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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老板,咱们早点吃完早点进关吧。”坐在茶餐厅的二楼,刚好可以看到拱门关,那熙熙融融的人群排了足有上千米,回头恐怕光是排队就要走上好几个小时了。
“秦爷,不用着急的。”
面对着吴哲的面貌喊秦爷,窦建军心里怎么都不自在,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等会咱们吃完饭之后,开车从另外一个关口走,那边大多都是澳岛人开车进去的,咱们的证件直接在车上接受检查就行了……”
窦建军做的是走私生意,不过近年来海面缉私的力度越来越大,他也尝试着找人带货物闯关,对于海关的那一套流程摸的是滚瓜烂熟,在接秦风之前,就安排好了如何进关的。
听到窦建军的解释后,秦风也静下心来,吃了一顿颇具粤省风味的午餐,这才坐上车往珠江通往澳岛的另外一处关口驶去。
在车子开到距离那个关口还有一公里处的时候,鲁宾在路边的一辆挂着澳岛和内地的车子旁停了下来,窦建军拉开车门将秦风带来的那幅画递了过去。
一个三十多岁面相沉稳的中年人,接过画随手塞在后排座位底下,关闭了窗子径直发动车子往关口方向驶去。
“秦爷,那是带货的人,就算出了事,也查不到咱们身上的。”重新坐上了秦风所在的车子,窦建军出言给秦风解释了一下。
在做了十多年的走私文物生意后,窦建军总结出了一个经验,有时候越是简单的办法越是有成效,窦建军靠着这种带货进关的方式,最少走私进了二三十件文物进入奥了港澳两地。
等前面那车开出去了五分钟后,鲁宾重新发动了车子,由于他们开的是挂有澳岛牌照的车,加上三个人都是港澳身份,所以根本就没进通关大厅,而是直接开入了检查口。
“大佬,成了。”
鲁宾眼睛看着前方,小声的在车里说了一句,因为在秦风等人乘坐的车子刚刚停下后,早于他们几分钟之前进来的那辆车,已经检查完毕开进了澳岛地界。
“秦爷,下车检查吧,很简单的,就是走个过场。”
排队过关的车子并不多,很快就轮到了秦风他们,窦建军叮嘱了秦风一句之后,率先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他是真实的证件,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以秦风的心理素质,应付这种场面根本就不成问题,甚至还用白话和检查的警官闲聊了几句,吓得窦建军冒了一身的冷汗。
“这种偷渡还真是简单啊。”
等一个警察在车上稍作检查之后,入关的程序就算是完成了,秦风摇了摇头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从他身后的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自己的熟人。
第398章 濠江大佬(上)
“吴哲,怎么了?咱们可以上车走了,你发什么呆啊?”
看到前面已经示意放行,秦风却是愣在了那里,窦建军不由拉了他一把,好在他也是反应很快的人,并没有摆出乌龙,喊出“秦风”两个字来。
“看到了个熟人,吓了我一跳。”
在刚开始和那人打了个照面之后,秦风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因为他怕那人喊出自己的名字,直到窦建军开口之后,秦风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这付相貌,别说那人了,恐怕就是谢轩李天远来了都未必认得出来。
“熟人?”窦建军闻言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停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挂着是澳深两地的牌照,号码均是四个8,眼神不由一凝。
要说在内地花钱搞四个八的牌照可能不难,但是在澳岛,能抢到四个八的牌照,那就不纯粹是钱的问题了,除了有钱,还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背景。
不过此时正处在关口,窦建军也没多看,直到上了车开到了澳岛地界,窦建军才开口问道:“秦爷,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啊?”
“在京城认识的一个朋友,他是港岛人,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了。”
秦风想了一下,对前面开车的鲁宾说道:“回头在路边停一下,我那朋友在澳岛或许有点关系,我让他也帮帮忙。”
要是放在往常,秦风是不会开口求人帮忙的,不过相比妹妹的消息,他的脸面又算得上什么,当年带着妹妹四处流浪的时候,秦风又有什么脸面?
