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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沐离听了这话,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在一瞬间被冻住,眼里闪过强烈的杀意和冷光,哼声道:“以后有哪个野男人敢靠近你的话,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挖了他们的眼睛、砍了他们的手脚、割掉他们的命根子!我看谁还敢要你。”
“姬沐离,你真无耻。”水依画低斥一句,刚才听了他的话心里却不由咯噔了一下,那些话让她……有一种姬沐离根本不是在说笑的感觉,如果她真跟别人跑了,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却会让另一个人不得好死。
在水依画的面前,姬沐离除了上次蛊毒发作露出了残暴凶残近乎嗜血的一面,其他的时候都像是一个只会嬉笑打骂的普通人。但是水依画很清楚,这人终究不是个善辈,他的仁慈和戏谑也只是对那些自己关心和重视的人。
不过一两句话间,姬沐离就扛着自己的宝贝转移了阵地——软绵绵的大床。
两人头挨头躺着,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还牢牢地横亘在了水依画的腰间,令她只能在那一小方地域间移动。
“这屋子的隔音如何?”水依画低声问。
姬沐离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变,刚才乍一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一不小心高兴过了,结果嗓门大了些,想必他屋里来了陌生人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水依画一瞧他脸色就明白过来了,眼珠子微转,道:“既然如此,干脆承认好了。”
“嗯?如何承认?”姬沐离俊眉一挑,侧过身来对着她,好看的薄唇朝高一扬。
“自然说我是你的王妃,想你了就过来了。”水依画五指一张,一巴掌贴在他逐渐靠近的大脸上。
姬沐离挪开她的巴掌,看她一副无比正经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画画,你真这么想啊,你就不怕我这么说了以后,你的名声变臭?”
“难道以前的名声还不算臭?”水依画眉毛一挑,反问道,随即漫不经心地嗤了声,“以前是水性杨花,现在大不了再加一条骇世惊俗的千里追夫,百姓多了点酒余饭后的笑料,仅此而已。我们俩的事情关别人什么干系?”
听完这话,姬沐离幽深如漩涡的眼睛一动不动地锁住她的面容,盯了片刻后才轻笑道:“画画说得对,这是我们自己俩的事,管别人怎么看呢。再说了,我的名声也很臭,画画你再臭一些的话只会变得跟我更登对!”
水依画漂亮的眸子一眯,“姬沐离,敢情你名声都这么臭了,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还想我变得跟你一样臭?哈?”
姬沐离薄唇一掀,笑得不怀好意,一翻身子就将美人儿严严密密地盖在了身下,两条修长而有力的腿缠住她的,手上也不闲着,在她腰间来回揉捏。
“画画,如果你的名声变得跟我一样臭了,除了我,就没有人再稀罕你了。这样多好啊。”凑近她耳边低喃道。
“啊呸!原来你打的这算盘了,果然够无耻!”水依画伸手将压在身上这巨石往一边推,顺便横了他一眼。
“画画生气的时候也特别好看,这两双眼睛像是注了水似的,看得我移不开眼。”姬沐离勾着嘴乐,水依画才将他掀开一点,他立马又盖了回去,玩得乐此不疲。
水依画干脆一闭眼,她没日没夜地赶路,早就累了,才没工夫跟他玩着无聊的小游戏。这才一闭眼,那浑身上下的困意就立马袭了上来,身上那块重物与之一比,大约可以忽略不计了。她是真的有些乏了。
“画画……”姬沐离凑近她耳边轻声唤她,见她没啥反应,难免有些失望,“画画,你睡着了?”
