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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局,不能呀,他现在本来就有毛病,要是再捅他两下,那不是更厉害了?”高峰劝解着。
“厉害什么?那不过是以毒攻毒。你不电他,他会醒?”曲刚一瞪眼,“赶快去拿。”
“曲局,你不能动警械,这不符合规定。”高峰继续阻拦。
“规定?那是对好人说的,对于这种败类,还客气什么?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能说?”曲刚沉声道,“高峰,你不会是还念着所谓的室友情吧?按说你这次在山上救了他,他应该感谢你才对,应该配合才对,怎么倒反过来了?对了,你不是也怀疑他失忆吗?”
高峰连忙解释:“我那只是怀疑,他这不是确实没搭茬,没……”
曲刚再次一瞪眼,打断对方:“少废话,叫你去就去。”
“曲局,你不能那么做,我要向楚局长反映。”高峰大声道。
曲刚一阵冷笑:“好啊,我倒要看看楚局怎么说。”
“谁找我?”话音刚落,楚天齐推门走了进来,“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就按曲局说的办。”
“啊?我……好的。”高峰支吾一声,走了出去。不多时,拿着一条电警棍走了进来。
曲刚接过电警棍,打开开关,伸到了窗框的铁条上。
“刺啦”一声响起,同时警棍顶端出现了一束蓝色闪电。
“看你说不说?”说着,曲刚把电警棍向前一探,直奔床上的程绪而去。
三人这么折腾,而床上的程绪依然双眼茫然的看着顶棚,就连已经近在咫尺的电警棍都视而不见。
“程绪,装什么装?”楚天齐的声音突然响起,“王兴旺可都交代了。”
第九百七十六章 程绪交待
程绪的双眼快速眨了眨,又恢复了原样。
楚天齐冷哼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高峰,把他摇起来。”
高峰听到吩咐,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蹲在地上,“嘎吱嗄吱”摇动着床上的升降轴。不多时,随着床的半面慢慢上升,程绪被摇了起来。
看着程绪缓缓向一边歪去的身体,曲刚吼了一声:“程绪,别装了,你就是滑到床下,也没人扶你。”
程绪的身体依然滑倒向一边,但却没有掉下床去,而是歪斜着仰靠在那里。
此时墙上的监控电视发出亮光,屋子里的高亮度灯泡关闭了。
监控电视里出现了好几个画面,在楚天齐再次按动摇控器后,一个大画面占了整个屏幕。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穿看守所统一制式囚服,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不一会儿,画面中男人放下手中铅笔,站起身来,转头四顾着,然后又拿起了一本书。他一边看书,一边嘴在不停的动着。
楚天齐一会看向电视屏幕,一会儿又注视着程绪的脸上。
程绪目光由开始的茫然,逐步转向专注,最后是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轮番把四个画面放大一次,又把画面变成了那个穿囚服的男人,楚天齐说道:“程绪,看清楚了,这可是适时监控画面,刚才咱们几人也在监控中。现在画面中的人,你肯定不陌生吧,那是你没有药死的王兴旺。王兴旺只是昏迷了几个小时,被我们发现后,抢救了过来。现在,他已经在交待了,正在争取宽大处理。难道你就想这么装下去,就想一直对抗到底吗?告诉你,你的破绽早已露出来了,只是我们一直在给你机会而已。”
屋子里静了一会,忽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发声的人是程绪。
听到程绪这句话,屋子里的另外三人对望一眼,会心的笑了。
楚天齐“嗤笑”一声:“俗话说‘砍的没有削的圆’,假的就是假的。自你被从那个洞里救了以后,医生就一边给你输液,一边做着检查,到医院后更是直接给你上了更先进的仪器设备。医院的检查数据显示,你的各项指标基本都正常,应该最迟会在四号那天下午就醒来,如果早的话当天早晨五、六点就差不多,可你连着两天多都没有醒来。
医院对你的各项指标进行了多次重复检查,均显示正常,就是仪器检测也没发现你有损伤或是淤血的部位。但你就是不醒来,这就很反常,很值得怀疑。在六号早晨的时候你醒了,是在院长和医生病房对话后,是在他们说要对你采用电击或针灸的方法治疗后,才醒来的。你这醒的时间点也太巧了。
醒来后,你竟然不认识人,就是傻傻的说什么“饿”,玩起了失忆。在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双眼一直失神的注视着前方,就像真傻了一样。可是在我说到几处关键所在的时候,我明明看到被子动了,那是你的腿在抖。同时我还注意到,你当时露在被子外的手指也快速动了动。你不觉得这种反应很蹊跷吗?
