一起竟救不回来宋红袍?!
正悲苦间,一直站在梁辛身后的老蝙蝠忽然骂了句:“自以为是的小子,救不了就站到一边去!”一边说着,一边迈步上前,走到宋红袍跟前,却并不急着做什么,而是眯着一双昏黄的眸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
曲青石赶紧跑到一旁去了……
宋红袍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对着老蝙蝠那副‘挑剔’的目光,眼中竟又显出些戾气, 吃力无比地翻起怪眼,回瞪。
老蝙蝠满脸不屑,直接指着宋红袍的鼻子骂道:“西蛮蛊术博大精深,凭你摸索个半吊子就敢乱用,死了天经地义!”
宋红袍眼中的虐戾愈浓重了,但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说不出话来。
老蝙蝠桀桀低笑:“半吊子,你不服气?!”说着,伸出鬼爪子似的双手,抓住侏儒的大红袍,继而双手用力一分……没能撕动人家的袍子。
扑哧,人群里的琼环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老蝙蝠双手再用力,还是没能扯开那件大红袍,老头子恼羞成怒,回头对琼环兄妹和柳亦等人破口大骂:“笑个屁,过来帮忙,撕他袍子!”
宋红袍又怒又笑;老蝙蝠满脸无可奈何,两大绝世凶人都挺尴尬来着。
东篱比谁都更了解宋红袍的伤势,见老蝙蝠要撕扯袍子,不仅没有怒,反而露出一丝惊喜,不等别人过来,就抢先抬手,一把将侏儒的外罩扯碎。
跟着,梁辛、柳亦这一群围观之人尽数出了一声低呼。
侏儒体态畸形,胸骨肋骨都挤成一团,加上宋红袍又极瘦,皮肤下骨头高高凸起。而在他胸口中央,正正摆着一个茶杯口般的巨大脓疮。
脓疮已然爆开,裂出七八道狰狞的口子,一眼看上去,赫然是一张鬼脸!而更骇人的是,伤口还在缓缓蠕动着、溃烂着,仿佛鬼脸正在狞笑、咀嚼。
老蝙蝠哈哈一笑,取出随身携带的黄金匣,打开翻了翻,摸出来一根长针。长针碧绿,看上去应该是青竹所制,可竹针上,却长满了斑斑锈迹,着实有些古怪。
怪针一亮相,梁辛只觉得身体猛震,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头性情凶狠贪婪的奎木狼,竟仓皇地颤抖了起来!于此同时,柳亦也闷哼了一声,他体内的‘懒虫蛊’也有所感应。显然,这支‘长了锈的竹针’,是蛊虫的克星。
老蝙蝠不由分说,抬手就把长针插在了脓疮上,直入三寸!
那张‘脓疮鬼脸’真是活的,中针之下,陡然出了一声尖锐地惨叫,整张‘脸’都抽搐、扭曲起来。宋红袍也仰头喷出了一口黑血。
老蝙蝠哈哈一笑,混不理会旁人的惊呼,伸手去戳宋红袍的额头:“半吊子,服气么!”
宋红袍不等把嘴里的血吐干净,突然开口大骂:“服你个屁……”说着,竟然一翻身跳了起来,直接站到椅子上,伸手就去掰老蝙蝠戳过来的手指头。
轰得一声,周遭众人再次惊呼,老蝙蝠真成了医仙下凡,一针下去,本来只剩半口气的宋红袍,不仅能骂能跳,似乎还能打架了。
老蝙蝠一伸手,把宋红袍推倒了……俩人都是修为全丧,比干巴力气,老蝙蝠更胜一筹……
侏儒摔倒在椅子上,就好像个突然泄气的皮球,刚刚爆出来的那点力气尽数消失,又变回先前那副就快死掉的模样。
老蝙蝠不惊不忙,似乎早就料到宋红袍会如此。
东篱见识不俗,伸手扶住宋红袍的同时,认真望向老蝙蝠:“你能救他?”