“鲁宾,靠边停车。”
听到秦风的话后,窦建军连忙让鲁宾把车子停了下来,他知道就算自个儿有钱,也甭想买到后面那种车牌的,能挂着这种牌子的人,在澳岛的路子一定比他广。
※※※※
“亨利,你说的那个人,到底行不行啊?要我看,还是让博比做你的助手吧,他毕竟也跟过汉叔几年。”
在一辆挂着澳深两地牌照的奔驰车上,正进行着一番对话,开车的那人大概五十四五岁的年龄,脸型刚毅,眉角到额头处有一块伤疤,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骨骼粗大,应该是个会家子。
“丹尼,博比的赌术虽然还可以,但比起那人来,就要差的多了,你知不知道,汉叔曾经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和来自内地的一个人赌了一天一夜,最后不分输赢的事情?”
此时说话的人,正是和秦风有三月之约的亨利卫,而开车的那个人,原本姓陈,叫陈世豪,英文名叫做丹尼,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也跟过叶汉一段时间。
不过在跟了叶汉几年之后,陈世豪感觉自己不太适合吃这晚饭,就离开了叶汉,在澳岛发展起了帮会。
澳岛的帮会,和赌业自然是息息相关的,叶汉虽然在澳岛争不过赌王何先生,但也是一代枭雄,后来创办公主号赌船,更是挤兑的澳岛赌业萧条。
有叶汉的扶持和帮助,陈世豪的帮会也是发展的风生水起,在各个赌场内放贷抽水,甚至连葡京的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不过到了九十年代,崩牙驹等一帮后生晚辈异军突起,在澳岛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陈世豪那会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好几个赌场都拥有赌桌,拼命的心思早就淡了,于是慢慢将底盘给让了出来。
陈世豪的行为,并没有损害他江湖大佬的地位,反而让崩牙驹等人对他异常尊重,数次风波都避开了陈世豪的生意。
而就在去年崩牙驹被澳岛警方逮捕后,与其相斗的十四K也被警方严厉打击,一时间澳岛江湖人心惶惶,陈世豪受到赌王何先生的邀请,在黑白两道放出话要稳定赌业,很多还在争斗中的小帮会都停歇了下来。
此时一出,陈世豪顿时备受关注,在澳岛道上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隐然都能与赌王在白道的地位相提并论了,连陈世豪自己都没想到,都半金盆洗手了,还又出了这么一次风头。
不过陈世豪为人很讲义气,始终都认为自己是出自叶汉门下,最近一段时间赌坛对叶汉“赌圣”称号的质疑,也让陈世豪气愤不已,这次去拉斯维加斯参加赌王大赛,就是由他和亨利卫组织那些老人们发起的。
“能有人和汉叔赌一天一夜不分胜负?真的假的啊?亨利,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事儿?”
听到亨利卫的话后,陈世豪不由一愣,侧脸看向亨利卫的眼神中满是不信,陈世豪在八十年代的时候早已混出了名堂,与叶汉的来往也不是太频繁,并不知道亨利卫所说的那件事。
不过在澳岛混江湖,怎么都脱离不了一个“赌”字,再加上陈世豪也跟过叶汉几年,知道“赌圣”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亨利卫说的如果是真的话,绝对会在赌坛掀起传得沸沸扬扬的。“丹尼,这事儿知道的人很少,也就那么三五个人。”
亨利卫摇了摇头,说道:“那人的年龄和汉叔差不多大,无论是骰子还是牌九扑克,都玩的是出神入化,其实严格说起来,汉叔还要弱上他一筹的……”
当时叶汉和载昰对赌的时候,就是由亨利卫做的荷官,所以整个过程没人再比他更了解的了。
赌术赌的不单是技术,也是在赌精力和体力,当时叶汉和载昰在赌船上赌了整整一天一夜,到后面的时候,叶汉的精神虽然很亢奋,但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在最后一把牌的时候,载昰并没有开牌,而是大笑着将牌弃在了桌子上,亨利卫和叶汉当时都心知肚明,对方这是让了他们一手,后来叶汉和载昰促膝长谈近半月之后,才将载昰礼送回了内地。
“竟然还有这种奇人?内地果然是藏龙卧虎,有机会我也要过去看看才是……”
听完亨利卫的讲诉,陈世豪也是向往不已,以他有帮会背景的身份,原本是不能自由进出内地的。
不过最近一年来陈世豪在稳定澳岛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