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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漪全身阴冷，也不说话。
楚望仙不紧不慢，幽幽说着：“说实话，你肯定怀疑，我为何敢这么说，其实有很多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芸漪面如寒霜，只是冷冷回道：“你知道什么？”
楚望仙噗哧一笑道：“你可知道九尾妖狐之祖，涂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他可是天帝，可是他最后，仍旧是被众仙背叛，他们联手将涂山的身躯封印在此地，成为如今的青丘墟。”
涟漪全身颤抖，瞪着楚望仙，她妖皇妃的气势，竟然无法维持。
“其实，风因乎只不过延续着涂山的老路，万古以来，无数仙人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不论是凡间的修士，还是无上的天帝，他们追求的东西，其实是一样的。”
短暂沉默后，楚望仙终于斩钉截铁开口。
“更强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
此时此刻，芸漪脸色苍白，因为楚望仙的话语，她曾经听到妖皇风因乎提到过。
“登上天帝之位的人，站在了最高点，茫茫四顾，他会满足？停下脚步吗？不会，所以各种可怕的事情就会发生。”
“如果正常手段不会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更长久的生命，那他就会尝试各种偏激的手法，甚至化魔，化妖，化鬼，甚至以众仙为祭品，直到怨恨遍布整个仙界，众仙眼中，天帝不再是天帝，而是某种可怕的存在，这时候，天帝的天命也就到头了。”
这个宿命，缠绕在一代又一代的天帝身上，甚至连所谓的天外邪魔，或者西天诸佛，也无法解脱。
楚望仙说完，盯着芸漪问道：“如今你是不是可以说了，妖皇风因乎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令你恐惧的人。”
“你休想套我的话，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芸漪拒绝回答。
楚望仙浅笑摇头道：“芸漪啊芸漪！狐有九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九尾妖狐一族的族人。小时候你聪明绝顶，怎么现在越来越愚笨了。我是在套你的话吗？你活了万年，那你是如何延续生命的？你心里没有数吗？世间万物，有得必有舍，你为了长久的生命，从妖皇风因乎手上得到，难道你自己没有舍弃什么吗？”
芸漪的脸色，惨白如纸，久久才缓过劲，冷冷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楚望仙迈出了脚步，芸漪看着背影，听到了黑暗中的回音。
“走吧，你不是不相信吗？那来看看，你九尾妖狐一族的始祖，天帝，涂山，是怎么被众仙杀死的。”
咚咚！咚咚！
芸漪跟随着楚望仙，突然按住了胸口。
“看来你已经感受到了九尾妖族一族始祖的血脉，血脉可以带来力量，但也会带来束缚，因为九尾妖狐一族，可以通过血脉，影响后裔。”楚望仙说完，笑了笑，又道：
“我建议你，化为真正的妖躯，全力抵挡血脉的影响。”
一声呼啸，雪白的九尾狐妖躯现身，纤细的四肢，红色的狐眼，还有惑人的九尾，九尾妖狐形态的芸漪竟然也是绝美之姿。
踏！
楚望仙竟然一步踏上了芸漪的头顶。
“滚下来！”
狐声呼啸，九尾狐的妖气猛冲，其气势之强，几乎刮起了毁灭星球的暴风。
这楚望仙竟然不知道死活，站在她的头上，妖皇妃的威严何在。
“芸漪，你觉得你自己很高贵吗？当年，就算是妖皇风因乎，也曾经跪在我的面前，成为我的坐骑，你觉得自己比他更高傲吗？”楚望仙傲慢道。
瞬息，安静了。
暴风停歇了。
芸漪低下了头，妖皇风因乎也是从微末起步，若说有谁曾经以妖皇风因乎为坐骑，那只有一人。
天帝之上的存在，风族始祖，风燧人。
缄默中，芸漪迈步了。
以无上境的手段，瞬息百里，何况在青丘墟之内，转眼间他们到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了？”
在他们眼前，现出令人震惊的一幕。
地面满是白色的沙砾，宛如起伏的沙漠，但这些明显不是沙子。每一颗都蕴含灵气，这个白色的荒漠，简直是灵气的海洋。
“这是仙人的骸骨？”
