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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他突然变了嗓子和称呼,我觉得大不寻常,如此随意更改本帅大将军的称呼,话语中还微含讽刺意味,一个细作营小小的别部司马,谁给他的胆子?
那当然只能说明,对方其实很自负,自恃身份不在我之下。
答案自然呼之yù出,除了放浪无状的郭大官人,其他任何细作营的官吏,都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郭嘉呼出一口热气,伸袖蘸蘸额头的汗迹。
“飞帅,别来无恙,郭嘉有礼。”
说是有礼,手还在头上胡乱擦汗呢!
“有礼啊!甚妙!”我摸摸下巴,“奉孝太客气了,咱们难得见一面,还来送礼,啧啧,却之不恭啊,阿飞生受了,礼品在哪儿呢?”
“礼在此处。”郭嘉哈哈大笑,食指敲敲自己脑袋,“任司马,礼物奉上。”
“是,遵令。”他身后闪出一个结实jīng壮的汉子,向我单膝跪地行礼,“禀大将军,影子匪徒一共有四十一人,目前无一在外,俱在黄田陂村外的一座庄园,十余间房舍之中。”
“什么?好……好,果然不愧是细作营!”好厉害的探查能力。
“好教飞帅得知,我们盯上这群匪徒已经好几天了,各方面都查得比较清晰,只是现在能调动的得力人手不足,因此一直没有惊动对方。”郭嘉双目发亮,如一对清澈深邃的黑宝石,“天幸飞帅大义,神兵莅临,如天降甘霖也,今晚贵我双方联手,定能将这群匪人一鼓成擒。”
“啊,奉孝,你们细作营,在这儿有多少人?”
“任司马,你给飞帅报报。”
“是,回飞帅,连我在内,共计七十七人。”任司马说完,抬头看了郭嘉一眼。
“当然是不算我的,哈哈,我也杀不死一个匪徒,上阵只是个废人。”郭嘉很敏感,立刻补充一句。
“嗯,细作营七十八位高手……”我看看郭嘉神情,“好吧,七十七位勇士,面对四十个匪徒,难道也不敢出手么?”
刚刚站起身正往郭嘉身后退去的任司马忍不住停住脚,昂头起来,准备反驳。
“除了怕有漏网。”我抬手虚按一下,示意他暂且不要打断我,“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原因,让你们好几天都犹豫不定。”
任司马道:“回大将军,因为我们在其中,发现了绝顶的武林高手,而且,不止一人。”
“绝顶高手?”我凝神看他一眼,“什么样的高手?比任司马还高?”
这任司马虽然谨守尊卑之礼,外表一无异状,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实严肃的中级军官。但我却知晓,此人大工不巧,功力颇深。恐怕武功不在武卫营的许戈之下。
许戈那可是武卫营的二号人物。根底浑厚,乃是当今武林第一流的高手。
“惭愧,据我们今rì仔细查探,其中一二人,武功应在我之上,和我不相伯仲的,也有四五人之多。”
“啊。这么厉害?”我大吃一惊,照这么算法,这些匪徒实力之强,简直直追一个第一等的大派或者名门世家了。武功若在你之上,那恐怕就不在我之下了。
“若非任司马看出飞帅属下高手林立,某也不敢如此提议。此次是将这活匪徒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若实力不足,打草惊蛇,让那些匪徒中的jīng英分子逃窜,其后果实难测知。”
也没什么吧,哪有那么多完美的围歼战?这么多人呢,大不了继续追杀呗。我对郭嘉的谨慎不以为然,典型的因噎废食。
“唉,飞帅勿要轻视此等匪人。三年前。江东孙伯符。就是意外陨于三名武林强梁之手,不然。吾等的rì子,可就难过了。岂有这般顺利?”
他提起孙策,我心底顿时一凛,确实,这个前车之鉴,必须牢记。三年前,孙策以二十六岁的妙龄,横枪跃马,独霸江东六郡,少年何等意气?不料一次围猎中遭遇三个仇家门客,被毒箭shè成重伤,不久就箭疮迸发而死,逼得十八岁的孙权不得不勉力上位维持,数年间打下的大好基业差点不保。
我沉默片刻,问道:“以奉孝之见,该当如何?”
