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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至皇宫广场忽听到一声惊叫:“那是夜鹰,快追!”
随即听到一阵散乱的马蹄声,紧接急促、整齐的踏地声轰然传来。
东大道上,我的身影晃过红药的铺子,追上一列纵马向城门赶去的黑衣骑士后,耳听城门方向传来威严的吓声:“东城门关闭,严禁通行!”随声起视野中一黑色身影飞速掠向城门,那应是剑寂!送狂飘儿归家那夜轻声叹息的人便是他,剑寂不放心家妹的安全定会悄随狂飘儿身旁。
我飞驰身影踏地而起,血手引长枪急点过去!我的生命就在这一线间,剑寂若比我快,那一切也休提。
“不!”
剑寂厉声惨呼。
视线已看清螳螂臂四人急转头寻声音看去,狂飘儿慌乱望过去的眼神。
“扑!”
长枪捅过胸膛,瞬间激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素白衣裳,狂飘猛把头转过来,樱口微张,却未道出一个字,双眼神采猛闪,似是犹疑不信,还似有丝绝望中流露出的深情……
“呵!”绿漪的惊叫传来。
“夜兄!你这是……”
焦桐的脱口质问声中一丝细微的劲风破来。千里跋涉来燕京的我非是夕日金陵的夜鹰,灵觉已能感知剑寂剑芒点破夜风。
我再不看向狂飘儿,长枪脱手振出,借力急顿住空中前冲身势,微侧身体后左臂迎上寒芒一点,长剑瞬息透过,我不顾巨痛来袭,扯臂中剑引剑寂身体外转,右拳猛然轰向他的胸膛。
剑寂因恨怒睁得欲裂的眼睛在面前一闪过,下一瞬间我已借拳力脚落地面,右手接住从狂飘儿后背透过的热滑长枪。东城门人惊、马嘶已乱做一团向外躲闪出去,我一个转折,来到身影未动的三人身旁,快速低声道:“围猎场密林再谈。”
话语随即被人马惊声掩盖,再不回头看向三人复杂难明的面容,借城门火把红光,长枪分挑两路,捅杀两名正关门的守卫后,掠过城门而去。
我身影迅速隐入城外被阻挡而慌乱的车马长队中,焦桐夫妇是否会有保身之法?剑寂仍为追至,应是被三人中最强的螳螂臂阻住,耳边突穿至螳螂臂的长笑与女子的叱咤声,所有这些在脑海中一闪而消,从官道纵出,奔向浣纱村。
哪知奔到浣纱村却得知轻红又入山而去,几日才归。我心情惊慌失落之间着村长不要透漏夜鹰来此的消息,又对轻盈道:“告诉你姐姐:宝宝我已救出燕京,送至平安地点,过几日便送来。”交代后与其告别,反身奔向围猎场。
轻红因身在燕京近郊的浣纱村,已不安全。我欲带她远离此地到中心王城,或是其他这个世界人统领的地方,为她寻个谋生居处,教她些防身技艺。无轻红随身的我就去一探三人是否脱险,若密林中无人,我拔腿便走,燕京外野这几日都不会安宁,我亦应用这工夫回家看看。
进入围猎场外的密林,几个转折后抬眼见到螳螂臂卧坐在大树下,借斜插下来的月色亦看清他身边并肩躺着的夫妇。
螳螂臂转头望过来,勉力抬手,握拳拇指上伸,辛苦微笑道:“夜兄。”
以三人的玲珑通透,此时应知道夜鹰两约东门的目的,螳螂臂这是赞我的阴险毒辣。
我快步奔近蹲下,螳螂臂浑身伤口处处,却已不再流血,坐下猩红的一大滩。夫妇二人也是躺在血泊里,却互对默视,眼中似含无限柔情,天地似只剩下他二人,再无其他东西可吸引他们互相凝望的注意力。
“燕京城即刻便会通缉我三人,夜兄有何打算?”螳螂臂的声音仍低沉有力。
螳螂臂背梳长发依然一丝不乱,虽面容惨白却难掩目中神采,他忽又转换话题道:“焦桐夫妇道术妙绝天下,螳某能与其并肩一战,虽死无憾!”
我不想焦桐夫妇竟让螳螂臂如此赞许,却不知说何是好。
螳螂臂又道:“螳某去后便不会再回这个世界了。夜兄你呢?”
