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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有些皱眉。
看到袁彬表情变化的朱祁镇以为是袁彬牵扯到了伤口,不禁关心的问了几句,得知是因为这股子怪味而有些不适,朱祁镇的表情不由得多了几丝古怪。
说实话,这种味道对于常年在租住房里闻惯了楼下每晚都会熏腾一夜的地沟油混杂着烧得焦糊的烧烤散发出来的异样浓香,还有白天那无处不在,无处不闻的汽车尾气、装修材料味道,还有能让人倒尽几天胃口的沙尘暴的朱祁镇而言,这种气味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甚至还让朱祁镇回味起了自己小时候住惯的农村二伯家。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亲切感让朱祁镇险些忘记了自己是身在敌营。
我是不是太没有大汉民族荣辱感以及敌我是非观了?看着这一望无尽的连绵篝火,听着那时不时传来的异族小调和朗朗笑语,嗅着那浓浓的羊肉汤的香味,口水差点滴出来的朱祁镇很是扪心自问道。
“陛下,莫要走得太远了。”这个时候,袁彬看到朱祁镇出神地信步直行而言,那些瓦刺士兵们的目光已然全都聚焦在了朱祁镇的身上,赶紧拉了正在走神的朱祁镇一把道。
“哦,好的。”总算是回过了神来的朱祁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向着袁彬温言劝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你身子尚未大好,此时应该在营帐中休息才是。”
“陛下,随侍天子,乃是微臣的职责与本份,如今我们身在敌营,更是不能轻忽。”
看到袁彬那丝毫也不愿意妥协的表情,朱祁镇也只能徒劳地挥了挥手,继续在营帐外溜?作为饭前运动,作为资深美食家,朱祁镇知道羊肉是最饱人的,所以,餐前最好能尽量地活动开身体,而且不能吃十分饱,最多七八分,好让羊肉能有在肠胃里膨胀的空间,另外就是餐前和餐后都要进行适量的运动,这样才能不至于涨着肠胃。
看看,这就是一个毫无敌我是非观与被俘天子自觉的穿越者,如果此刻袁彬能够了解到自己所守护的陛下脑袋瓜子里居然有这样荒诞的想法与念头,不知道他会不会直接吐血三升,扒拉根草绳直接了却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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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等着吃晚饭等地闲得蛋疼的某位被俘君王总算是想起了正经事。“对了,营中,被俘者,大约有多少人?”
“怕有四五千之数。那些伤重之人,要么被弃之原地,要么……”袁彬的声音显得有些阴郁,听到了这话,朱祁镇的内心也同样不好受。“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啊……”自己已经成为了明英宗,自然,这个黑锅也只能自己背了,可是当着别人的面承认的时候,朱祁镇仍旧觉得心里边有点怪怪的。你妹的,自己这算是啥,自己跟自己讲义气吗?
“陛下切莫如此说,土木堡之败,实为王振之过也。”袁彬倒是怕朱祁镇想不开,赶紧替朱祁镇开解道。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一些内疚的朱祁镇也觉得很有道理,连连颔首,很有同仇敌慨的架势。不错,要不是这个没蛋没鸟的家伙瞎搞,老子说不定这会还在京师里左拥右抱,吃香喝辣,搞搞大明封建社会大跃进啥的尽尽穿越人士的责任,顺便布布种啥的。
就在朱祁镇胡思乱想的当口,却见那边不远处行来了一彪人马,为首者乃是一个一身锦袍,外裹铁甲的蒙古贵族还是将军,近至近前,勒马于朱祁镇身前数步之遥,晃悠着手中的马鞭,很无礼地上下打量着朱祁镇。
袁彬已然拦在了朱祁镇的跟前,??双目不某示弱地瞪着这群骑士。
这名目光阴枭的蒙古贵族冷冷一笑,懒散地用生硬的汉话问道:“你就是南人的皇帝。”虽然他的口音并不准确,但是,在场人等还是听明白了他的问话。
南人,乃是昔日元朝之时,对于汉人的蔑称,元代划分的四等人之第四等。指南宋统治下的汉人以及当地各少数民族人民,一般是指淮河以南的南宋境内的人民。在元朝,他们地位最低,最受压迫和歧视。听到了这个污辱性的称呼,随其而来的那些瓦刺骑兵都不由得张扬地狂笑了起来。
而朱祁镇手下的诸人皆怒目以视,哈铭虽然是蒙人,但是两代居于京师,世为通事一职,自然文卷典籍常常诵读阅览,也算得上是诗书传家,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大明人。
袁彬的脸色阴黑如铁,双手紧握,两眼几欲喷火,若不是天子身边无人,自己便是拚却性命也要当场格杀此獠!
