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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见到她,曾颜良心底还是有些犯怵。
“赵大婶儿……你怎么来了……”曾颜良觉得自己舌头都有些转不开了。
赵大婶儿见到曾颜良似乎也吃了一惊,她脱口而出,“哟,怎么还有个大老爷们儿呢?”
可这话说出来之后,赵大婶儿似乎也发觉不妥了,急忙笑着接了一句,“想必也是来贺喜的吧?哈哈哈……”
她这么一笑,身后众女子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等曾颜良再问,赵大婶儿便带着这些女子冲进了院子。
她们一边往里走一边唤着冷轩蓉的名字,进到屋中,见冷承戚也坐在那里,赵大婶儿笑呵呵打招呼道,“冷家老爷子,看你这脸色可是好多了啊!人家窦先生送来的还真是好药啊!”
冷承戚苦笑着摇摇头,他也应对不了这些女子,只得装作糊涂,起身拱手告辞,独自返回他的屋子里去了。
冷轩蓉见父亲离开,她也松了一口气。
她能够想到眼前这些女子是来做什么的,父亲在这儿,恐怕无比尴尬了。
这时赵大婶儿拉了一把椅子凑到冷轩蓉身边坐下,一把拉住冷轩蓉的手,正色问道,“轩蓉啊,可别怪赵大婶儿好打听,这事儿可都在街面儿上传开了!他们说昨晚儿县衙的事儿,你也在场,还说你爹一下子成了县令?是不是真的?”
冷轩蓉抬头看了一眼躲在门边苦着脸不敢进来的曾颜良,不由得嗤笑出声。
“赵大婶儿……”冷轩蓉拍拍赵大婶儿手背,轻声说,“我们父女二人流落至此,穷困潦倒,无依无靠。多亏了有你们这些街坊邻居多方关照,我们父女才能苟活至今。这份大恩,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说到这里,冷轩蓉看了一眼周围那些目不转睛看着她的女子们,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与她一起做针线活儿的,有些人与她有点交情,有些人却只是见过,还有因为活计上的事儿跟她有过摩擦的,可那些记忆,都属于前世的冷轩蓉,自从冷轩蓉重生之后,便没怎么再见过这些人了。
对于这些人而言,很多事情也许只是不久之前发生的,可在冷轩蓉的记忆里,关于她们的印象,却都变得那么遥远了。
要不是为杜亦霖手下人做衣服的时候与她们共事一阵,冷轩蓉几乎都已经将她们忘记了。
可就是这些人,如冷轩蓉所说,曾经给过她平和日子里的关照,这些人至少都比前世离开她们之后冷轩蓉所遇到的那些人要好上千万倍。
冷轩蓉长叹一声,而后才开口说,“实不相瞒,这么长时间,我们父女二人隐姓埋名,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
赵大婶儿死死抓着冷轩蓉的手,屏住呼吸,生怕冷轩蓉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可冷轩蓉知道这件事早晚会传扬出来,她也不隐瞒,直言道,“家父曾是朝中四品官员,因故弃官而走,带着我来到了这里。王爷发现我们之后,大施恩惠,这才让家父在这里暂代县令之职的。”
“四品?”
赵大婶儿瞪大双眼,倒吸了一口冷气。周围那些人的反应也都差不多少,可马上又有人悄声问,“四品是多大的官儿啊?县令是几品?”
冷轩蓉给她们简单解释之后,这些人马上都露出了同情的样子。
赵大婶儿一拍大腿,长叹一声,“也行啊!虽然是降了不少,可也还是官儿啊!”她摸着冷轩蓉的手,叹道,“没想到啊,冷家丫头你竟然还是大官儿的女儿,那就是千金小姐啊!唉……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不过,以后你就是县令千金了,也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一样了。”
旁边也有人说,“冷姑娘啊,你这可是苦尽甘来,以后又能享福喽!”
