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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进来,面上似笑非笑,打量着我。
“听到你们几句对答,嘿嘿,飞帅何必如此仁慈?宋亮这种将领,若为属下,则我如虎添翼;若为敌手,那我们以后可就有得难受了。”
我注意到他口中地“我”、“我们”,心下忽然一喜:“这小帅哥看来是越来越把自己当襄阳人了。”
“呵呵,正如公瑾之言,所以他才值得我们长线期待啊!”
“长线期待?”周瑜愣了一下,琢磨琢磨,觉得挺有意思的。
“公瑾你来有事?”那种词儿他得半天,先问正事吧。
“哦,对,”周瑜起来,“我已准备好下一步的作战方案,特来和你商讨一下。”
“和我商讨?”我真是受宠若惊,自打把指挥权交给周瑜,他就没说过要跟我讨论战略战术地。
“嗯,还有淳于铸、蒯奇二位将军和杜远校尉。他们马上就到。”
看着他嘲讽地眼神,我忽然明白过来,你不是来跟我讨论战局,而只是来分派任务地吧?
我恨恨瞪他一眼,悻悻然往旁边挪动屁股。
周瑜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上前来坐下,双手霸住那唯一的矮几。
二十四、星眸皓齿
瑜的法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次部署他果然没有像上次在新野城外那么独断专行,一封密令给我完事。
在等候其他将领的时候,他简要地说出了自己对目前战局的一些判断和据此而准备的作战计划,然后,把他所忧虑的两个关节处一一说给我听。
再然后,就轮到我郁闷了。
我惊异于他的战略部署,但对他担忧的地方一时也是毫无主张。
废话!他了那么老久都没出办法,怎么可能指望我这么一儿就有了好主意?我是周瑜还是他是周瑜?
我们俩正相对无语愁对愁,忽然,外面有人来报:“河北方面有使者,求见飞帅。”
我一听:“谁啊,有什么事?”
“他自称上淮将军部下校尉,名为张庆,前来送信。”
哦,鲁山五勇士之一。
唤了他进来,张庆施礼:“鄙方上淮将军,命我送来信函。”
周瑜问了一句:“哪位上淮将军?”
张庆道:“当然是清河将军。”
上淮子焉?
周瑜便不说话了。
我接过那卷信帛,道:“张将军辛苦。”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知道是得当场打开,看完要给回话带回去的,摇一摇头,展开信瓤。
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帛中飘散出来,我鼻子嗅了嗅,很舒服地味道。斜一眼周瑜。周瑜正自袖手望天,仿佛若有所思。
看过之后,我道:“嗯,今晚……”忽然到不对,忙把信往周瑜那儿一递。
周瑜眼看天,手伸得倒很快,看信更快,只扫了一眼,便说道:“今晚我主必到。”
张庆奇怪地看看我。我只好点点头。
张庆施礼而去。
“我说,你看明白没有。什么今晚我必到?我真得去吗?”小周郎你也太霸道了吧?
周瑜眨眨眼:“飞帅刚才,不就打算说这句么,怎么又推怪到我头上?”
啊,我哪有?我搔搔耳朵。心里一转念,我真是打算说今晚必去的吧?
说起来,上淮子焉约我在离此数里之外的兴龙岗上见面,我应该没什么可惧怕的,那里离她的主营实在太远,而且周围十里全是平坦荒地,一望无际。连伏兵都没法设。我只要派几路伏路小军沿途清扫一下,就可确保自己肯定不陷入敌人险恶的埋伏之中。
我瞧瞧周瑜,眼珠一转悠。道:“哦,我知道了。”
周瑜反而愣了,问我:“飞帅你知道了什么?”
“嗯,不可说,不可说呀!”
周瑜秀目凝望着我,满是疑惑。
我看着他问又不太乐意屈尊的样子,哈哈一笑:“你不觉得。有上淮将军相约赏月,我们的难题已经解决了一半么?”
是么?周瑜皱着眉了:“嗯,有一半的机差不多也够了。不过,飞帅你可不能表现太过了。”
我瞪他一眼:“怎么样叫太过?你放心,我很有情调的,不大煞风景。”
周瑜呸了一口:“谁管你这个?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去?”
