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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仁厚的娃娃,身怀绝学而不娇,与秋儿相较,堪谓云泥之分,天壤之别。”
她望着惶恐有加,神态不安的曲玉枫,莞尔一笑,道:“娃娃,印证武学,点到为止只要你我二人居心不恶,我想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曲玉枫仍不想与中年美妇动手,他恐怕万一,因为,他在这刹那之间,想通了一件事情。
他认定眼前这位雍容华贵,貌美而慈祥又酷肖梅姐姐的中午美妇,定与梅姐姐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因而,他不愿与其过招,虽是印证点到为止。
但天性仁厚的他,仍恐事发意外。
所以,他再度恭身说道:“老前辈,依晚辈之见……”
中年美妇见状,已看透了他的心意,亦再度莞尔一道:“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婆婆妈妈的,娃娃你放心好了,不是老身夸口,你伤不了我……”
微顿,目光一扫曲玉枫,见他仍然犹豫不决,遂将面容一整,继续说道:“娃娃,你不要再犹豫不决,要知我心意已定,言出如山,再无更改的余地,你准备了。”
语声中俯腰由地上拾起一段约二尺余长的段枯枝,随手一抖,就化成数条枝影。这还不算……
只听每一条枝影的尖端,都发出一串刺耳夺魂的“嘶!嘶!……”破空之声,犹如万条毒蛇飞舞空中,择物而噬!
曲玉枫目睹此状心里一惊,“想不到这中年妇人的功力之高,比想像的更高。”
那万条枝影,来势捷迅,瞬眼之间,已离着曲玉枫不足二尺远近,劲风凌厉,逼体生痛。
事起仓促,曲玉枫根本尚未想出应变之策。
而那齐进齐出,抖手而成的千万条枝影,突然停留空中不进不退,而“嘶!嘶!”的破空之声,则是有增不减!
这时,中年美妇再度笑着说道:“娃娃,还不亮剑,等待何时!”
曲玉枫被逼无奈,只好伸手抽剑,并且冲着中年美妇说道:“晚辈谨遵教谕,尚望前辈手下留情。”
语声中一顿手中的乌黑长剑,再度施展出“空灵五式”剑法中的第一起式“风凝”来。
乌黑长剑,由下而上斜挥上去。
只见—道乌黑的剑虹,挟着一股,阴柔绵软的风力,竖立在胸前的数尺左右近处。
那千万条枝影,亦于此时向前飞驰过去。
但飞到剑风竖立之处,如遇阻遏,一触而退。
然而,那万条枝影,如俱灵性,一退又猛扑过去。
进进退退,扑噬不休,而“嘶!嘶!”之声,则更是响澈不绝。
曲玉枫心中抱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意,任凭千万条枝影,扑噬不休,他依然故我,不进不退。
他于凝神对敌中,已看出中年美妇,所施展的剑法,与蒙面文生一上来所施展的那式剑法,为同一招式。
但两者相较,蒙而文生却远逊中年美妇多多。
蒙面文生尽出全功,也不过聚起数十朵剑花而已。
而中年美妇随手一抖,就能聚起千条枝影。
然而,最大差别,还是蒙面文生所聚起剑花,一接触到曲玉枫所舞起的那道阴柔剑风,即自行消逝。
而中年美妇所聚起的千条枝影,为数又多,无功自退丝毫不受制于人,就这一点,蒙面文生就比中年美妇相差甚远。
曲玉枫与中年美妇,相持约数语之久。
中年美妇,好像打的兴起,突然沉收肘势晃身后退,飞舞于空中的千条枝影,亦随之尽行消逝。
接着又将枯枝一抖,随又化成一道,足有五寸粗细首尾相连的乌黑长虹,百奔曲玉枫贯射过去。
曲玉枫一见要收式变招,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嘶!”的一声,竖立在他面前的剑风,被中年美妇的乌黑长虹,贯穿而过,直逼胸前。
曲玉枫只感胸前一凉,急忙晃身后退并向胸前望来,只见胸衣已破中年美妇挑开半尺余长的一条裂隙胸肤外露,侥幸未受伤。
当他举目向中年美妇望去时,只见地神色惨淡,双目含珠一瞬不瞬的向他胸前望着。
这时中年美妇突然嘶哑着语声问道:“你是准?……”
人生何处不相逢,曲玉枫他那里会想到眼前的中年美妇就是他的?……
而蒙面文生也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第三十三章 碧绿玉猿
曲玉枫望着中年美妇那种惨淡神伤的神情,心里感到惊疑莫释,心里不由的想道:“其神情何以突变如此?”