“幸福便是我的方向。”我脱口而出,说完后心下却一片茫然。
螳螂臂伸手捻起坐下鲜血,注视片刻后哈哈大笑,大笑牵动胸腹伤处,让他猛吐出一口鲜血,溅出的血星热辣辣地点在我脸上,他挺胸目注前方,眼中神芒一闪,豪壮道:“螳某刚于乱军中轰杀燕京第二剑手,引为生平快事!”说罢,转头平视过来,淡然道:“螳某已尽兴,不会再来。”
“官人,奴家有一事不明。”耳盼突传来绿漪颤动的轻声。
我溘然转头。
焦桐努力微把嘴角牵起,眼中涌深情万缕,绿漪迎深情望过去,温柔道:“今夜月明如水,相公可否亲亲奴家?”
绿漪这一刻的风情在我眼中竟变得异常妩媚!
夫妇二人却没再微动一下……
我默然探手过去,他们的灵魂已双拌飞回我们的世界。
这个在我们世界怎也不会有的感情激荡,是否会成为他们的感情财富?是否会被纷扰多彩生活转眼冲淡?
回过头来,螳螂臂也去了……
我仰首明月下。
随即传来猎犬吠声让我急纵去远。
经过两夜一天不停地飞驰,我在阳光满天中来到山明水秀的狼牙山。
沿蜿蜒流淌的清水步入村庄,坐在凉棚下,转眼看到淡绿色身影。
她从门里探出身来,娇躯突的一顿,眼中猛然闪亮,现出深情若海的神采,脸色红润起来,闪耀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辉。她忽又钻回小屋,随即捧着茶具轻快跑过来。
她把茶具放在小桌上,俏立一旁,香袖伸来轻抹我满是汗水的脸庞。
在温柔感触中,浑身疲劳早已飞回我们的世界里。
她收回衣袖,深情目光凝望过来。脚下地面光影界限分明,光线被整齐割断在凉棚外,外面阳光漫天,身周拌着涌动的暗香,一片舒适安宁。
我嘻嘻一笑,端起壶嘴塞入口中,海饮起来。
水饱后,我眯起眼睛打量常常深夜梦回的小茶棚,慨然道:“这许多年的岁月里,我少陪在你身边。今次回来,我来告诉盈盈:夜鹰再也不走了!”也许这也不是我的心语,一会我便要离开,安置轻红后再回来,再慢慢想办法把盈盈带到外面精彩的世界里去。或许欺骗、搪塞她已成为惯性,因为她永远会在这里等我,像日升月落般不变。
她的声音似在极远处飘渺传来:“我要走了。正等你归来,问你是否会随盈盈去。”
我随便道:“你去哪,我去哪。随便是哪个地方。”
“恩”她淡定道:“你是会和我一同去的。便当你刚是答应了。”
忽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身畔玉手化蝶,飘摇随上蝴影。
眼中似幻出两只追逐不分的蝴蝶在空中飞舞的身影,我黯然低头,坚定道:“盈盈什么时候走?”
她轻轻道:“就是这几日吧。”
我慨然立起,转望天色,道:“我两日内定回。”步起飞驰而去。
盈盈胸间佩带晶莹似泪的泣血,她从我归到走都没问我一句在谁身边,只是淡淡平静地看我喝茶。
情到深处无怨尤。
当月色笼罩大地的时候,直奔而来的我从密林钻出,远见水汽朦胧中的浣纱村。奔跑了足有三天三夜,中间只喝过一壶水,我腹已中空,到轻红家大吃一顿后安置好她,便回身南下。
突见轻红月下奔跑的身影,紧接看到行无踪手摆晶莹长弓,右手无箭空振,此刻行无踪就是从天而降的杀神!
“不!”
我惨喊一声,仰天跪在地上,右手猛挡在眼前,我不想看到任何东西!天啊,我要停住时间!
天上地上四野近处没有一丝一毫响动传来,无声无息的……
感觉中似过了一生……
我再也抑制不住激荡不停的冲动,放手看去。
毫无感情的月光落处,血雾缓缓落下……
我走过去跪倒在血色里,跪倒在满鼻满口的腥气里,所有这一切便是刚刚还在奔跑的轻红。
我缓缓冷静下来,目视行无踪,心海里起伏翻腾,已明白事情的因由。
这个世界不会随便杀人,那会为自己埋下一个暗中的敌人,仇恨一个人,便把他折磨至了无生趣……
这是行无踪对我的告戒,现在他正大步走来。
我静静地看着。
行无踪步至血色里,平静道:“夜鹰你若寻仇,行某便在这里。”
我反问道:“可是为了日月壶?”
行无踪淡淡道:“你知道便好,轻红非我同类,她不应该看那日月壶。”
我轻笑道:“金陵王可是主谋?”看向破天弓,接续道:“或许还有燕京王一份……”
行无踪打断道:“夜兄一点就透,行某等你动手。”
我猛然高声道:“我心中疑问,行无踪你可为我一一解答?你让我寻仇,可会让我把他们一一杀光?”
我不待他回答,断声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