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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之后,他才从痛苦的深思中,清醒过来,用手背轻轻地擦脸上的泪,又扫视一眼身躯冰冷僵硬的觉慧禅师,嘴里喃喃低语道:
“大师,你安心的去吧,我曲玉枫只要有一口气在定要负起整昆仑的重任,并替诸位道友昭雪这血海深仇。
喃语声中,双唇紧闭,好像他在对我如来佛,暗祷心迹。
龙寒秋望着曲玉枫这种,痴痴呆呆,垂泪黯伤的神情,真是心如刀割,双眸含珠玄然而下,双唇蠕动,几度欲言又止。
好半响他才见曲玉枫缓缓收回目光,毅然拆阅那封黄绫绵柬。
到这个时候,龙寒秋也才算松了一口气,双目变向曲玉枫正慢慢拆阅的黄绫绵柬。
此时,曲玉枫的心情好像异常紧张,只见持柬的双手,竟微微的在抖颤,好半天,才算把那封绫绵柬拆开。
他心里好像有所恐惧,在绵柬拆阅的刹那之间,他未敢立即就将目光投注上去,迟疑有顷.才慢慢将目光投注上去。
目光到处,陡见四个醒目惊心字迹的殷红,耀然欲飞,每一个都有母指大小的正楷棣字:
“滴血传音。”
他在看清楚柬的是字句时,不知何故?竟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脸色敢在这刹那间,透出无比惊震之情。
龙寒秋就立在曲玉枫的身后,柬上的字句,当然看的很清楚,他的心情并不像曲玉枫那样惊震,他只感到这封无头无尾的四字令其惊奇迷惘。
曲玉枫在发出一声惊叫之后,又陷入静黑沉寂中,有顷,他才再度从沉思中,复苏过来,将觉慧的尸体轻轻放在了地上。
然后慢慢站身形,步至公孙蒲身前,替其解开穴道,公孙浦在一声低吁声中,悠悠醒来,乍苏神智尚未十分清醒,怔愣惊讶的望曲玉枫,曲玉枫见状,遂连忙将那张绵柬递上,道:“公孙蒲前辈,这封黄绫绵柬,是觉慧禅师于临危时候,交给晚辈和龙兄的不知道老前辈知如此柬的来历?”
公孙蒲闻言,神智完全清醒过来,一言未发接过绵柬,急急的向上望去,他一望之下,脸色竟一连数变,最后变的黯然痛苦已极。
公孙蒲望着两人,长叹一声,喟然而语道:“据我所知,这封黄绫绵柬,是百余年前昆仑派一位前辈大侠——昆仑老人所留,提到这位老前辈来,誉堪为近百年来一代奇人,功高莫测,胸罗万有,并精谙先天易理,一套“断云三式”剑法,深奥莫测,威力无边。至今为武林同道誉为旷古绝学。”
他语声至此,突然停了下来,仰手深思不语。
曲玉枫见状,心里猛然—动,暗道:“从其言述,黄绫绵柬情形看来,这位老前辈定和昆仑派有着极深厚的渊源。如所料不错的话,这位老前辈,定能指出自己这身所学究竟是否源自昆仑?”
此时,也急需要证实所学,与昆仑派一究竟有关与否?如果经公孙蒲证实他之一身所学,确属昆仑的话,那他的授业恩师就定是昆仑派了。
那时,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肩起重整昆仑派的重任,以减轻内心的疚责。
因为他一睦将昆仑诸人之死,及昆仑派面前履派绝迹江湖的重大责任,悉数归罪于一身。
公孙蒲仰首忖思有顷,才再度喟声叹道:“昆仑老人前辈,已留柬离山之时,曾再三交代当时的掌门人,非遇有重大变故,面临生死存亡关头,不擅自拆阅绵柬,百年来昆仑派自始至终,都如日下态度中威震武林,自无拆阅之必要所以,这封绵柬就一直供奉在大殿这上,代代相传奉若神明,想不到此次变起肘腑,觉慧禅师尚末来得及拆阅绵柬,就已含恨而终。
我酷思良久,猜不出这位被武林同道一直誉为一代奇人的老前辈,其留柬的目的何在?
若说,这位老前辈,已预知日后昆仑派将遭遇空前浩劫的话,柬内并未有避祸之策,这真令我百思不解。
又据我所知“滴血传音”,本是昆仑派数百年来,只传掌门的一种,至高无上破占滴血求援的心法,所以这种心法,见一代也只有掌门一人谙悉,其他门人却是讳莫如深由此可见昆仑派的开山始祖,是如何重视这种心法。”
至此他又长叹一声,才又继续说道:“可是,今日昆仑派所有人等,已全部殉难,无一幸存,绵柬空亦机宜。
复有何用?