“哪家的野狗,叫唤得实在难听。”一声懒洋洋,透着一股子闲静安祥味道的话语,从一直默然不言的朱祁镇口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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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上一本书给了我一个沉重的教训,还是老老实实写书,低调做人的好……
第十二章 太嚣张了吧?
而朱祁镇的好心情也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卧槽泥马的,战俘也有战俘的尊严,更何况老子还是天底下回报价值最高的战俘,你丫什么东西,居然敢来羞辱老子。WwW、
“哪家的野狗,叫唤得实在难听。”朱祁镇冷冷地看着这个武孔有力的蒙古贵族,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条在地沟的污泥里边拱来拱去的蛆虫。
“混帐!你居然敢辱我。”听得这话,那名蒙古贵族顿时给气的面色发紫,手中的马鞭直指朱祁镇,目中凶光连闪。
朱祁镇却丝毫不怯地推开了护在身前的袁彬,对于那些大声呼喝的瓦刺骑兵视而不见,目光冰冷如刀。“朕乃是大明皇帝,便是赛刊王、伯颜贴木儿,还有也先太师,在朕的跟前,也不会如此放肆。你是什么东西,莫非你以为你的权位和实力已经在也先太师之上吗?”
朱祁镇话音刚落,心机灵巧的哈铭立即将朱祁镇的话用蒙古语大声地呼喝了一遍,原本还群情汹汹的瓦刺骑兵们不由得面面相睽,便是那心生杀意的蒙古贵族刚刚放到了腰间弯刀上的大手也不由得一僵。
“脱尔逊,你来这里做什么?!”就在此时,提着一条啃了一半的羊腿的腾格尔从围观的人群之中跑了过来,冲着这个叫做脱尔逊的蒙古贵族怒吼道。“他可是太师的客人,你若是要胡闹,只管到其他地方去。”
“腾格尔,你不过是刚刚晋升的千夫长,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大呼小叫。”脱尔逊一脸恼羞成怒地向着那匆匆赶过来的腾格尔喝道。
腾格尔咧了咧那油汪汪的嘴,目光同样桀骜不驯:“我奉的是太师之令看护明朝皇帝,若是军中敢有无礼者,我自会禀予太师决断。”
听得这话,再看到四周逐渐围过来的腾格尔的部下,心知自己讨不了好的脱尔逊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咬着牙根低喝道:“太师有令,着尔请明帝往中军大帐赴宴,令我已经传到了,走!”说罢,脱尔逊恨恨地瞪了朱祁镇一眼,勒马转头朝来处而行,那一彪骑兵也尽数随其狂奔而去。
“陛下还真是好胆量,在我们瓦刺营中,居然还敢如此。”腾格尔把那半截羊腿扔给了身边的士卒,转过了脸来,冲朱祁镇笑道,脸上的表情也颇有几分钦佩。
“他若是以礼相待于我,我又何必如此?”朱祁镇搓了搓手心的冷汗,脸上的表情倒仍旧显得那样地英武伟烈,绞尽了脑汗,总算是憋出了一句文言文来。“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
袁彬等人都不由得一脸的崇敬与钦佩,不过朱祁镇已经是大明朝的皇帝,比主公还主公的皇帝。所以,他们自然用不着哭着喊着扑过来抱着朱祁镇的大腿高喊主公,只能眉目传情?眉目之间传递着那涛涛不绝的仰慕之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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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腾格尔行至了戒备森严的中军大帐前,朱祁镇看着那瓦刺士兵掀开的帘帐,不由得轻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在腾格尔的催促之下进入了这间传出欢歌笑语的大帐。
而在朱祁镇这位一眼就能看出不是蒙古人的白净小生一出场,原本喧闹的大帐之内顿时像被人按了电源形状一般哑了火,便是那方才还在张扬的大笑的也先也不由得一愣,张了张嘴,却似乎一时间想不起该怎么说话似的。
“不知太师差人让我来此,有何要事?”朱祁镇看到帐内的人全都像是一堆泥塑菩萨似的,只得先行开了口。
也先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赶紧把手中的食物扔在案几上,站起了身来,正欲向朱祁镇行礼,方自觉得不妥又坐了回去,拿腔捏调地道:“来人,请陛下坐。”表情很兴奋,目光很灼热,看向朱祁镇的眼神就半年捞不着一票,已经穷得前胸贴后背的香港绑匪突然看到了李泽楷孤身一人地在附近闲逛。
听不明白也先在嘀咕啥子的朱祁镇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妹的,老子虽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