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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平燕子矶,这魄力我服!”
“……”
时间过的很快,所有人都一夜未眠。
嘉禾郡的人在整个燕子矶埋炸药,组织定向爆破。埋了一个通宵。
黄浦军的人不敢睡,生怕睡着了,就会错过那即将开天辟地的盛况。
没有人睡得着。董世祥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骑在马上,硬硬的坐了一天一夜,没下来过。
明康始终站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生怕随意的一句话都能牵连上自己。
而李真,就抱着膀子,定定的看着嘉禾郡的人埋炸药。
且说那七十六个马贼,已经彻底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了,他们除了心颤就是心颤。
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劫杭城郡的这一批考生。
更后悔,竟然让李真给逃了出去。
再后悔的就是,留了这么一个活口,他却在夹缝中成长为了一个巨人。而没有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后悔,也无用。
一个通宵,次日清晨七点。当第一线阳光洒在燕子矶的峡谷之中,双眼布满血丝的王吉祥声音沙哑的吼道:
“所有人,撤出燕子矶,后退五里。”
哗啦啦,所有人拔腿就跑,不敢阻顿,生怕被留在了燕子矶里。
开始撤离了。
李真却笑着吩咐了禁军,将那七十六个跪了一天一夜的马贼牵进燕子矶深处。
看着那七十六个马贼已经被摘掉了蒙眼布,疯狂的尖叫,疯狂的挣扎着,李真露出一抹解脱而又欣慰的笑容。
轻声呢喃着:
“刘全啊,在你临死前,老子答应过你的荡平燕子矶,做到了。”
“王老师啊,在你临死前,学生答应过您的,要对得起你们,也做到了。”
“李老师啊,还是无法忘记您一路上对我的教育之恩,所以我今天这样做了。”
“徐老师啊,您21岁进入杭城郡教书,终生未嫁,将一生奉献给了教书育人。只是盼望着能够带出一个能考上,能走出杭城郡的学生。学生做到了。”
“张老师啊,您用残肢断臂和鲜血勒马,让一个从血海里爬出去的少年成了状元,今天,我就用荣誉和仇人的血,来祭奠您那一刻的信仰。”
“刘老师……”
不断的诉说着,呢喃着,叫出每一个在这里死去的老师的名字,甚至是马夫的名字。
明康深深的看着这个站在那儿吊唁的状元,内心无比震动。
“一个月前,马贼将您们从我的生命中抹掉。今日,我将一个地区,从地图上抹掉。”
“愿你们天上长眠。”
抬头,看着如血的朝阳从远天带着朦胧的色彩升起,李真泪流满面。在这一刻,再次铭记了那些为自己献出了生命的人的恩情。
骑上了马,第二次在燕子矶挥舞缰绳——驾!
朝阳下,剪影很长。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回到了一个月前从这里逃出去的模样。似乎依然能够看见,被马贼围起来剁的他们。
“不要啊!”
“啊,放我们出去。”
“求你了,别杀我。”
“求你了。”
“……”
七十六个马贼凄惨凌厉的尖叫着,看着峡谷两边到处都是被挖出来的深坑,每个深坑里都埋着被引线串联起来的炸药。
他们绝望的凄吼着。
禁军却将他们围成圈栓了起来,像是栓七十六条狗,拴在了燕子矶最深处。
“撤!”
禁军一声令下,飞速狂奔出去。
七十六个马贼被绳子栓的紧紧的,疯狂的挣扎着,凄厉的尖叫着。
随着王吉祥睚眦欲裂的一声爆吼,而烟消云散——“给我炸!”
‘嘭!’
‘轰隆隆’
这片天地都在震惊,都在颤抖。
燕子矶掀起了滔天灰尘,在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之中,两座山支离破碎,不断的开裂,化为一个个巨大的石头往地上掉落。
‘轰隆隆’再爆炸。
连根拔起。
两座山峰向着相反的方向开始倾斜,开始碎裂。
‘轰隆隆’
整个地面都在疯狂的颤抖着,犹若上天的嘶吼。
李真骑在马上,紧紧捏着拳头,看着远处两座山峰随着连环的爆炸,而碎裂、倾斜、倒塌。石块飞溅,灰尘漫天。
嘉禾郡都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
那漫天黄沙飞舞的多么喧嚣。
席地而坐的黄浦军全部站了起来,一个个大气不敢喘的看着那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万年的燕子矶,烟消云散。
亲手布置这一切的嘉禾郡之人,每一个人的身体都在疯狂的颤抖,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远处那巍峨的山峰倒塌,怀疑,这一切是自己亲手做的么?