这时,中年美妇又突然低哑着语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曲玉佩已经被中年美妇那处突变之神情所弄的惊疑莫释,而现在则更是惊怔交加,而不知所答!
他怔怔的望着中年美妇好半天,才囔嗫嚅嚅的低声回道:“晚辈曲玉枫……”
中年美妇对曲玉枫的话.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只见她挂在脸上的黯然凄怆神情,在这刹那之间,较前更深更浓,热泪如涌泉般的夺眶而出,洒落胸前。
而其两道目光,却一瞬不瞬的,向曲玉枫胸前盯视着。
曲玉枫见状,心里—动,遂领首低眸向前胸望去。
只见余忡梅送给他那只碧绿晶莹的正猿,不知何时已由胸衣破裂之处,滑露出来。
而中年美妇的两道目光,就一直盯着这只玉猿。
曲玉枫见状,心里恍然而悟。
对于中年美妇的神情骤变之因,已猜出了十之八九。
同时,他对他自己原先那种想法及看法,就更坚定不移。这时,他又情不自禁的思忖道:“从象貌及其凝视玉猿的种种情形看来,她与悔姐姐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说不定她就是梅姐姐的……”
酷像余仲悔的那个中午美妇,对那只玉猿凝视有顷,才缓缓移开目光。随即发出一声充满了黯然之情的喟叹!
接着的缓移目光一扫曲玉佩,低声唤道:“小哥……”
曲玉枫被这声低唤,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急忙应道:“老前辈,有何见教,”
中年美妇凄苦一笑,继道;“老身冒昧请问,小哥你胸前所悬挂的那只玉猿,是家传之物吗?”
曲玉枫一听,就更证实自己的想法不错,遂将头轻轻一摇,道:“是友人所赠送。”
“贵友高姓大名,是男的还是女的?”中年美妇又急急的问。曲玉枫故意沉吟了一下才答道:“敝友姓余名仲梅,是……”
中年美妇未等曲玉枫把话说完,脸上的神情又一连数变惊!喜!悲!……等复杂的神情,交织在眉宇之间,并又立即追问道:“贵友送你此玉猿之目的何在呢?”
曲玉枫未立即作答,微忖反问道:“老前辈如此详究内情用意何在?莫非老前辈与敝友……”
中午美妇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插嘴说道:“我只是见玉猿光泽晶莹,碧绿无暇,其为玉中珍品,价值定然下薄,一时好奇,脱口问出,尚望小友不要误会。”
曲玉枫轻“噢!”一声,心里暗道:“我就坦诚相告,视其反应,就可了然她的身份。”
原来他从种种情形中,已看出眼前这位中年美妇,定与余仲梅是着密切的关系,究竟是何种关系,他尚不敢断言之。因为余仲梅的身世,已全部记在那本“太乙神笈”上。
她当时自动说出玉猿来历的本意,不过是借几衷心终身相爰不逾,从她当时的话语中,可以听出。
她的生身之母,远在她未解人事之前,就已死去。
同时,由她的语气中,又可以看出,能够一眼识出她只玉猿来历之人,定与其有着密切的关系。
基于以上诸因,曲玉枫对眼前这位酷像梅蛆蛆的中年美妇的来历及身世,发生了极大的怀疑。
他怀疑中年美妇,就是梅姐姐的生身之母。
可是,那不是与余仲梅所说的一切,极端矛盾,况且余仲梅身为子女,也无理由背后无端咒咀乃母之理。
因而,曲玉枫决定一切都坦诚相告。
他要从中年美妇的反应中,来判断她与梅姐姐的关系。
他之心意决定之后,即坦然说道;
“敝友赠送晚辈此玉猿之目的,是定情留念,终身相托。”中年美妇一听,脸上的神情,又蓦然陡变,变的是悲喜交集,她那双目之内的热泪,本已停止。
现在,又登时夺眶而出,洒落胸前。
久久之后,她那激动的神情,才渐渐平复下来,挥袖拭掉眼的泪痕,目光再度望向曲玉枫,双唇蠕动几度欲言又止,接着她发出一声,无声的喟叹! 又问道:
“贵友可曾对你提到,此玉猿的来历。”
曲玉枫亦是欲言又止,仅将头轻轻一点。
中年美妇也并未追问下去。
只见她的目光,遥视着苍穹云空,语声凄怅崦感伤的说道:“十余年了,不知她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两句话.似自言又似对曲玉枫而说。
曲玉枫心里一动立即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