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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开口说话的是韩光南的师父杜达志，他坦然告诉牛晓磊：
“我和徐孝德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过去我们抓了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他都能够从容脱身。这次就算你愿意挺身而出当证人，我想徐孝德也一样有办法，他可以找出很多自己不在场的证据，甚至还有很多的证人。”
牛晓磊苦笑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你还要我当证人。”
“你一个人当然不够，远远不够。”杜达志看着这个残疾人说道：“可是只要你敢当证人了，很多被徐家父子欺压过的人，也都会效仿你挺身而出。你最大的意义，就是一个榜样，去告诉那些人，徐孝德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一旦有第一个人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都会紧跟着出现的，马奔，不是徐孝德的马奔！”
马奔，不是徐孝德的马奔！
雷欢喜忽然在边上说道：
“牛晓磊，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你废了，从身体上来说你是废了，可是你的脑袋还没有残废。当你勇敢的站出来指证徐孝德，有朝一日徐孝德倒下了，你就会成为马奔的英雄，每一个人都会感激你的，每一个人！”
“牛晓磊，到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真正打动牛晓磊的其实是这句话。
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自己还怕失去什么？
自己早已一无所有了。
“我愿意。”
牛晓磊狠狠的抽了几口烟说道。
杜达志和韩光南大喜过望。
的确，凭借牛晓磊一个人无法扳倒徐孝德。
但是这绝对是一个好的开始，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口！
这也是这对师徒一直都在等待着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已经出现了。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牛晓磊这么说道。
“你说，只要不是违反法律的，我都尽可能的答应你。”
韩光南爽快地说道。
牛晓磊在那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立刻对徐孝德行动的，肯定会掌握到了更加充分的证据才对他动手，所以在此之前，我想请求你们不要公布我的身份。”
他这不光是为自己考虑，也是为自己的表姐夫高立园考虑的。
一旦知道了自己没有死，徐孝德第一个就会怀疑善后的高立园。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表姐怎么办？
自己的那个表外甥怎么办？
他不想因为这事而害了一个家庭。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韩光南不暇思索脱口而出：“你是我们第二个很重要的证人，不同的是前面一个证人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开口。在我们决定对徐孝德动手前，你的身份是绝对被保密的，要么不打，要打就打徐孝德一个出其不意。”
你是我们第二个很重要的证人？
雷欢喜一下子就明白了：
徐孝德的那个司机吴越平被抓到了。
又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看起来徐孝德父子的末日真的已经快要到了。
“先住到我那里去吧。”杜达志终于开口说道：“没人会想到你居然住到了一个马奔市的前任刑警队长家里，我那里安全的很。”
“可是我这个样子。”牛晓磊有些迟疑起来。
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沦落到了一个乞丐的地步。
就算杜达志不嫌弃自己，但是他的家里人呢？
“没关系，没关系。”杜达志笑着说道：“我的孩子们都成家独立了，家里就我和老婆子两个人住在一起，我那个老婆子啊，这么多年当一个刑警队长的家属，早就已经习惯了。再者说了，她也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抓到徐孝德。”
牛晓磊犹豫着点了点头。
“师父，那就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打电话给我。”韩光南也知道牛晓磊住到师父那里去是目前最好的选了：
“牛晓磊，你安心的在那里住着，我们一起送你去。还有，这段时间不要和任何人去联系，在结案之前，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我知道。”牛晓磊不断地说道。
“走吧，大家一起去我那。”杜达志一挥手说道：“牛晓磊，你先好好的洗个澡，把你身上的那些衣服全都换了，一股的味道。我让老婆子下厨弄几个菜，咱们一边吃一边聊。不瞒你说啊，雷欢喜，我和小韩心里都还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你呢。”
雷欢喜当然知道他们想问什么。
其实想想也挺无奈的。
本来自己这次来马奔只是帮娄书记个忙的。
可是谁想到却会牵扯到了这些事情里去？
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就算不愿意也无法脱身了。
起码在解决掉徐孝德父子的事情之前自己是绝对无法离开马奔了。
第2222章 青铜花瓶到底去了哪里
就和杜达志自己说的一样，他家里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他媳妇看到杜达志带回了一个乞丐，只是苦笑了一下，却一句怨言也都没有。
热水和换洗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媳妇早就已经习惯自己的丈夫这么做了。
几个简单的小菜备好。
洗好澡，换好衣服的牛晓磊出来吃了三大碗饭。
他还算是比较机灵的，知道人家肯定有事要说，自己在场不太方便，于是找了一个借口，让杜达志的媳妇安排自己去房间休息了。
杜达志这才拿出了一瓶酒，给三个杯子里倒上：
“来，现在我们可以方便说话了。”
韩光南喝了口酒：“欢喜，我就觉得奇怪了，你怎么一来马奔，就知道了那么多的事？”
“运气吧。”雷欢喜笑了笑说道：“比如说这个牛晓磊，他是自己主动找到我的。你要问为什么他单单来找我？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啊。”
韩光南一点都不相信这个说法，但也知道对方肯定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们今天是特地来谢谢你的。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抓到了吴越平。这小子，就住在老家他奶奶家里，也许是第六感吧，他觉得要出事了，我们赶到的时候这小子正准备离开村子逃跑呢。好家伙，看到我们这几张陌生面孔扔下行李就跑啊。”
雷欢喜也知道吴越平肯定是跑不掉的：“他招了没有？”
“没有。”韩光南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就对他进行了突击审问，但这小子嘴紧得很，一直没有说话，现在还在我们刑警队关着呢。要不是接到你的电话，我现在还在审问他。这小子，也不知道拿了徐孝德什么好处了。”
徐孝德手下的心腹只怕都是这个样子。
他们很清楚知道自己这些年跟着徐孝德做了多少坏事，一旦开口，肯定要把牢底坐穿。
所以即便在这一点上，他们也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能抵赖就抵赖。
还要有更加确凿的证据，让整个案子都板上钉钉，徐孝德和他的心腹们在心理上彻底的崩溃才行。
“那是青铜花瓶肯定是关键，我总有这个预感。”雷欢喜接口说道：“花瓶是被牛晓磊给偷了，被你们马奔的一个名人丁墨飞给买走了，然后又送给了娄东田的父亲娄木夏。徐孝德那么急着要找回这个花瓶，肯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因为这只花瓶不算怎么值钱，为了这么几万块钱，徐孝德绝对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娄木夏已经死了，娄东田又根本不知道这个花瓶存在，我们也没有地方能够去找。否则凭着徐孝德在马奔的本事，但凡只要有一丁点的线索，只怕早就已经找到了。杜队，韩队，这是我目前知道的全部情报了。”
“已经非常感谢你了。”韩光南沉吟着说道：“这些都是我们过去所没有掌握到的情报，可是看看你这才来了马奔几天，就告诉了我们这么多的事情。谢谢你，欢喜，我代表马奔市刑警队，代表我师父，和我本人谢谢你。”
“应该的。”
雷欢喜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对了，丁墨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人算是我们马奔市的名人吧。”杜达志在那想了一下说道：
“说来也好笑，他以前也是在道上混过的，而且还有一点小名气，大概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改邪归正了，开始学书法，学画画，他在这方面很有一些天赋，没过多少年，已经有了一些小名气了。还在国内的一些比赛中得过奖。不过也有人说他得的这些奖是花钱买来的。当中到底是个什么真相，我们这些人可是都不知道的。”
“不光如此，丁墨飞这个人其实一直都在暗中举报徐孝德父子。”
韩光南接口说道：
“他曾经单独找过我，和我谈了一些关于徐孝德的问题，而且直截了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