老蝙蝠用左手缓缓往回抽长针 ,右手则又捏起一根金色短针,在宋红袍身上乱刺:“他的伤是从蛊上来的,旁人没办法,只有我能让他活命,不过得先受点活罪。”说着,左手微一用力,将长针彻底拔了出来。
随着长针拔出,宋红袍陡然爆出一声惨叫,双目如血面皮抽搐,身子也猛地僵硬绷直,肉眼可见,一个又一个指肚大小的血泡,从他皮肤下层层鼓起,爆开,而胸口上的鬼脸也出一阵阵尖锐地哭号,开始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出来似的……
众人看得毛骨悚然,只有老蝙蝠好整以暇,伸手拿起离人谷弟子刚刚送上来的漩涡茶,凑到嘴边抿了一口,结果被茶水泼了一脸。
老蝙蝠破口大骂,把茶杯砸地上去了。
东篱与红袍感情深厚,看着侏儒受罪,东篱先生眉头深锁,问老蝙蝠:“他这是……”
老蝙蝠一边擦脸一边摇头:“乱用戾蛊,就算天赐蛊身也得被反噬。要救他,也不一定就非得让他疼成这样,不过这矮子偷学蛊术,我看不顺眼,下手自然不会轻!”说着,老蝙蝠顿了顿,又阴}地对着宋红袍笑了起来:“矮子,忍住了,别活活疼死!”
宋红袍此刻已经无法忍受剧痛,口中开始嘶哑惨叫,闻言后却还咬着牙还了句:“你放心,老子疼不死!”
梁辛这才知道老蝙蝠是诚心要宋红袍受罪,走上两步正要劝解,老蝙蝠就瞪了过来,叱道:“你想他疼了再死就开口,想他疼了以后活命就闭嘴!”
梁辛赶紧又退回去了。
东篱侧目,斜忒着老蝙蝠,淡淡说道:“你救人的恩我会还,你祸害老宋的仇,我也是要报的。”
老蝙蝠冷晒,根本不搭理他的话茬,仔细收好长针后,随口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打离人谷干啥。”
铜川仙祸公课功败垂成,东篱重伤、红袍散功,更连累了满城无辜,两人与梁辛分别后,就一路向北而去,一直来到极北冰原。
冰原是宣葆炯以前的门宗‘摩罗院’所在地方,此处的环境,对他疗伤多有帮助,不仅如此,宣葆炯还在意外下找到门宗故老清修的一处洞府。洞中先辈早已化身枯骨,但却留下了一件冰蚕蒲团和些本门灵药,所以东篱先生疗伤进境大大加快,差不多两年后便已痊愈。
可等宣葆炯出关后才现,宋红袍快死了……
严格的说,宋红袍其实没受伤,而是散功变成了废人,功力或许无法恢复,不过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宋红袍万般不甘,趁同伴闭关之际,他又开始鼓捣起随身携带的戾蛊,以求能够恢复战力。
在老蝙蝠眼中,宋红袍当然是个半吊子,可实际上,宋红袍于蛊术的天分绝对不低,在冰原上摆弄戾蛊时谨慎小心地很,一番努力下,战力也极缓慢地开始恢复,本来他已经跨过了最凶险的门槛,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不料就在今年春天时生了一件意外。
有一天,正在运蛊的宋红袍突然觉得胸口剧痛,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记法宝似的,随即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也守不住心神,无法控制蛊虫,这才被戾蛊反噬,当场昏厥。
宋红袍苏醒后,戾蛊的反噬已然成型,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再没有一丝力气来挪动身体。
仔细琢磨了好一阵子,宋红袍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为啥会好端端的心口剧痛了:他的游骑命牌碎裂了!
青衣游骑的命牌,都是由主人的精血所铸,游骑死则命牌碎;而反过来,命牌碎裂,主人也会有所感应,心悸胸痛。
说到这里,梁辛的脸都白了。他的游骑命牌,就是宋红袍给的,他拿着这块牌子着实招摇撞骗了一阵,直到在今年春天,在离人谷中决战一群卸甲高手……那一战里,当他从小眼中出来时,迎面正遇到一群卸甲祥瑞,梁辛忙不迭掐手诀从须弥樟中取戾蛊红鳞御敌,可那时候他的手诀马马虎虎,一引之下,不止放出了红鳞,须弥樟之内的腊肉、烧酒、烧鸡馒头连同游骑命牌都一股脑地扔了出来,继而红鳞成阵与祥瑞神通强力碰撞,诸多零碎在巨力交击中尽数化作齑粉……
宋红袍的游骑命牌,就是那时候被毁掉的;与此同时,远在极北之地的宋红袍也倒足了大霉。
在宋红袍以为,命牌被毁了,那它现在的主人梁辛多半也命丧黄泉……
宋红袍苦忍反噬剧痛,终于等到宣葆炯伤愈破关,立刻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