“以后你可得照顾照顾我们啊……哈哈哈……”
“冷小姐,可别忘了我们啊……”
“可真是好福气啊,摊了事儿还能翻身……啊,对了,冷小姐啊,以前你跟我借的那两根马蹄针,留个念想,不用还了……”
“上次给李家庄做活儿的银子,我都给带来了,这李家庄的人可真不是东西,这么点儿银子,拖了一整年……来来来,看看对不对……”
冷轩蓉被这些人围着,不知道应该答对哪个好了。
周围虽然满是笑语欢声,可冷轩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心中暗想,以后就能享福了?你们这些人又能知道什么。
今天这一步走来,是从阴曹地府拔出一条腿,可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遭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丢了性命。
曾颜良躲在远处见冷轩蓉被重重包围住了,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曾颜良叹了口气,心想不如自己出去再看看情况,眼下贺笠靖和杜亦霖都还在衲岩县里,一个弄不好,还得出事儿。而且他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去染尘书斋办。
那位神秘的谷将军的腰牌和王爷杜亦霖亲卫腰牌都在曾颜良手中,这种东西,曾颜良可不敢一直带着,他躲在远处冲冷轩蓉比划着他要出去一下,让冷轩蓉放心。
见冷轩蓉苦着脸点头了,曾颜良这才离开老屋。
一出大门,曾颜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而后一塌腰就要顺着他常走的那条隐蔽的路出去。可这动作做出来了,曾颜良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
他笑着摇摇头,挺起胸膛,迈开大步,朝巷子外面走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功而返,细雨滴檐
第一百二十九章有功而返,细雨滴檐
曾颜良大步走在衲岩县城的街道上,本以为能看到记忆中以前的景象,可没走出几条街,曾颜良就苦笑起来。
小雨淅淅沥沥一直在下,衲岩县中不论是大小店铺,还是百姓人家,都紧关着大门。但凡是在街上走路的人,无一不是行色匆匆,纸伞斗笠下面一张张面孔都挂着些许惊恐。
曾颜良想起昨晚那些事情,一会儿是挨家挨户的搜人,一会儿又是嘶喊杀戮,也难怪人们会害怕了。好在现在平静下来,不然恐怕要有人携家带小逃出衲岩县了。
县衙还处在混乱状态,所以尚未发出榜文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
曾颜良快步来到染尘书斋,没等进门,就看到远处有一队马队缓缓而来。
马队速度不快,但那披挂着盔甲的战马和马上同样被盔甲包裹住的将士们看上去看是有些吓人。
曾颜良下意识摸了一下怀中放着的那块麒麟牌,心中暗想,冷伯父称这些人是麒麟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底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请冷伯父仔细说说。
刚想到这里,曾颜良突然发现这支队伍中间,似乎有一个人没穿戴盔甲。定睛一看,曾颜良不由得惊呼一声,“窦先生!”
这时坐在马背上的窦先生也看到了曾颜良,他露出笑容,冲曾颜良挥挥手。
等马队停下,曾颜良发现窦先生动作有些不自然,像是身上带伤了,便急忙过去搀扶他下了马。
“窦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曾颜良皱着眉头问。
窦先生苦笑着摇摇头,“说来话长……曾公子,王爷可好?”
曾颜良使劲儿点点头,“王爷与谷将军一起回到这染尘书斋来了。”
其实今早事情结束之后,谷峙翼就派人去给窦先生他们送了消息让他们安心,但事情详情,窦先生还不知道。
他犹豫一下,又问一句,“曾公子……轩蓉姑娘……可好?”
曾颜良闻言,神情一滞,但他马上笑了一下,告诉窦先生,“轩蓉和冷伯父都已经被我送回老屋休息了。王爷恩典,让冷伯父暂且代任衲岩县县令一职,只因县衙中梁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所以冷伯父还没开始筹备上任。”
曾颜良这短短的几句话让窦先生大惑不解。不过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要知道轩蓉姑娘没有出什么意外就够了。
窦先生被曾颜良搀扶着进了书斋,刚一进门,就看到杜亦霖和谷峙翼两人从正堂大步走出来迎接他。
杜亦霖从来没笑的这么爽朗过,他张开双手一下抱住窦先生,高声道,“皓维啊皓维!你真是不负众望!哈哈哈!”
窦先生生怕他碰到自己伤处,急忙挣脱出去,后退了几步,拱手道,“王爷托付的事情,皓维哪敢怠慢。王爷如今安然无恙,皓维也算是安心了。”
杜亦霖点点头,扭头望着扶窦先生进来的曾颜良,问道,“冷家父女都安顿好了?”
曾颜良一抱拳,“他们回老屋休息去了。”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两件东西交到杜亦霖手中,道,“之前匆忙,忘了将这两件东西还给王爷……”
杜亦霖一看,曾颜良给他的,一个是麒麟营腰牌,一个是他的王驾亲卫腰牌。
杜亦霖先将那块麒麟营腰牌还给谷峙翼,眼中含笑,沉声说,“谷将军,麒麟营果然名不虚传,个个都是神勇之士啊。”
谷峙翼接过腰牌,笑道,“士勇不如谋精,王爷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