玩失忆还不算,你还玩了两次疑似狂躁发作。第二次发作,正是我和曲局在病房,正是我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在用这种所谓的发作,掩盖内心的紧张,也在为继续装傻编造新理由。你太高估自己的演技,也太小看我们了。你当时发作的时候还装作手脚无力,其实在阻止你手脚乱刨的时候,我就感觉出了不对劲,曲局也看出来了。
六号当天,医院就给你上了二十四小时电脑监测仪,不间断的监测你的脑电波,一连监测了两昼夜,但都没有监测到哪怕一次异常脑电波。而且在此期间,你也没有一次所谓的发作。你没有发作,是因为有仪器在不间断的监测着,你不敢发作。如果狂躁发作,而脑电波又正常的话,那么这事就彻底露馅了。从那时起,我们已经肯定,你就是装的。你就是想以失忆对抗调查,想要逃避相应的法律责任。
其实在你心里还有一个小九九,你以为王兴旺死了,那样的话,就会死无对证。如果王兴旺死了的话,你就成了杀人凶手,就更不敢承认了,你怕杀人偿命。可是王兴旺并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已经开始交待了。面对一个活着的王兴旺,你是该庆幸不用偿命,还是该懊恼纸包不住火呢?”
“所以你们就玩了今天这么一出,就三人演起了双簧,唱起了红、黑脸,想要让我交待。”程绪接上了话头。
“不错,看来你没有失忆,并不傻嘛!”楚天齐一笑,“当然,今天这出双簧,也是为了进一步验证我们的判断。套改一句话,我们不能冤枉一个真病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假失忆。结果你的演技又没有及格,你又只是注意着自己的眼神。其实你的一举一动,我在监控中看的清清楚楚,即使举动很小。就是你很自信的漠然眼神,我也发现了破绽,只要放大你面部影像,你眼神中的细微变化就非常好捕捉到。不用再费话了,说吧。”
“好,我交待。”说着,程绪坐了起来。
“你也别坐这儿了,咱们换个地方吧。”说完,楚天齐率先走出屋子。
由曲刚和高峰架着,程绪被带到了对面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就是标准的审讯室配置,程绪被放到了那把特制椅子上。铁栅栏对面,坐着两名审讯人员——仇志慷和高峰,还有一个做记录的女警。
此时,楚天齐和曲刚早已到了另一间屋子,在通过监控器,关注审讯室的情况。
程绪长嘘一口气:“我交待,我做的这些事,和一个叫‘喜子’的人有关……”
随着程绪的交待,一些谜团逐步被打开了。
……
据程绪交待,他和这个“喜子”以前并不认识,两人的第一次接触,是在去年秋天。当时程绪在定野市一家小赌场赌线,钱输完了,就跟放赌的人借款,结果又输了精光。赌场的人不再借给他钱,还要他偿还刚才的借款本息,才能放他走。程绪根本没钱还帐,赌场的人就威胁要他一条胳膊,他只得连连求饶。赌场的人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举起明晃晃的大砍刀,当时就把程绪吓尿了。
这时一个人出现了,救下了尿瘫的程绪,这个人自称“喜子”。“喜子”不但帮他还了赌债,还又给了他一些钱,而且“喜子”当时没和他提任何条件,就让他走了。但他知道这事没完,也明白“喜子”和赌场的人是一伙的,从那以后,程绪心里就不踏实。只是多半年过去了,这个“喜子”从来没有找过他,他就自欺欺人的认为万事大吉了。
今年六月十八日晚上,程绪在家时听到门口有动静。开门一看,门外没有人,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给我来电话,喜子”。看到这张纸条,程绪就有一种不好预感,但还是翻出一个手机号打了过去。在电话中,“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