刚问出这句话,忽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遥遥传来。
“是杨校尉。”任司马脱口而出,“大将军,卑职请求高手援救,我们……的弟兄被匪徒们发现了。”他说话原本严谨缓和,突然间爆出急声,微微颤抖起来,不光我和郭嘉,身前身后的黄忠、阿风、阿昌和史阿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汉升,阿风。”我急叫一声。
“诺!”昏月之中,前面的一老一小两道人影一闪,就没了踪迹。
“偃月阵!”今晚被点名而不得已又暂时从军营返回近卫队的阿昌熟练地大喝道。老领导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劲弩卫们心领神会,呼啦一下围拢过来,强弩成群,或面内,或向外,组成一个两头尖尖、径长丈许的小小半月阵法,将我和郭嘉周围的左、右和后面三个方向防护得水泄不通,只在前方留了一个七八尺宽的口子,方便我观察敌情。
“各大队准备,三段阵shè阵型。”暂时统领亲卫营弓箭手的成小虎也发出号令。三百弓箭手,就是三个大队,各队的大队长均是应了一声,低低地吩咐下去,将士们默不做声,有条不紊地列开阵型。很快,一个分为三行,每行百人的队列已经成型,人人弓箭在手,交错而立。
史阿叫道:“我也去前面看看。”几步闪过,已在数十米之外。他不在军中任职,并没有黄忠和阿风的自觉xìng,哪儿管什么援助同袍的义务?只不过闻知敌人有高手,顿时手痒心动而已。
“祭酒?”任司马看向郭嘉。
“你也去吧,这里有飞帅和他的无敌亲卫队,还会有什么危险?”
“诺!”任司马向郭嘉躬身施了一礼,看了看我,然后飞身追赶前面几人去了。
“看起来你的围歼计划行不通啊!”我向郭嘉开玩笑道,“人家倒像是有一举将咱们歼灭的企图。”
“跳梁小丑,何足飞帅挂齿?”郭嘉一笑,随即叹息,“杨校尉是细作营仅次于任司马的高手,尤jīngcāo练统御之法,是随我五六年的老人了,斗过诸家许多豪杰,想不到今rì丧生匪人之手。”
“嗯,他是为了向你示jǐng,才不顾暴露,大声喊叫的。否则,敌人未必能一招杀了他。”
“一招?”郭嘉难以置信,“居然有人能一招杀了杨国亮?”
“很可怕的高手!”我摇头,那匪人的真气虽然一闪而没,但我感应得很清楚,绝对是先天高手的星力气息。而且,必是拥有了先天神通的高级别匪徒。
“我们也要去前方看看,不然汉升他们也许会吃亏。”
“诺!”阿昌的回答有些紧,明显是感受到恐怖的战场气氛。
这种情况确实完全出乎了我们事先的预料。(未完待续。)
PS:看护老人很难,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八十六、你怎么会在这里
()更为严重的是,没等阿昌发号施令让近卫们更换冲锋队型,似乎就在陡然之间,前面刀枪兵器碰撞的声音骤然急促地响了起来,而且仿佛回音一般,四面八方,有七八处地方,同时有人在凄厉地惨叫和示jǐng。
“啊!”
“敌袭!小心!”
“啊!有敌人,高手……啊……”
一道道短促峻急的唿哨不停息地响起,昭示着局面的糜烂。
“飞帅!”郭嘉蓦地叫了一声。
“保护郭祭酒!”我低喝一声,脚下一踏,闪身而出,瞬间已是里许之外。
无月的半黑暗中,谁也注意不到,我左臂已经套上的虎头袖盾。
白虎怒睁双睛,四肢劲缩,冷冷注视着混乱的前方。。。
忽然,一道微芒,自黑夜中闪烁而来。
十余丈距离,倏忽之间双方已面对面相向。
身前细如丝线一般的奇厉劲风,直扑向我的咽喉要害。
我斜刺一踏,躲开正面。
金风再起,下刺心脏。
双足悠然一转,左臂抬起。
“当!”
一剑正中袖盾。
对面的杀手发觉攻击无功,借盾击之力,立即便要抽身退后。
我冷笑一声,顺其来势,反手一刀。
嗤一声轻响,金风两断,宝光四散。
没等对手反应过来,我一脚踏出,唰唰又是两刀。
一截手臂飞扬了起来,在空中翻滚,断臂的手中,还握着一口寒芒闪动的二尺断剑。
那刺客仅剩的一只左手也没闲着,捂着自己的咽喉,踉跄后退。胳膊被斩断之后本应有的一声惨叫,直接被我一记锁喉快刀,直接给封闭在喉管之中,没有能够发至口中。宣于野外。
“呜……呜!”一声沉闷压抑的嘶吼中。那原本迅疾如风般的快剑刺客,已是仰面而倒,归于尘土。
空中的那半根断臂,正好随之跌落下去,砸在原主人的胸口上。
我横刀面前,轻轻一吹,沾染的些许血丝被我一口真气包裹。立刻凝聚成一粒小小血珠,悄悄吹落而去。
大半只脚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