“……我刚才乍一看到你,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画画,你不辞一路辛苦,特意来看我,我心里特别高兴,真的……”姬沐离从她身上翻了下来,一双幽沉的眼盯着头顶的帐子,自言自语道。
“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以后说什么都舍不得放弃了,就算揉也要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他缓缓勾唇一笑,那笑容美得惊人,却也有些说不出的阴郁。
片刻后,他又侧身对着那睡过去的女子,目光临摹着她的面容,将上面的每个部分都一一描画在心里。
长长耷拉下来的黑色睫毛就像两排刷子,遮住了眼中的风华,挺翘漂亮的鼻梁,粉嫩嫩的桃花唇瓣,还有那让人忍不住一捏的弧度好看的下巴。
他的画画真是越看越美了。
“叩叩叩。”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小声的叩门声,这叩门声听起来有些轻柔,让人不自觉就联想到了一只轻叩的白皙玉指。
而这叩门声响起的同时,床上才睡去不久的水依画倏然一睁眼。
“画画,你怎么醒了?都是些小事,你别管了,继续睡吧。”姬沐离声音轻缓,瞄了门外一眼,眼里是浓浓的不悦,还有若隐若现的暴戾。
水依画这一醒完全是习惯性的警惕,此时一看姬沐离在身边,真有了继续睡的打算,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搡了搡他,“去看看怎么回事,有事讨论的话别进屋,吵得很。”
姬沐离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睡吧,谁敢吵你,爷第一个不饶她。”
结果,姬沐离的这句话一出,门外就响起了一声嗲糯的声音。
“王爷,小的给您送洗漱水来了。”
才又闭上眼的水依画闻声缓缓睁眼,朝姬沐离戏谑地一勾唇,“哟,敢情我不在的这些日,爷的艳遇一直没断过啊,啧啧,听这声儿,还是个男的。爷是打算男女通吃么?”
姬沐离无奈地皱了皱眉,伸手就在她额头上一弹,“就知道取笑爷,你明知这些都是蓝腾国送来的,爷可是一个都没碰,莫说爷没有断袖之癖,就是有,也瞧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爷的意思是,如果有断袖之癖,这些又不是庸脂俗粉,你就照单全收了?”水依画笑问。
姬沐离瞥她一眼,然后将床尾的薄被拉开,仔细地盖在了她的身上,把水依画那张漂亮的脸蛋也遮了大半,好像怕别人觊觎似的。边给她捻被子边懒懒回道:“画画这辈子如果是男人的话,说不准爷真会有断袖之癖。快些睡,有爷在呢,保证你十步之内无人靠近。”
水依画嘴角一弯,嗯了声,转身继续睡。
稍许,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向门口靠拢,然后轻微的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又阖上。
水依画没想到姬沐离是一个如此细心之人,本就微微勾着的嘴角又扬起了一分。
姬沐离目光冷冷地睥睨着门外之人,目光如同看一个蝼蚁。
眼前是个相貌十分上乘的少年,眼如小鹿,眉似新月,腰如细柳,撇去那颈间不太明显的喉结和这一身男装,姬沐离差点要以为这是个女人了。
但是,这么个形似女人的男人如今用那种含着秋水的眸子盯着他,看得姬沐离一阵火大。
虽然外界传闻爷有断袖之癖,但是爷有这么饥不择食么?找个这样的不男不女来勾引爷,还不如干脆找个女人得了。
那少年已经端着一盆水站了老久,此时见正主出来了,连忙收起脸上的不满,朝姬沐离直抛媚眼。
“水给本王,你在外面站着,等本王洗完了再交给你拿走。”姬沐离一手就将水盆端了过去,不等那人开口,再次轻手轻脚地开门,又闭门。
“王爷,小人伺候王爷洗脚吧。”美貌少年冲着那还没完全消失的背影道。
回答少年的是:前面的门当着他的面死死阖住,一点儿缝隙都没给留。
不过少年还是笑了笑,前几天这位爷不仅没给他好脸色看,还一脚把门踹上,可是今天的动作明显轻柔许多,也没再给他摆那种臭脸色。哼,他就说吧,但凡有断袖之癖的男人怎么会逃得过他的色诱,还是什么风流变多情的炎啖王呢,现在不照样被他捏得死死的。
少年得意地抱胸立在门外,幻想着炎啖王被他迷惑住的场面,到时候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好不**。这人长得如此俊美,他不仅半点儿不亏,反而是赚到了。
不得不说,这少年完全脑补错了。那位主儿仍旧是不好惹的,这几天早就恨不得偷偷摁死这个不停送秋波的不男不女,但是考虑到现在是多事时节,所以他就忍了。今日轻手轻脚自然是不想吵到屋里的那块宝儿,没有给他摆脸色那是因为没工夫啊,人急着往赶回屋里欣赏自己的宝贝呢。
屋里,姬沐离已经将盛满水的铜盆小心放了回去,将面巾沾湿了又拧干,然后替睡过去的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