“嗯,我带淳于铸去吧。信里说私人面,最好双方所带从者都在十人之内。”我附在周瑜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最后打趣道。
“你放心。上淮子焉,我一定留给你地。”
周瑜又呸了一口。忽然叹气:“我看飞帅你还是自己消受吧,我这几天肯定是顾不上她的。”
我一也是,周瑜生来就是有力气卖命,没福气享受那种人,摇一摇头,挺身站起:“唉,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你动脑筋,我去跑腿。就这么着吧!约时间就要到了,我先去准备准备,你这军事议,我就不参加了。”
就这么在周瑜的瞪视之下,我笑眯眯施施然背着手颠了。
兴龙山便在我军和河北上淮军的中间地带,离我的大营更近一些,大概不到五里地。天色将黑的时候,我们一行人骑马出寨向西北而去,很快就到达山脚下。
说是山,其实这兴龙山垂直高度大概还不到二百米,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山岗而已。
我看看天,弯月已然半挂空中,繁星四射,荒野的照明还不错。
我向身后看看,成小虎率领十数名卫士散在周围。
“淳于铸呢?”我扬声问道。
不远处一骑马疾驰过来,正是淳于铸。
“主公,一切都安排妥当,伏路军撒出十五里去,凡要害处已皆屯下精锐,便有几千上万军马来袭,一刻之内也休接近山顶。”
“嗯,你带几个人随我一起上山。小虎和其他卫士留在这里看着马。”
这次出来我把阿昌交给了周瑜指挥,樊定野则早受周瑜派遣,和段瑾等一起秘密地干活去了。
我的卫士领班,现在就剩下小分队长成小虎。
淳于铸应了,跳下战马,手铁枪,当先上山开道。他今天也是外罩劲袍,内衬软甲,没穿平时的冰铁甲冑。
兴龙山地地势已有向导和我详细介绍过,我们这一边,也就南边的山道还比较舒缓,不似北边山路陡峭,崎岖难行。
没十分钟,我们一行已上到山顶。
这山顶的地势正如向导所说,相当平坦,上淮子焉等人已等候多时。她也就带了六个从者,除了鲁山七勇士中剩下地五人,另外
在新野城外也见过,今天依然一色的黑色紧身衣,身插利剑,正是那名夜雨下的女杀手。
对方早有准备。已出一块径长五、六尺、厚达尺许地巨大四方木板,刨切甚是光滑,板上面摆着一些果实面点,下面以三堆坚固石柱支撑。旁边散布几块较小的石块为。
我快步走上前,拱手问好:“清河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上淮子焉坐在对面的石上,依旧是白天那具黑色虎头面具,月华之下微显诡奇森严。她双目星视,语带笑意,道:“飞帅哥哥。你打算食言不认我这个妹妹了么?”
我苦笑一声,她居然就赖上我了。看看身边,淳于铸面无表情。
“怎么,子焉妹妹既然不弃,那么,为兄也就不矫情了。”我在她对面坐下,感觉还行,这石挺平坦的。
“这木板和石,皆是丰公所赠,妹子和哥哥聊天赏月。无以为敬,便把它们都搬来此处,”
丰公?那怪老头不是在丰山么?丰山在宛城之西。离此足有四、五十里,上淮子焉居然把那里地家什这么老远搬运过来,真是千里送木石,情深礼益重。看看木板上摆放精致、饰以鲜花的糕点水果,精酿米酒,显然也是颇具心思。
今晚的月亮虽然不太圆,但光线特别好。侧侧一映,清晰无比。我瞧瞧上淮子焉身后的那名美女杀手,鼻子,没闻到她剑上的那股特有香气。
“香剑妹妹,怎么今天没带你的香剑么?”
那美女瞪我一眼,却不回答。
上淮子焉回头看看,红唇微笑:“哥哥,她叫月影,上次得罪哥哥。小妹之过。”
我道:“哦,月影姑娘。其实她哪里得罪过我。不过当时事急。我倒多有得罪才是。
嗯,另外那位如月……呢?”当时天实在太黑。我虽然也趁着电光瞥过两眼,见到那如月地面孔,但却真没看出他到底是男是女来。
“呵呵,如月不喜攀高,故此留在山下。哥哥你见,我让人叫他上来便是。”
“哦,那倒不用了。”不喜攀高?这山才多高一点啊!不可能是恐高症吧,也许是不愿在这种场合下见我。
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如月是男是女,心里暗暗嘀咕:“这上淮子焉要么就是特别享受,要么就是一个大变态。”
黑衣杀手如月,还有上午那金甲小将家明,虽然各有特色,却都是生得俊美无俦,自具罕见的中性之美。若是男性还有好说,人固好色,其实男女皆然——上淮子焉弄这么俩俊俏哥儿,战场拼斗可充得力帮手,床上鏖战那就是一等的面首啊!
可是若这俩都是女人,那其实更加糟糕!上淮子焉那岂