两万多匹马全部惊慌,疯狂的挣扎想要逃离这恐怖之地。却被经验丰富的军甲死死牵住。
……
一个小时之后,烟消云散,尘埃落定。
燕子矶,成为了历史。
那地方,只有满地碎石。
荡平燕子矶,他做到了。
王吉祥红着眼看向李真,颤抖着声音问:“平了么?”
李真面无表情的说:“平了。”
明康双腿有些发软的走到李真面前,身体犹若筛糠般的抖动着说:“请,请状元上车,我我……还有圣旨传讯,即刻入八龙城。”
“走。”
一袭绝尘。
黄浦军万余,嘉禾郡军甲万余,静悄悄的目送那一行禁军护卫的人远去。
第37章:我在这里等你
一万年前。
汉中一高档小区。
“西安交大录取通知书。喏。”
沧桑的中年男人,脸上是一种冰冷,眼里却是深深的无奈。
一手夹着中华的卷烟,一手将一份快递狠狠的拍在了茶几上。
章至笑了笑:“谢谢爸帮我取快递。”
“呵呵。”
中年男人嗤笑了一声,猛然回身一脚将茶几踹翻。‘嘭’的一声,玻璃茶几支离破碎。
厨房里,章至的母亲惊呼着跑了出来。
“啊。你干嘛啊,吓着我了。”
而章至,却淡然的坐在沙发上,眼里是谁也无法理解的笑意。
“败家子!这是个败家子,我想打死她。这败家子啊!”
“720分的陕西高考状元。她选择了西安交大。她竟然背着我们在志愿里填写了西安交大。说的是北大,是北大!”
“北大啊。让我怎么像朋友解释?让我在亲戚面前还有脸么?人家会说我是个蠢驴,女儿考了陕西高考状元,她却没有选北大……”
章至的父亲有些歇斯底里,眼里还有深深的心痛之色。他无法理解女儿这样做的行为。他也无法理解这从小固执到大的女儿内心深处想的到底是什么。这是他愤怒的根源。
章至的母亲哀叹一声,将丈夫劝走了。
章至深吸一口气,戴上鸭舌帽幽幽走出了家门。漫步在小区的人工湖上,看着远天的一抹夕阳西下,轻笑着呢喃:
“根据你说的一万年后地理图,那么中州便是陕西么?八龙城,便是西安么?你会在一万年后长安郡的帝国理工,而我会在一万年前西安城的交通大学。”
“离得近了,我是否能聆听到你的呼吸声?”
“……”
章至坐在凉亭之中,摊开手中的一大幅纸。
是一副地图。
一副用半年时间根据李真一些话里话外的流露,而临摹加想象出的一副一万年后的九州地图。
“八龙城便是西安么?杭城郡就是杭州么?钱塘谷是钱塘江么?黄浦郡是上hai么?”
“啧啧,一方水土啊,风水轮回啊。如今的十六朝古都西安,在一万年后还是成为了帝都?”
“那么,你又会在西安的哪里……”
夕阳的剪影下,无法看见章至的脸。只能从鸭舌帽的阴影之中,看见那洁白的下巴,似乎嘴角勾勒起了笑容。
————
三天后,没有送别,没有依依不舍。没有享受全省状元的待遇。
穿着简单的运动服,带着白色棒球帽,拖着一个行李箱离去了。
‘嘭’
当防盗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起,章至的眼泪流了出来。回头看了看,眼神复杂。
这一生,我要追求我爱的人。无论他在哪里。就算时间轴相差——一万年!
屋里,章至的父亲坐在沙发上叹息着,没有相送,只是在浓郁了尼古丁包围中,无奈的看着那被紧紧关闭着的防盗门。
“女儿,应该是恋爱了吧?在追随她的心上人?”
章至的母亲也从卧房走了出来。父母从来不傻,能从章至的种种反常行为感受到她这样做的目的。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叹着气。
“木已成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