“不错，仙人的骸骨，要击杀天帝，需要付出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这些都是被涂山杀死的人。”
放目远眺。
九柄贯天的长剑，垂直插在地上，宛如天柱。
地面之上，是九只九尾狐的尸骸，每一句尸骸都被金色的锁链锁住。
这九只九尾狐早已化为干尸，每一只都显得极其痛苦。四肢挣扎，临死的痛苦神色挂在脸上，一清二楚。
“当年！”
楚望仙面露痛苦道，幽幽开口：“你听说过虎毒不食子吗？禽兽尚且有亲情之心，但是，天帝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就算食子又算什么。”
“涂山为了获得更长久的生命，使用了一种恐怖的手段。舍弃自己旧的的身体，竟然要占据自己的九个孩子新身体，而且祭品是成千上万的妖族。”
楚望仙摊开双手，话语间充满了冷酷无情。
一代代天帝、包括风燧人，伏羲、女娲、东皇太一这些强者，无一逃脱这种宿命。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和更长久的生命，用了各种骇人听闻的手段。
这就是残酷的真相。
第七百三十章 逆转因果法则
“这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芸漪狂吼道。
楚望仙的话语，简直颠覆了常识。
每一位迈上天帝之位的人，最后都会成为众仙之敌，这怎么可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修仙之人，夺天地之造化，成就己身，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位仙人的背后，无不是占用大量的资源，无数的仙草仙丹，但世上的资源是恒定的，那立于众仙头顶的天帝呢？他们为了突破更高的境界，必须吞噬一切，为了获得永恒的生命，必须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
楚望仙双手一摊，“弱肉强食这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这个天道，大道仙人自以为掌握了天道，而无上镜仙人，则可以用法则天道构建自己的世界，其实，一山更有一山高，所有仙人自以为掌握了天道，但其实还在这个天道之下，没有人走出去。”
“一代代的天帝，付出一切，就是为了触摸到真正的天道，突破到无上之上，伏羲如此，帝俊如此，我风燧人如此，妖皇风因乎也是如此，没有谁对谁错，追求无上之上的境界，追求永恒的生命，这没有对错，纵然是你，一旦达到了风因乎的境界，你也会如此选择，为了突破更高的境界，即便毁灭世界，舍弃一切，那又如此。”
楚望仙面目痛苦仰望天空。
错的难道是这个残酷的世界吗？
一代代的天帝追求无上之上的境界，一代代的天帝逝去，无人能破掉这个轮回，如今新一代的领军者，则是太上老君，李耳。
楚望仙一步步从芸漪的头顶走下，最后竟然走到九尾妖狐之躯的腹部，看着她如山的身体。
他右手轻轻一挥，芸漪的腹部，竟然现出青色的道纹。
仿若是腹部的一圈手术伤痕。
“天道之印！”楚望仙漠然摇头，“芸漪，问你个问题，你和妖皇风因乎，有孩子吗？”
这一刻，芸漪完全傻了，竟然流露出畏惧之色。
“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孩子，但是妖皇风因乎帮你活了万年，不是没有代价的。”楚望仙看向芸漪的柔和的妖躯，“也许到了最后关头，妖皇风因乎会选择和你的始祖涂山一样，让你诞下最强的孩子……不过，也许风因乎有了新的手段，暂时用不上你的肚子也说不定，你也只是一个备胎而已。”
芸漪全身发抖，她已经完全相信，眼前的楚望仙，是传说中的风燧人。
她更相信，楚望仙述说的是真实的。
她虽为妖皇妃，但自己却只是妖皇风因乎的一颗棋子而已。
万年的相处，芸漪对于妖皇风因乎万分熟悉，那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此刻楚望仙一点明，再加上她稍稍一印证，果然八九不离十。
轰轰轰！
“咯咯咯！”
远方一声笑声传来，沙哑而扭曲，虽远在天边，却似近在眼前。
这是白泽一族白燕城的笑声，他明显被夺舍了，一只狐狸尾巴在他身后摆动。
芸漪厌恶看着，虎毒不食子，涂山竟然吞噬自己的孩子，现在又夺舍了潜龙大比的第一强者。
有这种始祖真是耻辱。
绝不能让他复活。
芸漪的九尾狐妖躯一摆，九只白尾好似风扇展开，美丽而致命。
“轰”的一声响起，一束束狐火在九只狐尾上展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