再说,“滴血传音”心法,每一代中,仅传掌门一人,我于登上此山之时,曾遍察诸人却未发现昆仑派当代掌门人——觉禅大师的踪影为一派之长。面临本派生死存亡关头而不在场,这内中定有陷情。
据我猜测觉禅大师不是己身先殉难,再不就是昆仑派气数已尽,觉得畏死轻义,屈膝……”
他语声未已,曲玉枫突然沉声插嘴说道:“是的,觉禅大师是己身先殉难。”
公孙浦倏感心神一震,望着曲玉枫急声问道:“孩子,你怎么知道觉禅大师已身先殉难?”
曲王枫不答反问到:“公孙老前辈,觉慧大师共有几位师兄?”
“一个,就是当代的掌门人觉禅大师。”
曲玉枫轻吁一声,接着将数以前,在昆仑山下的一座密林中,所见到的那幕情景,简述一遍。因为他知道觉慧大师,定是一时意志不坚,误入歧途,加入红宫,他不忍心使这一代高僧,因时之过,而有损一点的清誉。
所以他才隐瞒未说,使后人对这位高憎,永远永远,留有着无上的敬意,亘古千秋,永垂不朽。
其天性之至善,淳百也此可见。
公孙蒲由曲玉枫口内获悉老友觉禅大师已殉难的消息,心里真是万分悲痛,热泪不由自主的滚滚而下。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公孙蒲天性刚强,宁折不弯,想不到临老,竟接二连三的遇到几件逆心之事,爱孙女生死莫卜,老友殉难,再加上他自遇到曲玉枫后,就勾起他积压心底,已有二十余年的痛苦往事,这种打击,已使我们这位天性刚强的一代老侠,突然间变的软弱气馁,豪气尽消。
曲玉枫待公孙蒲悲泣之情稍敛之后,才低声说道:“公孙前辈,听您适才之言,“滴血传音”本是为昆仑派单传掌门人的一种秘技绝学,但不知其他门派,是否亦有与“滴血传音”类似之学。”
公孙蒲已听出曲玉枫弦外之音,暗道:“莫非此子,胸怀与‘滴血传音’类似之学吗?”
思忖中目光一扫曲玉枫,道:“数十年来,我虽未听说过,其他门派有这种类似“滴血传音”之学,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所以,此事我亦不敢枉加断语。”
再说“滴血传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夫,我是只知其名,而丝毫不会运用及习练之法,而我就更不敢枉加断言,其他门派没有或没有?”
稍顿,向曲玉枫问道:“孩子,你问此事的用意何在?”
曲玉枫将头一点,道:“是的。”
公孙蒲闻言,面悄惊奇,接着问道:“孩子你怎么知道,你所学与‘滴血传音’相似呢,”
曲玉枫未立即答迟疑了一会,才答道:“晚辈亦不断敢言类似或相同,只因名称相同。”
公孙蒲微感惊讶的问道:“也叫‘滴血传音’?”
曲玉枫又轻应一声:“是的。”
公孙蒲一听,双目大睁望着曲玉枫,脸上惊奇之容,较前越发深重。
而他的心里暗暗想道:“天下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真令人匪夷所思。”
龙寒秋一直默立无语,此时,他展露在脸上的惊奇之情并不下于公孙蒲,一双俊目死死的望着曲玉枫。
不知何故?曲王枫被两人看的心里感到有点不安。
郝然而窘羞的将头低下下来。
有顷,公孙蒲的脸色才渐渐平静下来,微忖,又蔼声问道:“孩子,我冒味问你一声,令师高姓大名能否见告老夫?”
曲玉枫向公孙蒲瞟视一眼,低声回道:“非是晚辈不肯敬告前辈所问,实是家师他老人家,自始至终,就未将名讳赐示晚辈,这还不算,我跟着他老人家习艺三年,为日虽短但已尽得他老人家之一身所学。
可是,他老人家仅仅告诉我其中的几个功力的名称,余外的即不解说更不许我问,滴血传音就是蒙他老人家赐告的一种。”
公孙蒲行道江湖多年,经验丰富,阅历宏博,他一眼就看出曲玉枫所说属实,他知道这内中定有隐情。
依他的为人及在武林中的身份,当然不便再追问下去,遂掉转话头,继续问道:“孩子,令师传授你‘滴血传音’这门功夫时,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同时,有无限制你在何种情形下方可施展运用滴血传音这门功夫。”
曲五枫想了想,低声问道:“当时家师他老人家并没有说什么,只告诉晚辈说他老人家是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